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我的幕僚?”
苍九鉴惊奇地看着徐欢房,徐欢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苍九鉴带着笑,心思电转,问道:“那你如何证明你的才能?”
“愿听吩咐。”
“这样吧,你是晨姬的朋友,我不会多为难你,不如分析一下我朝的形势,让我听听看。”
徐欢房抬起头。
苍九鉴一见他开始沉吟,马上挥了挥手,“你回去想吧,明日再来,我也不急着听。”
他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鹤晨姬,观察她的表情,“我想他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你是很清楚的。”
鹤晨姬自从入府面对他的冷淡,对他也是爱答不理,摆弄着小玩意儿,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怎么清楚?我和他又没有什么联系。”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他不过就是为了接近你。你已经嫁了人,他还不放弃,可真是痴情啊。”
“你明知故问,有什么意思呢?你把这些告诉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苍九鉴耸耸肩膀笑道,“我打算......用他。”
鹤晨姬托着下巴盯着他,眼神冷淡,好像把他看透了一般,“你用他是因为我。”
“哈哈哈,我是瞒不过你,我倒是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苍九鉴坦白道。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意思,你可以自己玩,不用再和我说了。”
苍九鉴笑声收敛,眼神总是叫人说不出的阴狠,语气又轻轻柔柔。
“你现在对我和以前不同了。”
“呵!”她不可思议地笑着,“你对我和以前一样吗?”
“我不顾你的意愿娶你,只是想让你快一点属于我,你本就对我有意,或许不如对徐欢房的多,但你就是有。”
他说得那么笃定。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会因为我不愿嫁就折磨我,娶了我还要娶别人,大婚之夜没有进过我的门,之后进过几次我的院子?全府的下人都知道阮城玉和和如意比我受宠爱!”她越说越激动,长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现在你觉得对我冷言冷语够了是吗?你那可笑的占有欲又被徐欢房激出来了是吗?”
苍九鉴认真听着,也不生气,稍微想了一下,反而去开了门,左右仔细看看,小心地把门关好。
他走到她旁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不容挣脱。
“我是个皇子,不是什么普通人,你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吗?”
“鹤晨姬,现在我要说的话,只和你说一次,只这一次,所以你一定要牢牢记好,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把它记好。”
他认认真真地嘱咐,直视着她的眼睛。
“不管是阮城玉还是和如意,甚至包括这世上所有的,除了你的女人,我都不会喜欢,都不会真的宠爱,我只中意你,你一个人,无论我做了什么,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鹤晨姬被他一时唬住了,“你这是在说什么?”
“我在让你记住每句话,我只说这一次,你只需要相信我。”
“你......”
她话还没说,便被吻住,苍九鉴的目光看着是很真诚的,可她知道他难以捉摸,难以看透。
“无论如何,你要记住。”
——
本朝形势?
徐欢房回到住处思考了很久,让他困惑的是,本朝形式有什么可分析的?皇上正当壮年,朝臣安分,天下太平。
除非......他另有深意。
他是知道什么不为外人道的消息吗?
可他为什么会让自己这么想?
是突如其来的信任?
是......让自己入局的阴谋。
鹤枝蔓向自己建议去当三皇子的幕僚时,觉得三皇子肯定会答应,她说“我想他会很愿意把你踩在脚底下的,我觉得他是喜欢这样做的人。”
如此看来,也不仅是这样。他不仅想让自己屈居于他之下,还想让自己脏了身份。
如果他明日见了三皇子,表示天下太平,圣上万岁,也许三皇子还会掂量掂量他的智商和立场,可若是这样他就不会顺了三皇子的意,那就成不了幕僚,接近不了三皇子府,接近不了鹤晨姬。
三皇子到底知道些什么,什么事会是和本朝形势有关的呢?难道天下已经不太平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参与这些事的人,不然也不会官也不考,可是鹤晨姬不开心,鹤晨姬是想嫁给他的。
——
“怎么样,思考了一晚上,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吧。”
苍九鉴笑吟吟地对徐欢房说道。
昨晚已经挣扎过,此时的徐欢房没有一丝波澜,说道:“三皇子中意的形势就是我中意的形势,三皇子怎么想,我就怎么做——若三皇子让我做幕僚的话。”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苍九鉴深深地盯着他。
“我已回答了问题。”
苍九鉴舔了一下嘴唇,“你要知道,你说的答案,似乎在索取很多的信任。”
“信不信任我,对殿下来说,重要吗?”
