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临近,江府呈现一片忙碌的景象。
袁氏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儿,急得不得了,江娆却好像要结婚的人不是她一样,一点儿都不着急。
没办法,这门亲事定的着实太匆忙了,一点儿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紧赶慢赶,这嫁衣总算是赶制出来了。
江娆虽然是从英国留学回来,也挺向往那种洁白的婚纱,飘逸的头纱。
但是袁氏还是觉得应该要守着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好,这样才能得老祖宗保佑,保佑夫妻生活美满,家庭幸福。
凤冠霞帔,金丝缝制,珍珠宝石缀满整件儿嫁衣,花纹饱满,裙摆处的凤凰好似要展翅高飞一样。
头饰更是繁琐华美,袁氏对自家女儿从来就不会亏待,自然是把压箱底的珍宝都拿出来了。
就怕她受委屈了,毕竟江娆是牺牲了自己才换得全家安宁,袁氏是最看不得她受委屈的。
顾远琛给的聘礼袁氏一分未动,打算全部给江娆陪嫁,另外自己又添了不少金银财宝。
嫁衣一送过来袁氏就赶紧令人去请江娆过来,准备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改的。
江娆本人生得倾国倾城,明眸皓齿,肌肤似雪,
一袭红色鲜艳的嫁衣穿在身上更是显得明艳动人。
嫁衣非常地合身,贴合着肌肤,勾勒出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真真是十分的好身段啊。
墨发如瀑布般散着,衬得小脸越发妩媚,到出嫁之日再戴上凤冠,必定是一番倾国倾城之资。
袁氏看着女儿穿上这嫁衣,非常满意地笑着点点头,但同时又有点惆怅,好像到了这一刻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江娆快要出嫁了。
江娆试穿了一会儿,对着镜子自己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就换下来了。
江娆依偎在袁氏怀里,陪她说会儿话。
袁氏拍着她的玉白小手笑道:“我怀你那会儿,你在我肚子里可乖了,也不闹人,就安安静静地睡觉,我就知道肯定是个闺女,结果生出来真的是个水灵灵的闺女,还这么懂事儿。”
江娆眨巴眨巴水汪汪的杏儿眼,也不打断她的话,只安安静静地听着。
说着说着袁氏的眼眶就忍不住湿润了,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继续说道:“不像你哥,记得我怀她那会儿连觉都睡不好,从小就调皮捣蛋的,现在居然要拿你去帮他抵债,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江娆听她娘提起她哥,她就知道她娘肯定要哭了,忙安慰道:“娘,你别怪哥哥了,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相信他也一定知道错了。”
袁氏连忙反驳道:“他知不知道错也跟我们没关系了,人都已经赶出去了,也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袁氏不是完全不担心儿子,现在外面世道这么乱,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可是,他做的事情实在太令人寒心了,太混账了。
江娆:“娘,你别这么说,哥哥永远是哥哥,我们也永远都是一家人我相信哥哥过几天就会回来了,你们到时候可别再把人赶出去了。”
把**临赶出去这么些时日了,他身上又没有钱,毕竟是自己亲哥哥,让人怎么能不担心啊。
袁氏似乎不愿意再讨论**临的事情了,拉着她起来去看她准备好的嫁妆。
绕是江娆见惯了大场面,也被这么多的珠宝银钱晃花了眼,玛瑙,珍珠,翡翠,黄金首饰堆成了小山陈列在眼前。
江娆惊讶地开口问道:“阿娘,这也太多了吧!?”
袁氏笑了笑,示意她不用这么惊讶,说:“不多,顾三爷送来的聘礼本来就多,娘只不过往里头添了点罢了。”
江娆:“可是也用不着这么多吧!”
袁氏恨不得把整个江家拿去给江娆陪嫁呢,毕竟这江家要是没有江娆,恐怕也不姓江了,早就让人赶出去了。
袁氏:“哪里多了,娘跟你说,这嫁妆不怕多,钱财多了给你傍身用,你去到那里方方面面都要打点的,别让人看着新娶的太太扣扣搜搜的。”
江娆也知道这是她娘的爱子之心,于是不再反驳她了,她娘是觉得这件婚事亏待了她,怕她在婆家受委屈,就想在这上面补偿她。
江娆在袁氏那里出来就碰到了江飞月,远远地朝自己走过来。
江娆原本不想搭理她的,各走各的,结果人家直接站在她面前停下了,一副有事情要跟她说的样子。
“干嘛?什么事?”江娆问道。
江飞月有点欲言又止,说:“你……听说……你要嫁人啦?”
江娆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还是如实相告:“是啊,怎么了?”
江飞月有点不确定地问道:“是因为上次大哥的事情,所以你才嫁给他的。”
上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她也过去看了,远远地看着。
江娆没有否认:“没错。”
江飞月看着江娆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高高在上的样子,竟然不像以前那样嫉妒了,甚至有点同情她。
她知道那天来的顾三爷其实就是以前的顾三,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人还是如当年一般狠辣,只不过现在的他身居高位罢了。
那块玉佩其实是她拿的,她不知道那块玉佩赵丽红那般看重,居然大发雷霆,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不敢承认是自己拿的,吓得躲在赵丽红的衣柜里,不敢出来。
后来的事情,田氏被赵丽红冤枉下令活活打死,而她看着那个仇恨的少年赤红着双眼,眼神像淬了毒一样,举着匕首狠狠插向赵丽红。
她还是不敢出声,看着他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魔鬼一般。
从小到大,她一直嫉妒江娆,可也知道这次江娆是为了整个江家才不得不嫁给顾远琛的。
“你……你别怕,如果,他打你的话,你就跑回来,我们给你撑腰。”江飞月结结巴巴地说道。
江娆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还是说在幸灾乐祸,她现在没空管她,也不想陪她玩这种小儿科把戏。
江娆冷哼一声:“这个不用你管,我不是你,还不至于窝囊到哭着回来搬救兵。”
说完就带着绿柳施施然地离开了。
江飞月简直要气炸了,她早就知道江娆的狗脾气,她那种大小姐能看得起谁,她从来就是高高在上的。
她早该知道了,早知道就不来找她了,江飞月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总想提醒一下江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稀罕。
江娆可不想猜江飞月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她突然跑过来跟她说这番话什么意思。
但按照以往的惯例,江娆下意识地把她归为了找茬。
她是江家的大小姐,她有自己的骄傲,即使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嫁给顾远琛,但面上也要装作很幸福的样子。
她是绝对不会让人随便看她的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