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去!”支书一声吼,吓得刘氏一哆嗦,恨恨地甩了下手里的抹布,悻悻的离开了。
张桂琴一溜小跑追上隋然,用力捶在隋然的背上,隋然一个趔趄戗倒在地上。
张桂琴掐着腰指着隋然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赔钱的小贱蹄子,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支书面前提退婚,彩礼我已经收了,你知道多少钱吗?”
“1万!那是1万,你上辈子烧高香才能进到这么好的人家,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排不上队!”
张桂琴喘着粗气继续数落隋然。
“你知不知道,你妈我废了多大力气,才争取到让你过好日子的机会,你竟然要退婚?真是不知好歹!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刘家道歉!”
隋然坐在地上静静的听着母亲的每一句话,想到这之后每一天生不如死的生活,她心中只有阵阵冷意闪过。
如果不知道母亲的为人,还真会被她的话感动呢。
“妈,你让我嫁给刘伦是希望我过上幸福的生活,是吗?”
张桂琴被隋然没头没脑冒出来的话,问愣了,机械的点了点头。
隋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看了看围观的村民笑着对张桂琴说。
“妈,既然你是以我的幸福为出发点,我不想嫁给他,嫁给他我感觉不到幸福,我要退婚!”
隋然本想回家和母亲好好认个错,可是现在母亲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她送回刘家了,隋然没办法只能家丑外扬了。
“退婚?不可能,你弟弟的小汽车我都买了,定的木料,砖瓦这两天就送到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嫁过去,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妈!我可以赚钱给家里盖房,给弟弟买车,你不要让我这么早嫁人行吗?”
隋然不想和母亲撕破脸,毕竟她也没几个亲人了。
张桂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隋然,一脸讥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一个赔钱货还想赚钱盖房买车,你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
“隋然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退婚,就别想再进隋家大门!”张桂琴虎着脸训斥后,装作没看到村民的指指点点,扬长而去。
隋然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家是回不去了,她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改变命运,今生她要自己赚钱,嫁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
隋然想到了闺蜜小优,前世两个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看来她现在只能去那里借住两天了。
“什么?你要做买卖?然然,你想好了,你一个待字闺中,未出阁的大姑娘,要出去抛头露面,这在咱们村还是头一例呀!你不怕邻里邻居嚼舌根?”
小优被隋然的话雷得眼珠子快冒出来了。
隋然笑笑,坚定的说:“小优,我想好了,不管别人说什么,只有自己有钱了,腰杆才硬,底气才足。“
“不过,我没钱,你能先借我点儿吗?”隋然尴尬的说。
小优虽然生在农村,但家境优越,上面有六个哥哥,也许是物以稀为贵,家里人都宠溺她。
她是隋然的铁杆粉丝,在隋然家人眼里她什么都不是,可是在小优眼里隋然漂亮聪明,心地善良,她当然愿意帮助隋然。
小优一脸为难的看着隋然。
“然然,我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你也看见了,我手里也就二百块钱,我说真的,我没撒谎,不信你看。”
小优急忙抱出自己的存钱罐,举到隋然面前。
隋然笑了:“这就够了,小优,谢谢你,真庆幸有你这个朋友。”
前世的隋然没有什么特长,都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要说特长,做饭是她最拿手的,她打算从这下手。
隋然想摆个早餐摊子,她认为这样的小买卖,投资小,回钱快。
说干就干,隋然先去五金店花1块钱买了块铁板做案板,又去买了煤气罐,她让小优帮忙上粮油店,买了些豆油,面粉,白帆,黄豆。
小优家有老式磨盘已经闲置不用好多年了,隋然把它洗刷干净,她知道这是最原始的东西,大家都有怀旧心理,隋然准备好好利用它的优势。
第二天隋然起了个大早把黄豆磨成豆浆,用卤水点了一盆豆腐脑。
她从小就喜欢做东西,前世嫁给刘伦,被迫闲置在家,正好给了她时间来专研。
周围的小孩每次一听说她做东西就会都跑到她家来守着,只是她很少在外面买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
而这边小优也没闲着,她从哥哥那借来一辆大二八邮电自行车,把隋然凌晨和好的面,和煮好的豆浆,豆腐脑都弄到车上。
隋然骑车来到二十里地外的镇上,她在化油厂门口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摆上摊儿了。
“老磨鲜榨豆浆,外酥里嫩的油条,便宜啦,欢迎大家品尝!”
隋然手里忙活着,嘴里还不忘吆喝,她把新炸的油条切成小块儿,用小碗儿摆上,只要有好奇观望的人,就大方的递上一块。
“豆浆油条,豆浆油条,一毛钱一份,不买没关系,好吃帮我宣传一下。”
“那个哥哥,你也尝尝,先尝后买,不好吃不要钱。”
隋然的热情感染了上工的人,大部分上工的人都没有时间吃早餐,又不愿意绕道去买耽误时间。
现在送上门来,物美价廉,上工的人争相购买,不一会儿功夫,隋然准备的早餐就卖大半。
看着手中零零散散的一大把钞票,隋然数了数,竟然有二十多了,按这个速度下去,小优的钱要不了几天就还上了,自己赚钱的计划也算实施成功了第一步。
隋然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冷不防听到旁边忽然有一个声音冒出来。
“来个豆浆油条。”
那声音低沉悦耳,夹杂着点点沙哑。
隋然回头,再看清楚身后的人时,眼前当即一亮。
标准的丹凤眼,挺翘的鼻子,在这种小地方,难得见这么标志的人,主要是这人明明穿着简单的衣服,但浑身上下却有种难言的贵气。
见隋然很久都没有动作,男人抬起眼来,那双如幽潭般黑色的眸子抬起来,不悦的看着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