他平淡地直视着苍九鉴。
苍九鉴玩味一笑,“我确实是......很有把握掌控每个人。你合格了,我让你达成了你的目的,希望你不要忘了给我回报。”
“是。”
“那我便给你透露一点......小东西。”
徐欢房刚想皱眉,瞬间舒展开。
“你似乎不想知道。”苍九鉴笑道。
他轻轻吸一口气,“三皇子请说。”
苍九鉴略一犹豫,笑容不变,“......你有听说民间流窜着所谓的山贼,谢家军吗?”
——
“娘娘还是要多点耐心,皇上现在是不会在后宫里留宿的。”
小信子来送给丽嫔的赏赐,丽嫔留住他悄悄问皇上何时能养好身子的事儿。
“我早知道了皇上是体虚,不是大事,怎么还养不明白?”
丽嫔皱眉说道。
小信子为难地笑道:“娘娘,你可得小心着点,皇上到底什么问题可不能随便说,您也知道......”
能知道皇上身体情况的只有贴身太监和太医们,其他人是不能知道具体的,这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
“我知道,我没有和别人说过。”丽嫔小声说。
她示意小宫女给小信子揣了点东西,小信子轻车熟路地收了。
丽嫔继续问道:“现在那补药,怎么不见效?”
“郭院判之前开的是温和的方子,我估计是因为这个吧?”
“郭太医告老还乡了?”
丽嫔问自己的小宫女。
小宫女答道:“是。”
“那现在是谁给皇上诊治龙体?”
“陈风陈太医,接替了郭太医的院判一职。”
丽嫔沉吟着,“那陈风......值得信任吗?”
“这......”小宫女答不上话。
“你去传话,称我病了,叫陈风来,记住,叫他来。”
“是。”
小宫女急匆匆去了。
“您这是?”
“新的太医总要有新的方子吧?你先走吧。”
小信子不问更多了,事不关己最好,很快告退了。
丽嫔擦掉了口脂,歪在床上的小桌旁等着。
等陈风终于来了,行了礼,询问她有什么病症时,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有点没力气,腰痛,这......是不是和来月事有关呀?”
陈风把了脉,点点头,“是这个原因,没有大事,也不用另开药方,有现成的,叫下人去太医院取药便可。”
“哦哦,好的。陈太医是刚升了院判对吗?”
“啊,是的,有劳娘娘挂心。”
丽嫔状似无意地说道,“不知皇上身体养好了没。”
陈风回道:“皇上龙体安康。”
“那现在还不见效果?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这......娘娘息怒。”陈风急忙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咱们都是为皇上考虑的,希望你们太医院不要拿一份饷银不做事,你可是刚升上来。”
陈风不敢辩驳,连连告罪。
丽嫔又说了几句才让他回去。
“陈院判,你这是怎么了?”
太医院石洋,石太医见他神色郁郁,笑嘻嘻问道。
陈风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丽嫔,叫我过去瞧病是假,敲打我是真。”
“敲打你什么?”
“皇上的体虚,只是个小问题,现在用的药才用了多久就嫌不见效?她怎么懂医?”
“嘘,你可小点声。”
“唉。”陈风叹道,“我刚升了院判,丽嫔就此也暗示了我,她若是对我不满,在皇上面前多几句嘴,我怎么办?”
石洋同情地说道:“还能怎么办,不如顺着她的意好了,换个方子又有何?”
陈风沉吟片刻,看看石洋同情的眼神,叹道:“换就换了,反正都一样,滋补的,清热解毒的,我想想......”
石洋笑道:“这还用想,加上木防己如何?再配上几味辅助。”
他拉着陈风说道:“你快去抓药吧,别再被人抓辫子了。左右娘娘们都是想皇上再去后宫,皇上是听郭院判的意思才不去的,你也知道郭院判一向是思虑甚多,咱们可都觉得是小题大做,这点小事儿根本用不上远离后宫,还让她们对太医院有意见。”
“我看也是,就这么一点事儿,下次觐见圣上,我说一下可以去后宫了,皇上看着也很想去,每次都问我。”陈风还有点被后宫女人气到又无可奈何的意思,点点头去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