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的让我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个?”封翟行扬眉,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知道我现在过来,耽误了多少事情吗?”
听到男人这样说,沈蔓箐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就算你要报复,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想到这三年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沈蔓箐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哽咽起来:“我现在只想见见爷爷,沈蔓歌说他现在很不好,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以后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
看着沈蔓箐苦苦哀求的模样,封翟行蓦地将她松开,面无表情道:“你爷爷不会出事的。”
封翟行一向敬重沈老爷子,他这样说,爷爷暂时就是安全的。
可只要爷爷一天在沈蔓歌和沈国庆手里,她就一天也放心不下。
况且从前沈国庆就一直对沈家的家业虎视眈眈,现在又多了个沈蔓歌,沈蔓箐越想越害怕,即使有封翟行的承诺,她还是放心不下。
“求你让我去看看爷爷好不好?”沈蔓箐努力撑着身体,抓住了封翟行的衣角,却不小心牵扯到了受伤的膝盖,痛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着沈蔓箐极力隐忍的模样,封翟行眸色一沉:“我说过,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任何条件,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罢,他便直接转身往外面走去。
关门声响起,沈蔓箐无力的瘫坐在床上,自嘲的笑了起来,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划落着。
她早该知道,封翟行恨她入骨,又怎么会帮她。
沈蔓箐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直到天色暗下,她才昏昏沉沉睡下,中间护工进来了几次,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也不知道该从何安慰,只能兀自叹气。
见沈蔓箐好不容易睡着了,护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给封翟行打了个电话。
医院大楼外,封翟行坐在车里,从车窗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沈蔓箐的病房,病房的灯已经熄灭了。
她应该是睡了。
封翟行这样想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见是护工打来的,他薄唇微抿,将电话接通。
“封先生,沈小姐哭了一下午,现在已经睡着了。”护工如实说道。
封翟行一手撑着方向盘,听到护工这样说时,眸色微暗:“知道了,看好她,不要让她乱跑。”
“是。”护工恭谨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欲言又止道:“其实先生也是担心沈小姐的伤……”
担心。
他会担心她吗?
封翟行眸光陡然变冷,握着手机的手不禁收紧,语气也变得危险而又冷漠起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话落,电话已经挂断,封翟行微微低头,街道两旁昏暗的灯光落下,光影斑驳,落在封翟行冷峻的脸上,不自觉散发出阴郁和寒意。
他不过就是想报复沈蔓箐而已,又怎么可能去心疼一个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女人。
病房里,沈蔓箐努力装睡,在听到护工沉稳的呼吸声时,她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同样的黑暗,一些不堪的会议涌入了脑海中,片刻后,她努力适应了这样的环境,蹑手蹑脚的从床上坐起。
膝盖上的痛意已经缓和了不少,可是在下床的时候,她还是不免痛的皱起了眉头。
“呼——”沈蔓箐长舒一口气,咬牙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假装睡着,好不容易撑到护工睡着,她只能趁这个时候去看看爷爷。
医院的夜晚很安静,只有时不时的几个护工经过,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也让她更加的清醒。
扶着墙壁走出病房时,沈蔓箐却开始迷茫了起来。
她根本不知道爷爷的病房在哪,又该去哪里看爷爷?
不管了,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她总会找到爷爷的。
咬了咬牙,沈蔓箐艰难的挪着身体缓缓一层一层病房去找。
终于,她才在病房的最顶层的VIP病房找到了爷爷。
看来沈蔓歌为了演好沈家大小姐的角色,暂时是不会伤害爷爷的,否则也不会找VIP病房给爷爷了。
沈蔓箐暗暗忖度着,看到床边正昏睡着的爷爷,眼泪终是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
“爷爷……”沈蔓箐踉跄的走到床边,险些跌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看着正带着氧气罩的爷爷,极力克制住眼泪:“爷爷,我是蔓菁,我回来了。”
从前,沈老爷子最疼的便是沈蔓箐,后来沈蔓歌被接回来,老爷子虽然介意沈蔓歌的身份,但也不算苛待,后来沈蔓箐入狱,老爷子一病倒,沈家便再没有人去关心还在监狱的她了,而人前便只剩下沈蔓歌一个人风光无限了。
看着老爷子面色枯槁的模样,沈蔓箐对沈蔓歌和封翟行的恨意不由得多了几分。
如果不是的沈蔓歌蓄意陷害,封翟行一意孤行,爷爷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爷爷,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让那些陷害我的,伤害我的人都受到惩罚。”在看到爷爷之前,沈蔓箐本想就这样浑浑噩噩了此残生,可看到爷爷现在这个样子,她改变了主意。
她一定要让沈蔓歌付出代价,一定!
“你是什么人?”身后一道陌生的生意你忽然响起。
沈蔓箐正沉浸在思绪中,突然听到声音,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转头看向来人,见他身上穿着护工的衣服,这才松了口气。
“我是……”沈蔓箐顿了顿,垂下了眼睫:“我是沈爷爷的好朋友的女儿,我也在这家医院住院,听说他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护工一听,有些狐疑的看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的沈蔓箐,半响才冷冷道:“这里不许外人进来的,你赶紧出去吧。”
听到护工这样说,沈蔓箐也不敢打草惊蛇,只好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正躺在床上的爷爷,这才艰难的撑起身体,一步一步的往门边挪去。
只是刚走到门边,沈蔓箐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转头略带哀求的看着护工:“我……沈爷爷他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