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把门关上的常子善确认了周围没有监视之后，才打开自己的个人终端，进入了聊天群组。

【C杂货铺】：@全体成员，接到长官命令，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开展全体会议，请各位成员准时参加。

刚刚还很安静的群组立刻跳出来几十条回复。

【弹琴的】：收到。

【打铁的】：收到。

【卖衣服的】：收到。

【卖饺子的】：收到。

【打仗的】：.......

【打仗的】：我们也要？@C杂货铺

【C杂货铺】：.........我去问问。

【打仗的】：........德性。

刚回到君凰的越溪很快就收到了常子善的通讯：3273974。

越溪托着下巴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认命地揉了揉额头，翻开了解密书。

精神力悄悄冒头，戳戳她的手指，语气软软的：我会。

越溪捏它一下：“我自己来。”

精神力乖乖地应了一声“哦”，然后趴在了她的手指上，看着她查解密书。

群组内部则是在安静地等待了半个小时后：

【打仗的】：......还没有问出来吗？

【C杂货铺】：........

【打仗的】：你用的是不是暗语？

【C杂货铺】：你说呢？

紧接着又是一条：3273974，没问题啊。

有人冒泡：该不会，这位长官，看不懂暗语吧？

不然也不至于过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复啊。

常子善：“........”

还别说，就那位今天白天的表现，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还在这考虑，是否要联系总部，问问这位长官的来历呢，那边越溪就发过来了：648324。

翻译过来是，让他们旁听。

常子善在群组里传达了越溪的意思。

【打仗的】：收到。

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越溪还在打哈欠呢，常子善那边的信息就来了，仍然是一串暗号，然后是一套网络独立的聊天系统，需要独立网络才能登陆。

越溪从角落里翻出自己的网络，看着眼前不同头像的两个账号，陷入了沉思。

精神力又冒泡了，围着小号转了转，想了想，又点了点注册新账号那个选项。

越溪手指停在半空，最后选择了注册。

一个空白头像的账号加入了五十一人的群组。

【C杂货铺】将【来啊来啊】设置为了群组管理员。

【来啊来啊】开启了匿名会议。

越溪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拿着笔：“都把你们主营的业务方向打在公屏上，我看看。”

独立网络自带修音功能，所以每个人听到的声音都不一样。

【C杂货铺】：名字。

越溪抬眸，看到一长串的“卖XXX的”：“........”

她无语片刻，还是在本子上记下了：

“弹琴的？卖艺吗？弹什么琴？”

公屏上飘过一句：“在净月广场，弹钢琴，日收入，嗯，一百星币。”

越溪：“........”

“打铁的......？”

越溪抬头：“打铁？”

“到！就是锻造铁器（老实巴交Jpg.）”

越溪：“.........你知道这个职业在蓝星上都差不多快被淘汰了吗？”

“知道，所以才需要传承（握拳）”

越溪：“........”她居然无法反驳。

越溪看向下一个：“卖衣服的......等结束了你私下和我联系，下一个。”

举手的账号上面的名字赫然是“卖饺子的”。

越溪：“........”

越溪把笔放下了：“就只是卖饺子吗？没有别的了？”

“报告长官，我只会做饺子，所以只卖饺子（吃手手Jpg.）”

越溪：“.........”

五官精致，眉眼如烟笼雾罩，迷人中透出妩媚，眸光却凛然不可直视的人扬眉：“再发表情包，信不信我把你们扔出去？”

群组安静了。

越溪的笔在本子上点了点：“一个发展了这么多年的潜伏小组，到现在，居然还沿用着原来的潜伏方式，经营策略没有任何长进，灵枢派你们潜伏下来，是让你们在这里混吃等死的吗？”

“全体月收入加在一起，不超过一千星币，支出却高达五千......你们不破产，谁破产？”

这时，有条很小的弹幕飘过：“报告，还没有破产（超小声）”

虽然也要不了多久了。

越溪：“........”

越溪头疼：“像你们这样，长期负盈亏的小组还有多少？”

打仗的发言：“据我所知，有3000多个。”

越溪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眼皮轻跳：全部的潜伏小组，也不过4000个，居然有这么多小组，已经是负盈亏状态了！

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资助呢？也不够吗？”

一群人老老实实地回答：“不够。”

越溪服了，彻底服了。

她是想过，她离开这么久，灵枢的运转会遇到不小困难，但是没想到，是这么离谱的困难！就算所有小组的盈利都有所下降，也不至于造成这么令人错愕的财务状况！除非他们增大了某一方面的投入，而且是大幅增加。

越溪这么问了，但是群组却是安静了足足五分钟，才有人回答：

上峰在两年前，增大了科研的投入。

越溪呵呵了：“什么科研需要搭进去这么多小组的运转经费？”

无人回答。

越溪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行，先不说这个，告诉我，为什么不更新经营方式。”

群组再次沉默。

越溪深吸一口气：“转行呢？现在星际有那么多新兴行业，按照你们的能力，完成入门学习，自主创业，不难吧？”

她最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几乎所有的成员，都维持了古老陈旧的经营方式，而拒绝任何改进，眼睁睁看着灵枢的收入变成了负增长。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灵枢成员该有的素质和敏锐性，她也不相信，她一手培养起的精锐组织，会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抱歉长官。”

“我们只是想尽可能地保持灵枢的原状。”

越溪：“.......让灵枢入不敷出，陷入财政困难......这就是你们想要保持的原状？”

群组里的五十一人沉默了。

算了，已经成这样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盈亏。

女子深吸一口气，拿起自己的本子和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其他人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长发及腰的朦胧影子：“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灵枢经营方式整改的试点。”

“下个星期一之前，把你们的整改方案提交给我，我会检查，如果任务完成得不好，你们就等着罚钱......算了，罚圈吧。”

群组里的五十一个人愣了一下，会议的发起人却已经摆手：“散会。”

常子善忍不住开口：“长官，就这样？”

“不然呢？”

越溪没好气地盖上笔盖：“我的直播快开始了，其他的下次再说。至于你的杂货铺.......也等下次吧。你们动作都麻利点，别墨迹，知道吗？”

常子善下意识地想回答知道，那边的人却已经关闭了会议。

群组寂静了片刻，卖衣服的才冒泡：“罚钱，是灵枢的传统吗？”

其他人：......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