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
看金燕凌像没听见似的,罗健翔又加重语气换了种说法:“金法官把巍巍的处罚撤销了呀?”
金燕凌这回听的真真切切:“什么?巍巍,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达到如此亲密的程度了吗?哈”
罗健翔也发出特别气人的笑:“是啊,巍巍的律师处罚早晚都会撤销的,你这样做,以为她就会跟你一伙了吗?这无非是作茧自缚,只能更加快她有资格审判你的时间。”
金燕凌的心本来是像浸了冰块一样,但她佯装无所谓的微笑:“那好呀,两个人合力一定是强强联手,我拭目以待!”
怕罗律师看出她失落可怖的表情,金法官急忙转身离开。
罗健翔得最后刺激她一下:“看着最宝贵、最心疼的人离自己而去,正是你现在心里的滋味!”
走进办公室的金燕凌,已经气的微微上喘,手脚冰凉,像个突然大失血的人似的,脸色煞白。
她哆哆嗦嗦地翻出与罗健翔妈妈李慧竹律师的合影,看两个人的亲密表情,应该是像闺蜜那般的朋友。
现在回忆起李慧竹,她的话就像昨天刚叮嘱过她一样。
李慧竹律师事务所。
李慧竹的办公桌上,散落地摆着很多金燕凌和沈明堂杀死原副领导的照片。
作为好友,李慧竹打电话给金燕凌,希望她到事务所谈一谈。
金燕凌气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看到桌子上的照片,她拿起几张照的最清晰的,迅速撕的粉碎:“你还留着这些根本就看不到脸的照片干什么?难道这能成为证据吗?笑话。”
李慧竹并未动怒:“既然认为不是证据,那你带着那么大的情绪撕碎它干嘛?”
金燕凌一时语塞。
李慧竹真诚地劝她:“燕凌,作为朋友就听我一句劝吧,赶快去自首,我会帮你,做你的代理律师。”
金燕凌冷笑一声,闭上眼睛趴在李律师办公桌的《民法典》上:“你的意思是,让我成为被告站在我爸爸的审判厅里吗?”
“燕凌,犯了罪就要承担,真相是掩盖不过去的,我不想你的人生充满了灰暗。”
金燕凌突然站起来:“李慧竹,你这是给谁讲忠告呢?我告诉你,要想你跟你的儿子保持原状,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你最好放聪明点儿,把嘴给我闭严!”
金燕凌露出獠牙,像要把李律师吃掉。
刚一转身,碰到小罗健翔走过来,金燕凌突然伸出魔爪,像梅超风一样:“嚯嚯”地在小孩面前凶性毕露!
金燕凌现在都能回想起小罗健翔当时的样子,小小的年纪竟然没有一点儿畏惧之色。
这让金燕凌的心里更是紧张万分,如今那个小男孩成为律师找她来寻仇。
看他的手段和做法,比起他妈妈李慧竹,更狠辣有道。
这场战斗,她所面对的敌人十分强劲,金燕凌不自觉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离开法院的罗健翔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他也同样回忆起金燕凌从他家走后妈妈的反常情绪。
妈妈独自一个人坐到海边哭,小罗健翔走过去,也学着金燕凌的样子伸爪吓唬妈妈。
他觉得这个动作不是吓人,而是很好玩且令人发笑的。
妈妈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但是她真的笑了:“健翔,妈妈真的想去做好事,但是有人不让妈妈去做好事呀。”
小罗健翔像个哲学家那样:“妈妈,做好事还用去考虑吗?不论怎样那是一定要去做好事的呀。”
他的一句话仿佛瞬间给了妈妈无比强大的勇气。
李慧竹当即把儿子抱在怀里,已经下定决心冒死一战:“是呀儿子,你说的真好,得做好人!妈妈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可不要像现在这样,至少能达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程度!”
沈明堂独自一人开车来的地方,真就是阿路被他们抓藏起来的一个废旧厂房。
看见沈明堂下车,一直跟踪他的张剑和陈冲作出明确的判断,张剑马上给罗健翔打电话:
“罗律师,阿路好像找到了。”
张剑把地址发给罗健翔,他加足了马力,直往阿路的藏匿处奔。
阿路已被孙鹏打的血葫芦样,依然昏昏沉沉地被吊在那。
沈明堂问孙鹏:“他还是嘴硬吗?”
“是的大哥,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
“赶紧把他给我弄醒。”
孙鹏又把准备好的一盆冰水向阿路的脸上泼去。
阿路咳嗽几声,死气沉沉地半睁着眼睛。
沈明堂蹲在他面前:“阿路,睁开眼睛,我来了,那些材料你是不是给罗健翔了?不然事情怎么会败露,检察院把宋行长都抓起来了。”
阿路一听到这个好消息,立马裂开充满鲜血的嘴笑了:“罗律师,真是厉害,好样的!”
孙鹏举起拳头要打他:“阿路,你怎么能跟沈副领导这样说话呢?”
沈明堂瞪了孙鹏一眼,他这才不甘心地放下拳头。
沈明堂佯装笑脸:“阿路,就算我以前犯了错有对不住你的地方,那你也不能背叛我呀,想想我以前对你的种种好,你真的不应该这样做啊。”
阿路嘿嘿地笑:“沈明堂,这下你完了,你是彻底完蛋了,嘿嘿,罗健翔,干得漂亮!”
沈明堂饶有意味地站起来,不急不躁很反常。
孙鹏觉得不对劲:“大哥,我们就打算这样放任阿路?大小他以前也当过警督呀。”
沈明堂只管向前走,一句话也没说。
像他这样暴戾的人,平静过后毕竟出现狂风骤雨。
果不其然,他进入沈副领导的角色还真快,说话含蓄深刻:“我是分管法律的副领导,定的地方法规中有明文规定,敌人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是,也写得很清楚,叛徒是不可被饶恕的。”
孙鹏跟沈明堂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样高深的话他虽然听不懂,但沈明堂的表情和眼神中说的话,他瞬间读出来了,其中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字“杀!”
孙鹏马上欣喜回应:“明白!”
把孙鹏培养的如此默契很不容易,沈明堂第一次看向孙鹏时面带赞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