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鸟市公安局。
罗健翔和骆菲菲如约来到公安局,光明律师事务所比公安局上班早,他们到时,公安局还不让进大门。
“罗律师,不好意思,在外边等会儿吧,有规定,不到上班时间呢。”
“奥,理解的,菲菲,先上车吧。”
“上你的车还是我的车?”
“有什么区别吗?那就干脆在这里等会儿吧。”
“这保安横的,明明是认识你的,就不能让咱们去屋里等?”
“我说骆菲菲,你这反动心理还真强,哪里都不对你的心思似的。”
“本来就是吗,不近人情,我也来几次了,每次都对我凶巴巴的,到时候我雇佣两个保镖,专门打这样的家伙。”
“我看你倒是很适合做黑社会老大,整天想着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罗健翔奚落她,骆菲菲也不生气,反倒觉得罗律师这样跟她聊天很幸福。
“罗教授,你就是太老实了,如果以后我做你的助理,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骆菲菲拍着胸脯,真把自己当大佬了。
“算了吧,你要做我的助理,估计没人敢找我接案子了。”
“那不一定,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我奶奶常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有个我亲身经历的事,你还真别不信,那天我在另一个城市搭出租车,司机欺负我是外地人,一路上停了好几次,直到把车装满了人为止。”
“这跟软硬有什么关系?我听着不沾边呢?”
“我还没说完呢。”
“你是该闭嘴了,没看见警察局大门都让进了吗?”
骆菲菲不甘心,追着罗健翔把故事讲完。
“出租车上所有人都坐好了,我说了一句话,把司机吓得都没敢跟我要钱。”
“真的假的,你是在编故事吧?”
“我说,哎呀,我忘了一件事。”
“司机说,什么事?”
“我忘把那把砍刀带上了!”
“司机没敢再说什么,没等到我下车的地点,他就赶紧让我下车。”
“我没骗你,他真的一分钱都没收。”
罗健翔冲她笑了一下,两人很快到了方大队那。
方大队正在跟何露交待着什么,手中拿着材料,还瞪着眼睛用手敲桌子。
“方大队,我们来看看方玉民那个畜生。”
骆菲菲还像是在事务所那样说话特随意。
“我说骆律师,拜托你,这里是警察局,你说话能不能专业些。”
“这也不是在开庭现场,说话还要什么专业?真做作。”
“说谁做作呢,没大没小的,罗健翔,你自己进去问问吧,这个安玉民,往死了能抗,那个董琳,提供的证据又不足,给他定罪有点儿难度。”
“不对呀,能有啥难度?董琳可是未成年。”
“奥,这个侵害未成年的罪名肯定是成立了,不然早就把他给放了。”
方大队白了骆菲菲一眼,摇摇头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罗教授,我怎么没听明白呢,那还需要他承认什么?”
“你当然不明白,他肯定是要求自己减轻处罚,不服法院的判决。”
“那这么说,是移交给法院了?”
“那当然了,我们现在来公安局是见不到他了。”
“罗律师,有私人助理了?看不出来呀,实力挺雄厚嘛。”
何露见到骆菲菲,以为真的是罗健翔的助理。
“我喜欢这美女警官说话,看起来,咱俩性格很相投。”
“我叫骆菲菲,也是律师,刚从国外回来,认识你很高兴。”
骆菲菲看来是真的欣赏何露,一扫往日对叶媚儿和田书瑶的恶劣态度。
“我叫何露,刚好我也去法院,一起走吧。”
这倒把罗健翔冷在那了,两个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像亲姐妹似的。
龙鸟市法院。
“罗律师,我们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那个安玉民被带来了。”
陈翠梅和董大伟也在,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案子不是下午开庭吗?怎么改了时间?”
“是的,临时通知的,说是院里有什么重要的紧急情况,下午全不办公。”
董大伟脸色铁青,也苍老了许多。
“那好吧,骆菲菲,我在旁听席,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我保证把他骂的狗血喷头。”
“又要骂人,用这里,怎么记不住呢,真让人操心。”
“知道了罗教授,我都记着呢,放心吧。”
法官大都认识罗健翔,对他点头微笑,但没想到这次他会坐在旁听席上。
“罗律师,今天不是你的代理人吗?有回避的地方呀?”
付文平法官是罗健翔最尊敬的人,他是法院的副院长,秃头顶,看着挺严肃,实则内心侠骨柔肠,常常为弱者减免相关费用。
“没有,付院长,这位是我们事务所的骆律师,第一次接案子,请多多关照。”
“奥,这是要培养新人了,好吧,你可小心点儿,业务不精,我这个人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付院长指着骆菲菲,给她一个温馨提示。
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后,审判长一锤定音,马上开庭。
到原告陈述事实与理由的环节,骆菲菲看起来有点儿紧张。
不住地望着旁听席上的罗健翔,当目光落到安玉民身上时,她立马就变得恶狠狠的。
“安玉民,你还不服气,你还算个人吗?杀了你都不足不奇。”
骆菲菲竟然站起来,像个泼妇似的大骂。
“原告代理人请注意,还不到法庭辩论环节,请坐下,陈述你方起诉的事实与理由。”
骆菲菲又看罗健翔,罗律师指着她手里的材料,她一下子明白了。
不过还是有点儿手忙脚乱的,若不是付院长的庭审,恐怕她早就被呵斥出法庭了。
好不容易熬到双方辩论环节,骆菲菲终于松了一口气,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才总算有用武之地。
“安玉民,你的脸是啥材料做的呢?我很好奇?”
骆菲菲又是不按套路出牌,把个付院长也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的脸是啥做的,我就是啥做的。”
安玉民倒是乖巧,一字一板地回答骆菲菲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