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封翟行还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希望你能高兴一点。”
沈蔓箐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她步子不稳的后退一步,几乎都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挣扎着说。
“你不要骗我了。”
封翟行却像是突然郑重起来,他又说了一遍。
“如果这家工厂可以让你高兴一点的话,那就是他们对我而言最大的价值。”
沈蔓箐愣愣的看着封翟行。
她几乎可以断定了,封翟行真的没有说一个字的假话。
封翟行正要说什么,森治急匆匆的凑上来。
“封总,您得回去主持会议了,您不去,他们不愿意安分。”
封翟行没有第一时间给森治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是把目光转向沈蔓箐。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沈蔓箐先说。
“工作要紧。”
封翟行有点微微的失望,但很快恢复如初,他一向最善于伪装感情。
于是封翟行只能和森治暂时离开,那份合同文书则静静的躺在大理石桌上。
沈蔓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别的女人能听到封翟行说的那一席话,无一例外都要感动的泪流不止。
而沈蔓箐只觉得压力倍增。
她应该是憎恨封翟行给她带来的种种噩梦,现在却变得认不清自己的心了。
沈蔓箐伸手打算整理一下合同文书,等封翟行回来之后,再把合同还给他。
不曾想,不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
“那是什么?!”
沈蔓歌眼尖,她扔下手里的包包,快走几步赶在沈蔓箐反应过来之前夺走了那一份合同文书。
沈蔓歌指尖一翻,就看到了一行字。
孕妇糖果。
这是一家市值超过了十个亿的工厂。
沈蔓歌何等老谋深算的人物,只需要稍微一联想,就知道这家工厂和沈蔓箐之间的微妙联系。
她冷笑着高高举起合同文书,“啪”的一下狠狠摔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沈蔓歌慢条斯理的坐下来。
“好姐姐,你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
沈蔓箐皱着眉看向沈蔓歌,她的眼神再也不复从前的软弱和绵怯,透着坚定不让的光芒。
“和你没有关系。”
这一句话说出来无疑是点燃了炸药桶,一下子就把沈蔓歌的怒火推向了最高峰,沈蔓歌“蹭”的一下站起来,她的指尖掐住了沈蔓箐的下颌,语气森然。
“什么叫和我没有关系?沈蔓箐你最好给我记住,不仅是封翟行,还有封翟行的财产,全部都属于我,如果你胆敢觊觎,我绝对会弄死你。”
沈蔓箐握住了沈蔓歌的手腕,像撕下什么脏东西似的厌恶,她摸了摸下颌。
“你不要忘记我现在还怀孕,如果因为你的行为对我造成了一分半毫的伤害,我相信,你不会吃到好果子的。”
不得不说,沈蔓箐正好踩到了沈蔓歌的痛点,沈蔓歌没有说错。
如果沈蔓箐的孩子真的在自己手里发生了意外,封翟行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即使他们之前有过婚约。
可封翟行是多么冷情绝然的性格,沈蔓歌很清楚。
沈蔓歌几乎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想活活掐死沈蔓箐的欲望。
她甚至还能扯出一抹恶毒的笑。
“你最好不要跟我争翟行哥,不然,上帝也救不了姐姐和爷爷。”
说罢,沈蔓歌的眼神逐渐下移。
落到了沈蔓箐平平坦坦的小腹上。
“还有姐姐肚子里的这个胎儿。”
那样阴毒的眼神,可以比作冰锥,恨不得在沈蔓箐身上扎满了眼。
沈蔓箐不退不让,只要触及了爷爷和孩子,她绝不可能任由沈蔓歌为所欲为。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要是你伤害了他们,你会后悔的!”
沈蔓歌抬起了眼,不可否认,沈蔓箐那句话,的确给她带来了一点威震的感觉。
她反射性的倒退了几步,对上沈蔓箐的眼神只觉得不寒而栗。
沈蔓歌不可能认输,她强撑着说。
“至于这家糖果工厂,看在姐姐你怀孕的份上,我就放你一次,如果下次,翟行哥又对姐姐表现出了这么亲密的态度,就不要怪我无情!”
沈蔓箐冷冷的瞪着沈蔓歌,她说道。
“一切都是封翟行自己做的选择,我从来没有引诱过他你爱信不信,如果你当真生气也可以去威逼封翟行,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沈蔓歌攥紧了拳头。
去威逼封翟行?!她活腻了才敢去封翟行面前造次。
要不是手里捏着爷爷的性命,恐怕沈蔓箐都要难以控制了。
沈蔓歌像看着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一般看着那份合同,嗤笑一声。
“不过就是孕妇糖果,只是看着姐姐的孩子的份上,等到你生下孩子之后,我倒要看看姐姐,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猖狂。”
说完,沈蔓歌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
封翟行从来不会像对待沈蔓箐一样对待自己。
她必须加快结婚的脚步了。
封翟行来到公司后,第三十三层楼的董事局已经召开了会议。
两行正装的董事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只有长桌顶点的座椅是空闲的。
封翟行姗姗来迟了十五分钟,但没有一个人敢责问封翟行来迟的原因。
他一身黑色凌厉西装包裹身形修长,每一个动作乃至眼神,都是恰到好处的合适和优雅。
有秘书手疾眼快拉开了座椅。
董事们很有默契的一起起身,朝封翟行致意。
“封总。”
封翟行对此的反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坐下后,这场会议才算正式开始。
董事们说来说去,无外乎就是五个字。
不愿意放弃。
有人率先提出想法。
“封总,封氏的内部结构其实您最清楚不过了,我们封氏自从您爷爷,封老先生开启之后,就一直是家族企业的模式在市场上活跃。”
封翟行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
“您不妨直说。”
那位董事显然是提前和众人都沆瀣一气了,他说道。
“您现在要把我们手上的股份拿走,这不就是要结束家族企业的时代吗?您看您,先不说这道理,就是论情义,您也不应该对家里人下手啊。”
封翟行淡然的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