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议室。
马森说完他的俏皮话,朱勃宇觉得时机到了,该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他立马拔出自己的剑:
“不是的,准确说,应该是差点儿留下污点。”
朱勃宇边说边展开他最近绘就的宏伟蓝图,关于南方会计师事务所的。
王灿惊心问道:“这是什么呀?”
朱勃宇自信地介绍:“这是南方会计师事务所程果所长曾经买卖的国外皮包公司。”
马森还是用他那古老的无用招数:“有一两家皮包公司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
罗律师得为他的助理加油:“并非是一两家,也不是南方逃脱,或是程所长个人贪污问题。”
王灿俯下身仔细看这副特殊的图画,随口追问道:“那你说是什么?”
朱勃宇抢过话,毕竟这个图是他所做,最清楚里面的情况:
“他们曾经有过130家皮包公司,并且通过那些皮包公司,对委托会计师或者审计的公司,也就是说南方的顾客把他们的钱装进自己的腰包。”
王灿越听越糊涂了,进一步追问道:“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森也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朱勃宇凭借他过目不忘的本领,继续揭露南方会计师事务所的黑历史:
“五年时间,总共三亿元人民币,这期间我们七海律师事务所的损失是最为惨重的。”
王灿不相信似的转了转身子,连语气都变得惊悚了:“不可能的,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
马森也走过去,仔细看图上的财务报表,朱勃宇作的各种标记,也让他大吃一惊。
朱勃宇继续为王灿解释:“完全能做到以合伙人律师的实际收益注水,因为金额本身很大的原因。”
罗律师也接过话来补充:“应该是收买了财务部的员工,我们公司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
王灿更加奇怪了:“不是,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呢?”
朱勃宇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汗颜的秘密:
“因为南方会计师事务所会自断尾巴,一直这样频繁地更换皮包公司,而且多达几百家。
如果有人怀疑或者出现了问题,他们采取的办法是,马上停业、关闭公司,或转移所有财产金额。”
朱勃宇说完,拿出最近关停的广通公司相关信息给王灿确认。
王灿是彻底惊慌了,转而向马森求助:“他说的这些情况都是真的吗?”
马森自认自己是数字专家,也心里没底了,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有些情况可能需要仔细确认......。”
罗律师问已经崩溃的王灿:“所长打算要怎么办?”
王灿张着嘴,不停地击打自己的头,狠狠说道:“能怎么办?被人抢过去的,咱们一定得抢回来,该还给他们的,也不能少了他们。”
她转过头吩咐马森:“马律师......。”
没等王灿细说,马森乖乖地收起那张朱勃宇绘制的宏伟蓝图:“我会认真核实再向您汇报的。”
王灿双手叉腰:“也要对财务部的人进行全面调查,从责任人到暗中给南方通信的人,对他们全部提起刑事诉讼。”
马森收卷起图纸,低着头,一脸的失落和惊恐:“明白了,马上去做。”
马森出去,王灿所长转向朱勃宇,口气立马变了:“朱助理,辛苦你了,这次你为公司立了功,所以解雇就暂时免了。”
朱勃宇舒了一口气,低头鞠躬:“真是太谢谢你了所长。”
王灿还是没太死心,一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架势:“但是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结果如何,但是你确实在背后调查了委托人。你会被调职,等待着通知吧。”
朱勃宇惊讶道:“调职?好的,我知道了。”
但他看罗律师的表情,只得先答应下来。
资料室。
朱勃宇的小胜利,并没让他失晕了头脑,而是选择继续努力。
他正在资料室复印材料,孟芯竹担忧地走过来:
“事情办得还顺利吗?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朱勃宇抬起头,微笑着:“没有,多亏你帮我,事情很顺利。”
“那你应该得到奖赏呀,不过现在你这是做什么工作呢?”
孟芯竹好像知道他已调职的事了。
朱勃宇双手插兜,不自信地做着狡辩:“首先为公司消除了潜在的损失,而这是王所长第一次吩咐我做的事,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朱勃宇拿出他复印好的一大摞材料,随后问还怔愣在那的孟芯竹:
“不过广通咨询公司......。”
没等他说完,他的手突然被锋利的纸划破了,孟芯竹急忙心疼地跑过来,拿起他划破的手:
“你这样会很疼的。”
“奥,我没事的。”
朱勃宇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孟芯竹拿出自己的香手帕给他擦手上的血,小心翼翼的。
朱勃宇不自在地嘟囔着:“这个有点儿夸张了吧,没那么矫情的。”
“没有啦,我刚入公司的时候,也被划过好几次。”
两个人四目相对,孟芯竹也羞涩地放开朱勃宇的手。
朱助理拿过手帕,独自按压指血。
孟芯竹接着说她的过往史:“那时候我上班对着复印机,下班和它道别,虽然划了并不会很疼,但会偶尔有一些痛感。”
“偶尔吗?......”
两个年轻人又不自然地互相对视,眉目传情,无声胜有声的还惊了另一边干活的马森。
马律师在缝隙里吹着口哨,口中不断地“啧啧”着。
孟芯竹臊得赶紧要走:“那我先去忙了。”
孟芯竹刚走,马森走过来,他的好奇心总是不断,尤其在朱勃宇身上:
“还敢说你和孟芯竹没交往吗?”
朱勃宇也不看他,更没话跟马森说。
马森靠在书架上,双手抱肩:“什么意思?不能回答我,那是不是说,你已经承认交往的事实了?”
朱勃宇眼睛宁愿看着冰冷的墙壁,也不愿看一眼本来有血有肉的马森:
“不是不能回答,是不想回答,不是,你整天只顾着跟踪我这个实习生,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