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健翔带着笑意询问刘能,审判室的光线很是昏暗,他的笑在此刻的刘能眼里显得异常邪魅,不亚于地狱的魔鬼。
刘能双眼失神,垂头丧气的说道:“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万先生拖我来,是想问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
“哈哈哈……”刘能癫狂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所以他不过是想让你来告诉我,我命不久矣对吗?”
“他是想让我在一步步临近死亡的恐惧中感受绝望……”
“你和他,你们都是魔鬼!魔鬼!”
刘能的情绪失控引来了狱警,刘能被狱警带走,而罗健翔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他却忍不住苦笑,原来“魔鬼”口中的“魔鬼”,正是审判魔鬼的那些人。
罗健翔离开了监狱,和田书瑶一起驱车来到了警局。
罗健翔轻易的在监狱中套出了刘能杀害自己妻子的事实,但这还不够,他还需要更多证据,比如当年的那个法医。
在经过多番询问和探查后,次日下午,罗健翔见到了那个十年前给林芳验尸的法医。
这是一个年仅花甲的老者,名叫沈家国。
他退休于五年前,现在领着退休金过日子。
沈家国一辈子单身,膝下无儿无女。
罗健翔和田书瑶二人见到他后,说明了身份,却并未说明来意。
沈家国将两人请进了屋。
屋内的家具都很简陋,看得出这个老人过的很是清贫。
但有一点罗健翔很是不解,沈家国一个人每月拿着六七千的退休金,不应该家徒四壁才对。
这时,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吸引了罗健翔。
“所以不知道二位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有何贵干?”
“老人家,我们想找你问件事。”
罗健翔没有开口,说话的是田书瑶。
此刻的罗健翔正在仔细的观察屋内的一些细节,毕竟刚才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太过让人疑惑。
“想问什么就说吧。”
“不知道老人家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经你之手有一个死者叫做林芳?”
田书瑶怕沈家国年加大了听不太清,故意隔得比较近,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可在田书瑶说到“林芳”二字时,沈家国顿时不镇定了,端着茶杯的双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茶杯跌落在地上,茶水撒了田书瑶一身。
罗健翔连忙扶过田书瑶,沈家国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道歉,并用他颤颤巍巍的双手把怀里的丝巾递给了田书瑶。
田书瑶接过丝巾,擦拭了下身上的茶水,可这时罗健翔却清晰的嗅到了一股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
罗健翔将目光定格在丝巾上,他确定味道来自那里!
“很抱歉两位,时间太久远了,我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楚了,耽误二位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可是……”
田书瑶还想继续询问,但一旁的罗健翔却一把拉住了她,示意她停下。
“既然如此,那就权当打扰沈老先生了,我们告辞,书瑶,走了。”
罗健翔拉着田书瑶的手往外走去,等到了电梯,罗健翔才察觉到不对劲。
低头看着那只温玉的小手,罗健翔急忙装作不经意的放开了田书瑶的手。
“噗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有的人活了二十几年没谈过恋爱,拉个手都紧张。”
罗健翔直接被这话给噎住了,顿时不再出声。
“开个玩笑,紧张什么?罗律师不会真的没谈过恋爱吧?”
“别胡乱开玩笑,正经点,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助理。”
“好吧,那么罗律师,刚才急忙拉着小助理走是为什么?”
田书瑶也收起了不正经,讯问罗健翔道。
“沈家国有问题,先不能打草惊蛇。”
……
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少了起来,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我们还要等多久?”
“等吧,你先睡一觉,下半夜我再叫醒你来守夜。”罗健翔对主驾驶上的田书瑶吩咐道。
田书瑶也是真的困了,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
这里是沈家国家楼下,罗健翔在拉着田书瑶离开他家后,又折返了回来,并且等在了楼下,打算守株待兔。
因为据罗健翔所观察,沈家国家统共那么大,想要藏匿福尔马林这一类药物并不现实。
而福尔马林这东西是存放尸体用的防腐剂,其它的用途也不是没有,可对方是一个退休的法医,这一点引起了罗健翔的怀疑。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半,罗健翔也迟迟未见沈家国的身影。
这时候田书瑶早已酣睡多时了,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看样子是个美梦。
罗健翔不忍心叫醒她,所以只能一边和自己的上眼皮下眼皮劝架,一边死盯着沈家国那栋楼的大门不放。
一直到了凌晨两点,罗健翔也有些熬不住时,他看到沈家国出现了。
沈家国鬼鬼祟祟的看向四周,随后到路边打了一辆的士。
罗健翔连忙摇醒主驾驶上睡得正香的田书瑶,田书瑶被这么一摇,突然一激灵的坐起了身。
“怎么了?”
田书瑶明显刚醒还有些懵,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的看向罗健翔。
“快追上那辆的士!”
……
罗健翔两人,一路尾随的士车到了西郊,看的士车停下后,他们也远远地停了车。
为了避免被发现,罗健翔看沈家国进了一栋屋舍之后,便步行跟了过去。
“这老头怎么还在郊外弄了套房子?”
田书瑶暗暗咂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罗健翔本来叫田书瑶在车上等他的,可田书瑶不愿意,硬是跟了上来。
两人慢慢贴近屋子,这里可是真的荒郊野外,想找到都不容易,除了这栋屋子外,也没有别的人户了。
到达屋子门前,罗健翔想找个缝隙往里看,却发现这房子密不透风,而且门也从里面锁上了。
无奈之下,罗健翔从田书瑶头上取下了她别头发的锁针,朝着锁孔一点点插了进去。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旁的田书瑶接过锁针,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