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青衫誓
见平常总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武叔露出这般颓然模样,宋归尘十分诧异,忍不住问道:“这芙蓉门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进了芙蓉门,就不能出来了?”
以宋归尘的了解,芙蓉门现在的门主不就是那个行事张扬的武红烛吗?
芙蓉门听起来就像某某山庄的庄主,大约是富贵人家的小癖好,硬要取一个听起来别具匠心的名号。
武叔道:“芙蓉门早在大宋开国之初就已经存在,其势力遍布大宋,门徒众多,且个个身怀绝技,大都是从下就收养进芙蓉门的孤儿,芙蓉门将其培养长大,为其所用。”
“那芙蓉门势力这么大,朝廷难道不管管吗?”
“江湖事,自然是按照江湖的方法解决,朝廷想要插手,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能力。”
武叔摇头道:“事实上,也没必要,毕竟芙蓉门这么多年,收养了不少流离失所的孩子,就说去年的蝗灾,很多流民都是芙蓉门安抚照顾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虽是江湖门派,却做着对百姓对朝廷有益的事,这也是朝廷默许它发展壮大的一个原因吧。”
宋归尘暗啧了几声,实在想不到,武红烛那个看起来不将一切放在眼底的人,她手底下的芙蓉门居然会行这等善事。
“好了,武叔,你方才说你是因为收到芙蓉令,才匆匆进京的,那芙蓉令上要求你做什么?既然是芙蓉令,为何又不是武红烛调走你的?”杜青衫关心的事是这个。
武叔露出不解的表情,道:“我当时也十分奇怪,芙蓉令按理是由芙蓉门门主亲自发出,自从上任门主死后,我本来已经退出了芙蓉门,却突然受到了芙蓉令,不解之下我亲自去见了武红烛,几番试探,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给我下什么芙蓉令。”
“既不是武红烛下的,又是谁?”
“我也好奇,当时距离七夕不足半月,我怕来不及,便连夜马不停蹄地进了京,赶在七夕当日到了开封,去了上清观,可令我费解的事,我一连在上清观流连了几日,也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是天师的祈福大典罢了。”
“这么说,这芙蓉令是有人故意给你,目的就是将你引到开封?”杜青衫皱眉。
“不瞒公子,我刚收到这芙蓉令之时,以为是上任门主还活着,他邀我去上清观一见呢。”武叔叹息一声,无奈地摆了摆手,“看来是我老眼昏花,想太多了。”
说着不欲多说地推嚷着宋归尘,念叨道:“快快快,丫头,武叔我饿极了,想吃大鱼大肉,想吃猪蹄鸡爪”
宋归尘失笑:“没有鱼肉,没有猪蹄,只有简单的清粥小菜,武叔你要不要吃?”
武叔一噎:“吃。”
确实没有鱼肉,只有清粥小菜。
宋归尘毕竟读了不少医术,每日的吃食都有讲究,这早饭,自然不会做得太过丰盛,而是以清淡为主。
吃罢早食,宋归尘又将之前袁昇住的西厢房间给武叔收拾了出来,武叔满意地看着这间院子,啧道:“杜小子就是会享受,这院子和我湖心亭的破茅屋比起来,可舒服太多啦。”
宋归尘笑:“您老风尘仆仆地来,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给您买大鱼大肉猪蹄鸡爪去。”
“多谢小尘,多谢小尘。”
因上次宋归尘被抓一事,杜青衫总不放心宋归尘单独行动,不论她去哪里,都要跟着,这不,今儿又跟着宋归尘来到了南街菜市场。
菜市场里买菜的商贩都眼熟了这两个年轻的“小夫妻”,直夸二人感情好,恰似蜜里调油。
两人一个长得俊,一个会说话,出手还阔绰,买肉买菜的大叔大娘都十分喜欢这对小夫妻,总是将最新鲜的菜卖给他们。
宋归尘面皮虽厚,但也架不住大伙儿热情的夸赞。
尤其是杜青衫跟着自己时,众人越发热情,就连买豆腐的大娘家未出阁的小女儿,也含羞带怯地看着身旁的人,真真是将宋归尘气个半死。
宋归尘:“我说,这光天化日的,我还能被谁劫走不成,你完全不用跟着我。”
“上次可不就是光天化日的,你就被人劫走了吗。”杜青衫一脸严肃,“我见到了武千行的面,他知道我知道他还活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咱也不用这么风声鹤唳嘛,上次是我没注意,被那什么九香软筋散迷倒了,吃一堑长一智,我可不会再被抓一次。”
杜青衫展颜笑起来:“我看,小尘就是不愿意我跟着你,所以才说这么多道理吧?”
宋归尘哼了一声:“你看看,周围那些大姑娘小姑娘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我”她气呼呼地甩了一甩衣袖,“我这个正宫原配就在这里站着呢,她们就这样明晃晃地盯着你瞧,气死我了!”
杜青衫笑得越发晃眼,宋归尘横了他一眼:“你还笑!故意笑得这样好看,是嫌招惹的桃花不够多啊!”
“小尘不愿我笑,那我便不笑。”
杜青衫忙收敛笑意,故作严肃,心下却喜滋滋的,哎,我家小醋包每天都在吃醋的路上,这可怎么办哟。
宋归尘不由也失笑,杜青衫确实俊,确实惹眼。
他走在路上,别人要看他,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自己这醋,真是莫名其妙。
挑了挑眉,对杜青衫道:“等我赚了足够多的银子,就建一栋金屋,把你藏起来。”
杜青衫:这是不是搞反了?他成了那个金屋藏娇的“娇”?
“小尘真是,奇思妙想。”
好不容易买好了菜,两人经过一两烙画摊,宋归尘想起上次买的扇坠,许是在掉在了虎踞山,便想再买一个。
摊前坐着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小男孩,手捧着一本书,看得极其认真。
见到宋归尘二人,小孩儿抬眼看了一眼,动了动嘴角,终是没有说话,而是面露失望之色,继续埋头看书。
宋归尘知道这小孩儿的脾气,也不打扰他,只细细看着摊前的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