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子和黑粉像潮水一般涌入直播间,咬着越溪不放,直播才开始三分钟,弹幕墙上已经满是喷子的嘲讽谩骂了,就算系统一直在屏蔽,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封掉那么多个账号,所以直播才刚开始,弹幕就已经被污染得一塌糊涂,没法看了。
粉丝和路人颇有微词,直播画面中央的人却是淡定得很,压根没管弹幕在说什么,扫了眼直播流程,就漫不经心地抬手选择抽取直播任务了。
【哟,不是说不稀罕积分嘛,宁怎么又来直播了?】
【呵呵,最尴尬人设今天就要崩了吧(微笑)】
越溪托着下巴等结果出来,闲情逸致起来了也回复两句:
“我不稀罕积分,可是我稀罕钱。”
她笑眯眯地:“直播一场的报酬这么丰厚,我当然义不容辞了。”
“再说了,”越溪一如既往地扬眉,“你们都在等我直播,我这么好,怎么忍心让你们失望呢?”
那当然是继续直播了。
【........】
【谁期待你了!!!!】
【要点脸行吗!!!】
厚厚的弹幕墙还在因为喷子和黑粉的输出不断增厚,系统却已经抽取出了今天的直播内容:
【本场直播任务:【幸运手钏】,本次直播任务为剧情直播,即将进入任务世界,请主播准备。】
观众还没缓过来,看到剧情任务,直接:
【???】
直播间短暂黑屏,然后,灯光大亮。
**
“唉,听说二班那个,这次操控机甲又失败了?”
“可不是嘛,才飞了三米高,就掉下来了,那么珍贵的雪狐机甲,差点就被摔坏了!”
“啧啧啧,不是说他天赋异禀嘛?操控机甲应该很容易才对啊,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啊,那校庆典礼上的机甲压根就不是他操控的,毕竟人家家里是公爵,要出个风头就跟我们碾死一只蚂蚁似的,大家都懂嘛。”
“你这么一说,好像这次校庆是有好几个都没参加表演,说不准,啧。”
“早都和你说了,军校里的水一样深得很,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啊,就只有吃哑巴亏的份儿,唉。”
..........
门外安静下来。
越溪也睁开了眼,打量起眼前的球形训练室来。
天花板是平顶设计,悬挂着一件仿真的机甲,边缘锋利,透着锐不可当的气势,墙壁呈弧形,半透明状,由特殊建材,加纳米纤维涂层构成,宽敞又明亮。
现在明显是休息时段,摆放着数十架训练机甲的训练室内,没有任何声响,安静得仿佛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门外的那些闲言碎语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越溪拍了拍裙子,视线落在靠近门口的长椅上,捂着眼睛的少年身上。
少年有着一头金色的柔软短发,窗户落进来的光线,落在他指间的缝隙当中,给他添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辉。
明明应该是很温暖的画面,却因为少年紧抿着的唇,和有些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暗淡。
越溪眉梢微动,还没动作,窗户那里就传来嬉笑声:
“走走走,看看我们的公爵少爷机甲练习得怎么样了。”
“他还在训练室啊?不是都下课了嘛。”
“对啊,亚瑟,你不是和他一组吗,什么情况啊?”
被叫做亚瑟的人嗓音醇厚:“我也不知道。”
光是听这优雅的语调,就知道是个地位不低的贵族,“下课的时候,教官就说过可以下课了,可能是他想再练一会儿,所以才没走把吧。”
“诶?那他的机甲操控得怎么样?”
门外响起几声闷笑,明显是知道内情,亚瑟停顿了一会儿,才沉吟着开口:
“我也不是很了解。”
他道:“不过我下课的时候,看到他还在练习降落。”
门外人的笑声更加放肆,夹杂着几句下流的脏话:
“我就知道那**学不会。”
“公爵一定很后悔把他作为继承人培养,啧。”
“我要是公爵我也后悔,一个贵族,竟然连驾驶机甲的基本动作都学不会,笑死个人了。”
“害,田鸡还是田鸡,就算回到凤凰窝里,也变不了凤凰。”
“没错。”
他们似乎是知道被嘲笑的人就在里面,故意提高了声音:“田鸡就是田鸡,永远变不了凤凰!”
坐在长椅上的少年手指紧握,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放下手,仰头看着吊顶的机甲模型。
越溪手有些痒,活动了下手腕,抬脚。
下一秒,一声巨响轰然响起--
“砰!”
门外的人被震得发麻,就连球形的墙壁都震得晃了晃,差点移位。
身穿雪纺长裙,长发垂落的人拍拍手。
“说。”
她笑眯眯地看向在门外说闲话的那群人,双手抱胸,下巴轻抬:“继续说。”
门外的人脸色变了变,其中为首的,穿着贵族制服的少年却是脸色平静,看了眼被暴力打开的门,才缓声开口:“阁下是?”
越溪转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刀,笑眯了眼睛:“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
在她指尖转着的刀一停,她抬手,随意一掷,刀锋闪着白光的小刀,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插在了那群男生身后的柱子上。
名为亚瑟的贵族少年一缕黑发悄然飘落。
少年的脸色终于变了变,眸中泛起忌惮。
“我最讨厌欺凌弱小的人。”
几个男生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亚瑟稍微镇定写,但是看到越溪出手之后,脸色也有些泛白:“阁下,我们是第二军校的学生,如果冒犯了您.......”
越溪却不吃这一套,嘴角一扯,抬眸,“知道冒犯了还不滚?”
几个男生转身就跑,亚瑟也握紧了拳,最后还是维持着身为贵族的礼仪风度,颔首,才转身离开。
越溪把刀收了回来,看向训练室里的少年。
他生得极好,五官柔和,身体修长,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看着她的眼神却极为复杂。
越溪无所谓地耸耸肩,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就在她以为少年不会说话,准备开口的时候,已经收回目光的少年却是声音沙哑地开口道:
“我不是弱小。”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盯着越溪,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被打为弱势的一方。
越溪把小刀收入刀鞘中,反问:“不是吗?”
迦澈抿唇,没有回答。
越溪靠在墙壁上,视线在他周围散落的物件上逡巡,才看向他,挑眉:“连最基本的降落都不会,还说自己不弱小?”
迦澈动作一顿,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只是自顾自地把放在长椅上的训练手环戴上,然后迈步朝训练室中央的训练机甲走去。
女人极富特点的,婉转清澈的嗓音在后面响起,轻描淡写:
“你这样是学不会的。”
迦澈脚步没停,等到要上机甲的时候,才转身看她,眼神很冷漠,语气更甚:“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