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渡为寻找进宫的机会可谓费尽心思,没想到此番如此轻松就得到一个进宫的机会。
内心欢喜之情自不必说,平复心情后,他眼下一定要把皇宫地图记在心中。
打开地图白渡发现皇宫内太大了,地形图十分复杂,很难在短时间内一一记住。
白渡反复看了几遍,把一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抛开,只记那些重要的位置。
第二天清晨醒来,丁先生已经安排好早饭。
吃饭期间丁先生又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跟白渡强调了一下。
白渡便以丁先生徒儿王青的身份,换上丁先生给他的衣服,准备出发了。
丁先生安排客栈伙计照顾一下王青,白渡让伙计留好自己的房间,等回来还接着住。
把货物装到马车上,安排妥当就出发了。
从客栈往皇宫出发还有一段路程。这条路白渡已经来回走了好几遍,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次截然不同的,他暗想这次终于可以见到父王,只要能救出父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丁玉田驾着车一路来到了皇宫的东门,他往年来都是从这里入宫,这样离皇后的住处更近,也更方便一些。
刚靠近就被几名铁甲武士拦住了。
丁玉田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块通行证,告知检查人员自己是奉皇后之命进宫送玉器的。
搜查官又把眼光看向白渡,白渡微低着头站在马车旁。
搜查官粗声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丁玉田赶紧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徒弟,叫王青,给我打个下手。”
这边盘问期间,那边其他几个士兵已经把车上东西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就放行了。
白渡第一次进宫心里肯定有些紧张,不过好在他也算见过一些场面,没有露出破绽。
从东门进去又拐了几个弯,就到一个很气派的大门前,朱红色的大门喜庆又庄重,门口站有两个士兵。
丁玉田上前说明来意,一个士兵就去里面通报。
片刻后出来一个打扮精致的中年女子,一见丁先生露出一丝笑意:“丁老板,一路辛苦了。”
丁玉田赶紧施礼:“不敢不敢,给姑姑请安。”
“不必多礼,跟我进来吧。”说着又安排跟过来的几个仆人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去。
边往里走边指挥:“都慢点,慢点,别毛手毛脚的,里面可都是贵重的东西。”
东西搬到进门后右侧的一间大房子里,放下箱子后,几个下人就出去了。
丁先生跟白渡说:“快,见过方姑姑,方姑姑是这里的总管事,权利可大着呢。”
白渡赶紧施礼,方姑姑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落座后,白渡站在丁玉田身旁。
丁玉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缎做的布袋,送给方姑姑:“一点心意,请姑姑不要嫌弃。”
方姑姑指着丁玉田说:“就你最懂事,什么时候都想着我。”
“那是自然,姑姑对在下恩重如山,不论何时都要把姑姑放在心头。”
“劳你费心想着我。”说完把东西收了起来。
白渡一直不动声色,但他已看明白这是进宫的惯例。
“姑姑,这次我带来的可都是最好的材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让皇后娘娘过目?”丁玉田试探着问。
“今天娘娘不在,一大早就被太后娘娘叫走了。你别着急,先等等,也就这一半天的。”
“那就有劳姑姑费心了。”
你们先在这歇着吧,我随后派人给你们安排吃住,东西就放在这里吧,有专人看守。
方姑姑起身离开,丁玉田赶紧起身送别,白渡也跟在身后。
方姑姑突然回头看了白渡一眼,对丁玉田说:“你这徒弟模样儿长得不错,不行就留在宫里孝敬皇后娘娘吧,就是不知道技术能不能比上你。”
丁玉田和白渡内心都紧张极了,丁玉田赶紧回话:“多谢姑姑厚爱,只不过他的手艺还差很多,给我打个下手还行。”
“嗨,那就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是,是,姑姑慢走。”
等方姑姑离开后,丁玉田和白渡互相看了一眼,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此刻白渡才体会到在宫中一言一行都得加倍谨慎。
晌午时分有人来给他们安排去处。
在这里每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即使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到处都很安静。
白渡脑子里一直想昨晚记住的地图,现在像被困在这里一样,根本对不上号。
他二人都在这个客房里呆了一下午了,除了送茶水的仆人,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他看了看在喝茶的丁玉田:“先生对宫里可熟悉吗?”
丁玉田眉头一皱:“你得叫我师父,这得养成习惯,可不能露馅了。”
“是,弟子知错了。”
“这皇宫呀,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呀。”
“此话怎讲?”
“因为皇后娘娘的嗜好,虽说年年都要来送一批玉器,但我还从没在这里转过,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有时呆上几天,也都得按照安排行动。”
“这皇宫果然非同一般,好像都不怎么听见说话声。”
“皇宫规矩大,在这里一句话说错可能都要了命,所以大家宁愿不说话。”
白渡见丁先生也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想想还得靠自己。
晚上,他借口出去方便,来到茅房。这一路他四处观看,走到一处墙根儿底下,他一个腾空趴在墙上往下看,到处都是巡视的人,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
如果翻墙出去,绝对会碰到巡逻的士兵。
他只好先回房间,再做打算。
这一夜他怕丁玉田过问他的身份有关事情,早早躺下装睡。
第二天清晨,刚吃过饭,方姑姑又来了。
脸色略显慌张:“丁老板,恐怕还得让你们多留几日才行,这不一大早太子又得了急病,皇后娘娘根本没有心思来看这些宝贝了。”
“全听姑姑吩咐。”丁玉田连忙回话。
“那你也不要心急,耐心等着。”
“是。”
方姑姑说完就离开了。
白渡暗中庆幸又能在这里多留几日,这样才有机会寻找父王。
漫长的一天又过去了,白渡和丁玉田就呆在房间里,哪里也没去。
晚上,白渡又借口上茅房出去,走到一僻静处看到两个人影躲在一处花丛后面窃窃私语。
他蹑脚过去,躲在一旁,原来是两个小丫头在聊天。
“你听说了吗,太子这次好像中邪了,胡言乱语的。”
“你听谁说的,可别让别人听见了。”
“我这不只跟你说吗?我还听说太后昨夜做了一个噩梦,受惊了,早上太子就病了,这其中肯定是有联系的。”
“到底怎么回事呀?”
“你听说过燕王吗?”
听到这里,白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不是皇帝的哥哥吗?”
“对呀,我听说太后那边的我的一个同乡说咱们皇帝想迫害燕王,去逝的先皇就给太后托梦,让她劝阻皇帝呢,据说正让皇帝拟旨放燕王回去呢。”
白渡听到这里,舒了口气,不小心出了点动静,那两个女孩子赶紧散开了。
这个话白渡虽有点半信半疑,但他更愿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