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神色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好看,只是有些晦暗不明。
“你若是生气了就说出来。“
凤策的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他不愿意看见明姝心情不好。
明姝:“没有也没有心情不好,同在京城,我们遇到的几率也很大,她要是找上来了也并不奇怪。“
明姝叹气,她早就想到了,有一天会和他撞见,但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的找上门。
“东早点回去吧,回去之后就不用碰见不想见的人,也不用每天这么闷闷不乐的。“
准确说说应该是提心吊胆,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凤策哄着她,说了许多话,但她自己心思漂浮,一直就没有凝聚精神,好好听着。
但他紧张成那么样,恐怕他真以为自己生气了吧。
明姝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放心好了,我并没有生气,为这个人人生气,岂不是要气坏身子。“
这说话的风格还真是像她。
明姝耸肩靠在了床上,要说之前还想要腻歪一番,现在被打断自然是有些蔫儿吧唧的。
想了想,他们两个人也不能一直在沉默下去。
“你是怎么说服容老将军当皇上的?又或者怎么让他心甘情愿特地来救驾的?“
明姝早些知道也从凤策的那里,知道一些消息,这个容老将军早就对皇上大失所望。
早些前进宫院的时候,他就说要远离京城,返乡过去平凡的日子,又或者继续能失踪多年的女儿。
这突然措不及防的逼宫,按理说他应该来不及赶回来。
凤策轻笑:“你应当了解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备好后手的况且现在也不是逼宫让位的时候,那不可能要这计划多长而又怎么说服容老将军帮我的你可以猜一猜?“
明姝美眸微扬。
“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可算是就转十八弯,我又怎么猜得透?“
凤策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酒开了坛子就喝了一口。
“你也知道容老将军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女儿,一直都没有找到,原本老将军是执意告老还乡的特意去找女儿的,但只应我一句话,他便留了下来。
“难不成你把他失踪多年的女儿找到了?“
明姝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嗯,找到了。“
他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可是让明姝惊讶。
“十多年都没有找到的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凤策也忍不住感慨的轻叹。
“要说只能说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别卖关子了,快说。“
明姝身子往前倾一副八卦的样子。
凤策把玩酒坛坛子的流苏狭长的丹眸一抬,带着几分玩味。
“这个人可一直待在咱们府上。“
“什么?!那到底是谁?!“
让他更加好奇了,原来容老将军的女儿一直住在他们的府上。
“她就是……“
凤策拉着长音,做足了卖关子的把戏。
“你快说,你快说。“
明姝催促着,那倒是好奇,这个人坐在咱们的府上是什么人?是平常不起眼的丫鬟吗?
那这人长什么样好不好看?是怎样的人?
“这个人就是,雪蓉!“
“什么?!“
这下子,明姝惊呆了,没想到容老将的女儿,竟然是雪蓉!
“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本王也很惊讶,竟没想到是她,老将军说他的女儿身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派人去验证了之后发现真的是。“
凤策沉吟,摸着下巴道:“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她长得像一位故人,不过这世上相似的人千千万,我又怎会想到这一茬。“
明姝听后感叹,还真是不一样的缘分,若是那个时候。
阿离卖身葬父,跟别的男人走了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老将军是不是也一辈子不会再碰见了一个女儿?
“还真是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明姝闭上眼感慨:“不过也好,在他们父女二人也终于得以重逢,应该由衷的感叹和祝福。“
“世事波折,现在随着缘分一起重逢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这也就是老将军帮我的原因。“
明姝点头心里唏嘘。
这一下午,明姝没什么事情可做,一直待在卧房里,凤策索性在卧房办公事。
明姝没意思,索性,也拿来纸笔,咬着笔杆写写画画。
她就在那轩白甚至有些泛黄的纸上画画,不过也并不知道画些什么,弯弯绕绕的人不像人,动物不像动物。
正如她的心思烦乱。
秀颖刚才闯进来,也不知道会不会闯进来,就算她闯进来,她也是不怕的。
大不了就像之前那一样,正一正王妃的威严把她轰出去。
现在的明姝,心里越来越想回去苏州了。
皇宫
这几日,凤帝身子实在是虚弱的很,他这几日日日怕见风寒。
就算是从窗户细细的吹下来几缕风,他都会瑟瑟发抖。
身上都会盖上厚厚的被子。
他的脸色泛黄,但又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那双厚重眼垂低廉下去的眼睛更加病态浑浊。
身子好像更加佝偻了,他像是一个垂垂老矣而又病入膏肓的老头一样。
须白的头发更加花白了。
虽然他那双有时候猥琐的眼睛都变得黯然无光,他只是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宫殿,心有力而与不足。
现在已经下了早朝,在早朝之上还有一种威严,但下了早朝在明清殿,他依旧是那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皇上该喝药了。“
贴身的太监端了一碗浓稠的药那药味数喝后更是酸涩不已。
其中更是伴随着难以言喻的苦涩,那苦涩蔓延至舌尖舌根,到了胃里也也就是酸的人胃部收紧痉挛。
喝完了药,那一瞬间的疲乏的感觉也汹涌而至。凤帝挥手,躺在别人的床上听声音。
前几宫的日子似乎还历历在目。
“逆子……“
他愤怒,却又无力的呢喃。在这几天一直在养着,精神力气是有了,也能下地走动,但他总感觉自己还是无力似的。
好像空有力气,只是一具躯壳。
看着头顶那明黄黄的烛灯,还有那壁画的棚顶,那种无力感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