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人生巨变(1 / 1)白虎罐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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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一千字

朴鞅看着她,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脸,又皱着眉缩了回来,这是他想好的,必须要给她的惩罚。

“鹤枝蔓,谁叫你全都忘了,谁叫你竟然敢把我忘了。”

朴鞅起身又去了煎药房,他早已备好了一副让她快些醒来的补药,不过并不是特意为她养身体的什么好药。

他一边煎药一边想,这世上最不值得的就是鹤枝蔓。

朴鞅小时候和现在没什么差别,样貌才华鹤立鸡群,喜欢研究医术,性情喜怒无常,一旦觉得他亲切温和,那倒霉的时候就到了。他见到鹤枝蔓的时候,鹤枝蔓还是一个很爱笑的小女孩,爱笑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朴鞅厌烦她的纠缠,把她推到泥坑里,骗到山里的陷阱里,藏起她的鞋子,在她脸上画王八,她还是笑嘻嘻地缠着他,从来也不生气。朴鞅一直觉得鹤枝蔓可能智商有点问题,说不准是个傻子。

小时候的鹤枝蔓喜欢弹琴给别人听,四处显摆自己弹琴弹得好,她缠着朴鞅也总是要弹给他听,朴鞅厌烦她,连带着也烦她的琴,最终也没抵住鹤枝蔓无孔不入地打扰他的生活,被迫听了她不少琴。

那个时候她的琴弹得还不是很厉害,但是也听的出很有天赋,朴鞅也是个懂风雅的人,不知不觉便开始习惯起来。

这就很可怕了,他没曾想过只是接受鹤枝蔓一个地方就会不经意地接受她的全部。

朴鞅家中珍藏了一本琴谱,已经很古老了,是被当做古董来收藏的宝贝,鹤枝蔓总是管他要,他还觉得她真是太不要脸。

直到鹤枝蔓有一天和他说不能住在这里了,要走了。

朴鞅当时很冷淡地说,你这个讨厌的傻子,终于走了。

从来不生气的鹤枝蔓看着他,没有再笑,一下子就哭了,她抓着朴鞅的领子使劲地打他,哭得口齿不清的,她说朴鞅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为什么这样呢?

朴鞅愣住了,鹤枝蔓居然会哭,还会打他。

被他欺负的人太多了,但是他第一次因为别人的眼泪而手足无措,第一次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他想帮她擦眼泪,又不擅长,变得手忙脚乱,他不知道怎么哄她开心,匆忙之中想起了自家那本琴谱,连忙说我把家中的琴谱送给你,你便不哭了好不好?

他也不等她的回答,一心想赶紧哄她,叫她站在这里不要动,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把琴谱偷了出来。

他跑得一头汗,气喘吁吁的。鹤枝蔓拿着琴谱,擦擦眼泪,眼睛变得晶晶亮,她对朴鞅咧嘴一笑,一把抱住了他。

朴鞅僵着身子,还别扭嘴硬地威胁,“将来你要是对我不感恩戴德,我饶不了你!”

后来鹤枝蔓磕磕巴巴地为他谈了半曲那琴谱上的曲子,琴谱对她来说很难,意境也不得理解,她一脸真诚地对他说,朴鞅,我一直想拿到这本琴谱,专门为你弹这上面曲子,只有给你独一份的才叫特别。

朴鞅冷哼一声,忽然觉得脸变得好烫。

即使被父亲打板子,罚跪三天,冷饭冷菜也值了。

他始终想着,虽然她走了,可是两个人一定会再相见的,他一直在寻找她。

现在在这华晋城,她是横着走的鹤家小姐,他专门在这里开了一个医馆等着与她相见。一年,两年,他还是不急,他觉得她又不会跑出鹤府去。

在华晋城,大家嘴里的鹤枝蔓和他记忆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但是他觉得再改变,她心里也有他,必须有他。

那天鹤枝蔓走进他的医馆,他以为她会一眼认出他,但是她完全无动于衷。朴鞅怒,他告诉自己这么多年了,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然后她对自己的名字无动于衷,朴鞅强自安慰自己,许是她记得这个名字,但是想不到是他。

然后,她居然说她要嫁人了。

“其实嫁给谁都可以,我不在乎嫁给谁。”

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么多年,就守了一个骗子吗?

那个刘崇深是什么东西,还敢对着鹤枝蔓脸红?他当即便要给那刘公子来副毒药。鹤枝蔓呢?来了一句不必了,就说有事要走。

鹤枝蔓,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

朴鞅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鹤枝蔓,既然你不对我感恩戴德,那我只好遵守诺言,不会轻饶了你。

他平淡地煎好了药,像正经对待病人一样仔细地喂着她药,然后放下碗数着时间等她醒。

没有多久,鹤枝蔓悠悠醒过来,看见他的一瞬间还有点迷糊,下一秒马上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省略一些字。

鹤枝蔓脸都红到发紫了,死死咬着嘴唇瞪他,眼睛里混着泪水全是羞耻愤恨和无助绝望。

“对,就是这种眼神,是不是想杀了我,然后自杀?”朴鞅说的清清淡淡,“这样很好,可惜你没机会杀了我,那就只能自杀了,更好。”

鹤枝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抖着声音问他,“为什么做这种事?”

“开心啊。”朴鞅箍住她的后颈,不许她远离,恶狠狠地说道,“鹤枝蔓,你不是嫁给谁都可以么,那么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嫁!”

说完,他那骇人的冷酷无情缓缓变成了平日里懒洋洋的微笑,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慢慢的恶意的嘲讽,“不知道你的未来夫君,知不知道省略一些字。”

鹤枝蔓完全忍不住了,她突然暴起要去不顾一切地徒手撕了这个人,可才一要起,浑身都散了架一般酸痛难忍,她痛得一软,又跌了回去。

怎么这样......她的省略,她的尊严,她的......她才知人性险恶,她以为这是她的朋友,没想到他只是为了寻开心就!

可是现在她再恨也奈何不了这个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朴鞅......”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不可想象不可置信的,简直是颠覆了她的认知,头一次恐惧不安,连身体都动弹不得使她全然失去理智,控制不了地大哭起来,哭得口齿不清,“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这样!啊!”

她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这时,和那个小鹤枝蔓重合得分毫不差。

朴鞅看着她,攥紧了拳头,终于还是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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