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翟行脸色阴寒,“以你的能力是没有办法靠近沈蔓箐,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你?”
管家面如死灰,但他紧紧攥着裤脚,摆明了是不会松口的意思。
“少爷,我的背后没有人,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那些人念着我以往的恩情……”
封翟行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一扬手,几个膀大腰粗的黑人保安直接把管家拖下去了。
他把目光转向沈蔓箐之后,眼神远没有之前那么冷酷无情,反而像裂开的冰,丝丝缕缕透着暖意。
“你怎么样了?没有受伤?”
沈蔓箐摇摇头。
“我没有受伤,幸好你赶来及时,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封翟行表面上没有多问管家,但实则是要把管家移送去更专业的地方接受审讯。
所以,管家又勉强留下了一条命。
“咳咳咳,咳咳咳,谁?”
管家从黑暗里再次苏醒,他一头的冰水,活像哮喘一样咳嗽。
沈蔓歌嫌恶的瞪了管家一眼。
她最终还是不放心管家的嘴。
换上了女仆的衣服亲自来找他,就是为了结果这个不稳定因素。
管家的伤势并没有经过处理,他的脑子烧得混混沌沌,但一眼就认出了对面是谁。
他打了个寒战。
“蔓歌小姐……”
沈蔓歌饶有兴致的围着他走了一圈,打量了这幅流浪狗式的落败和恶心。
“翟行哥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如果他真的想追查下去,恐怕,你迟早是要说出幕后真凶是我。”
管家只感到不寒而栗,他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来了。
他问。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做?”
沈蔓歌站的离管家远了一些,像是生怕要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她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温温柔柔的笑。
“我想怎么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只要活在这世上一天,我的面具就有崩坏的可能。”
管家就能够预感到死亡的即将来临,他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动物,临死之前还想继续挣扎一把。
“你果然是好毒的心肠。”
管家拼命摇晃着手上重重的镣铐,他大声呼喊。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沈蔓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完全不把管家的负隅顽抗放在眼里。
“难道你以为我来之前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吗?这个房间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其他的人都被我打发走了。”
说完,沈蔓歌恶劣的一笑。
“这里只不过是个中转站而已,你知道你会去哪里吗?你要去的是俄罗湖监狱岛,哪儿每一个犯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我几乎都可以预见你可怜凄惨的下场了。”
管家看着沈蔓歌脸上的恶魔笑容,吓的几乎要大喊大叫。
“你!!”
沈蔓歌这一次倒是难得有了些许的反应,她站起身,从桌上的盒子里掏出一小罐药物,放在管家面前摇了摇。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这是毒药,你只需要吃一颗,很快就可以睡着了。”
管家涕泗横流。
他觉得自己太不值得了。
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当初他不为沈蔓歌卖命,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凄惨的地步?
沈蔓歌厌恶这个男人身上的软弱,她指尖扣住一颗药丸。
“这只是个很小的东西而已,你吃下之后也不会感到多少痛苦,反而可以结束你现在的痛苦。”
说完,她把药丸放到了男人胸前的口袋里。
“希望你能做一个明确的决定,不然下一次可不是我来了。”
管家不哭,他反而诡异的笑了一下。
“沈蔓歌,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沈蔓歌好奇的看了管家一眼,她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报应?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降临。”
管家恨的咬出血来,他耳边全是沈蔓歌得意的笑声。
第二天一早。
地牢里传来了管家自杀身亡的消息。
彼时,沈蔓歌和封翟行正在用早餐咖啡,封翟行眸中没有一丝波动,放下了咖啡杯。
“自杀?”
站在一旁的监管者战战兢兢。
“没错少爷,难道我们今天早上去查看的时候,管家已经死了一夜了,请问少爷,我们需要对他进行身体解刨吗?”
封翟行只有点被打扰的不悦。
“不必了,你下去。”
沈蔓歌一脸的害怕和担忧,她悄悄拉近了和封翟行的距离,手小心翼翼的缠上封翟行的臂弯。
“翟行哥,怎么一早上就听到这种消息啊,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封翟行斜睨了沈蔓歌一眼,到底没有去管她。
“嗯。”
沈蔓箐对封翟行这种冷淡,感到非常的不满意,她楚楚可怜的说。
“翟行哥,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单独用过午餐了,今天中午你有空吗?我订了一家很好的法国餐厅,我们一起去用餐怎么样?”
封翟行的反应更加疏离。
“你自己去就可以了,我中午还有工作。”
沈蔓歌咬了咬下唇,早已经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次封翟行拒绝她的邀请了。
她只能装作善解人意的笑。
“没关系,工作要紧,只是翟行哥要多注意身体。”
封翟行坐在沈蔓歌的旁边,一心挂念的却是为什么沈蔓箐没有下楼用早餐。
等到用餐结束了,封翟行也耐不住了,吩咐人送早餐上去。
封翟行路过沈蔓箐房间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敲了门。
他一松开手,沈蔓箐就从里面打开了门,封翟行问道。
“今天怎么没有下去吃早餐?”
沈蔓箐轻轻摇了摇头,她坦白道。
“因为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封翟行立即警惕起来。
“哪里不舒服?”
沈蔓箐说。
“和胎儿无关,我只是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走廊上讨论关于前任管家在地牢里自杀身亡的消息,引起了一点生理性的不适而已。”
封翟行一拢眉尖。
“他也算咎由自取。”
沈蔓箐倒不是圣母心,她只是觉得管家的死有古怪。
甚至推测和沈蔓歌又有联系,但是这种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于是沈蔓箐只能闭口不言。
想到沈蔓歌一步一步变得面目全非,已经和刽子手别无二致,沈蔓箐就感到有一阵寒意直蹿心头。
封翟行又说到。
“我让人给你送了早餐,先用餐再说。”
沈蔓箐也没有反对,在窗边的桌上摆好早餐,和封翟行面对面。
她叉了一小块培根。
“你现在还不去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