大王?哪里来的大王?
陈阳听闻他一声呼唤,就将剑丸悬停在大殿上,免得他的大王不来救他。
公羊子则直接以符咒以及法线将他困锁住。
这公羊子果然比陈阳富,陈阳将这些年所得的宝物都炼成一枚剑丸了。
公羊子身上还披着一件上品道袍,这可是一件上好的法器,乃松林观前观主得传自五庄观,为五庄观代代所传,代代祭炼下来,已经炼成三十六道道禁。
要知道陈阳的剑丸也祭炼多年,但却也只有三道道禁,就这还是因为他用了上好材料,且死了个‘前任’,呕心沥血所炼成。
而依靠着这剑丸,陈阳这几年的游历那叫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逢妖斩妖见魔除魔,无人能与之樱锋。
这次想来也无有意外。
“好胆,刚杀我奴仆。”一声大喝下,屋顶直接被一根浑圆石柱打穿打烂,瓦片砖石如同雨一般撒入大殿中。
陈阳早就在那备着了。
剑丸分化剑光,一冲而起,直接就将石柱洞穿搅碎,成渣渣。
只是石柱被搅碎,屋顶被打烂,墙壁也陡然被一双大手分开。
这双大手有人高马大,墙壁与它如同薄纸,稀里哗啦就被撕成碎片。
墙壁被撕开,将那大手与石柱的主人暴露了出来。
是一尊三丈多高的石像,身上漆红画绿,看着就好生威风。
陡然认真看去,还能认出,是天水观前院列着的八尊天神之一,其名巴山神将,在这个世界中的神话为天庭南天门神将。
大殿在它闯入后,显得异常拥挤。
陈阳可忍受不了这份委屈,直接令行剑丸,剑光跳跃而出,直接打向它的脖子,要将它的脑袋直接卸下。
这神像虽然是泥塑,但也被某个存在附身,被其力量附着,陈阳这剑光竟然没有一剑斩下它的脑袋,剑丸反而差些被卡在其中。
“你个剑仙好不讲理。”雕像哇呀呀地怒吼着,挥拳就往厅堂中砸去,要砸死陈阳。
它还有一只脚踩向公羊子。
这看似是要一挑二,其实却在声东击西。
它还有一只手掌已经捞向正被公羊子的符咒困住的天水观观主。
它的目的还是救走天水观观主。
但它这么大包大揽,想要一心三用,却也被陈阳抓着空荡。
面对它的拳头,陈阳一拳打出,要与之对刚,另外还操使剑丸从后剑击它。
陈阳的拳头和它的拳头撞在了一起,陈阳没受半点伤,也没退半步,反而塑像震了震。
而神像背后陡然伸出六只邪气凛然的鬼手,鬼手幽幽,抓向飞逝而至的剑丸,层层叠叠,幽幽障障,将神像背心完美护住。
这些鬼手阴气弥漫,邪祟充斥,还带有几缕香火祟气,若是一个不慎,陈阳的剑丸怕是得被它们污秽,蒙尘神异,从此只能做个弹珠。
但陈阳不是好相与的,神念操纵剑丸,催发剑气,打出道道剑刃。
剑刃在前,斩断鬼手,剑丸在后,随时准备破开神像的坚实后背。
而这会,公羊子也施展出他压箱底的庚金五行法术,一道金光闪过,直接切断神像的大脚,顺势还要撕开神像的下身及胸腹。
“欺人太甚,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臭道士。”神像已经急头白脸。
然后就在张牙舞爪间,它的那只大手一个不慎,将掌心中的天水观观主拍死了。
拍死了……
见到这一幕,陈阳和公羊子都有些惊愕。
随之的就是神像陡然崩塌。
也不知是被公羊子的庚金法术打碎,还是陈阳的剑丸打散的。
神像粉碎跌落的粉尘激扬而起,将身处大殿内的所有人掩埋。
……
陈阳灰头土脸地拽着两人扛着两人夹着两人,公羊子比他好些,只拽着两人扛着两个人。
这场诛邪之事就这么草草了结了。
陈阳知晓这后头必有黑手,可天水观观主都被灭口了,如何再查黑手?
而且那神像是从前院走来的,那凶手明显擅长傀儡操纵法术,且技艺了得。
而两人救出这些人,也没有迎来欢呼。
好些人都跑了,其他人也都被先前神像走动的大阵仗吓傻了,都以为天神显灵了。
大殿被毁的场景更是惊人,偷窥的人的下巴都差些掉地上了。
现在哪有空捡起下巴为陈阳和公羊子欢呼呢。
而陈阳和公羊子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在将这救出的几人交给路人后,就直接闪身离开。
两人离开的姿势却是风骚,一个剑光在脚下,踏光而走,一个直接凭虚驭风,溜之大吉。
这两人的离去姿势却是引发了好些人的颈椎病,当真是罪大恶极。
只可惜两人境界都不高,一个炼气,一个百窍,还未挣脱大地引力,只能借着外物和术法腾空飞个三四里路。
两人也是节俭的人,寻了处无人烟的小巷就落了下去。
两人边走边谈。
“师兄,你常年住康城,应该有和那天水观打交道吧。”陈阳直接就问。
公羊子没有否认:“有见过一面,但道不同不相为谋。”
“师兄!”陈阳声音提高了一截,“这已经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那家伙可是在祸害百姓。”
面对师弟的质问,公羊子的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唉,天水观三年前落户康城,我有去查验过,后见其观内无甚邪灵,也无有邪道,只有欺世盗名之徒,最多骗取钱财,便不再理会,后来天水观渐渐成势,我又忌惮其力强,只监视些许时日,又见其没有残害生灵,便没去管束,谁知……害。”
公羊子长叹息一声,脸上愧疚更甚了。
终究是他疏忽大意了,才酿此大祸。
“师兄,我看你还是过些年再做尸解吧。”陈阳说道。
公羊子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
陈阳也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盏茶时间,都看到了对方的坚定。
然后公羊子点了头:“好的,为那些无辜亡灵做完超度后,我再行尸解之事。”
“嗯。”陈阳点点头。
“师兄,我明日就走。”陈阳接着又道。
“啊?”公羊子一惊。
“我在我的房间里留下了这些年四处闯荡的游记,师兄且收好,还有我的一些修行感悟,虽不及师父的游记,但师弟我也只有这物件可以回赠师兄了。”
陈阳说完这句话,便快步离去了。
公羊子抬抬手,想喊住他,但心有愧疚,没法发声,只得看着陈阳的背影渐行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