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相濡这样魅惑世人的笑容,顾以沫虽然觉得好看,但是心中的警惕之感却越发的严重了。
她客气的笑了笑,“我不过是一介孤女,担不起魔尊大人这样的话,大人还是有什么事直说较好。”
顾以沫虽然已经有约莫十年没有踏出过这处宫殿了,但是该听见的,还是想尽了办法去打听。
自然也知道,这位传说中的魔尊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心狠手辣,睚眦必较,喜怒无常。
前一秒还能跟你笑嘻嘻的称兄道弟,后一秒就能够连眼皮都不掀起来的杀了你,做事凶残,可见一斑。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顾以沫一点儿也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打交道。
哪怕他很强大,哪怕他有能力帮助自己复仇。
利用一个自己不了解且不能掌控的人,那不叫聪明,那叫做玩火自焚。
所以几乎是一瞬间,顾以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本尊听说你想跟我们魔族合作?”盛相濡自然是注意到了顾以沫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眼神闪了闪,他越过她,朝着内殿走去,随便在进去之前,挥袖布下了一道禁制。
顾以沫注意到了他刚刚的动作,转过身,双手环胸,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盛相濡,用眼神询问他刚刚是在干什么。
盛相濡察觉到了顾以沫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转过身来,含笑解释道:“本尊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关于你跟无归联手的事,所以,本尊不希望有人来打扰,设下这道禁制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罢了。”
顾以沫点点头。
“所以,现在你能请本尊进去坐坐了吗?”盛相濡问。
顾以沫叹了一口气,“请吧。”
这么强大的人,能不得罪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现在这个情势不如人,她也只能顺着他来了。
盛相濡满意了,站在那里对着顾以沫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在前面带路。
顾以沫很想早点把这尊尊神送走,但是很显然,这尊尊神却不会向她想的那般听话。
无奈之下,她还是只能越过他在前面带路。
顾以沫带着盛相濡走进了内殿。
内殿的布置一如外殿,除了暧昧之外,布置的甚至还有些俗艳,emmm布置这些的人品位着实不怎么样。
盛相濡看到内殿桌子上放着的冬瓜糖,神情缓了缓。
他拿起其中一块冬瓜糖喂到嘴里,冬瓜糖的味道有些甜的发腻,齁的他嗓子有些不舒服,他皱了皱眉,“这味道不是太好。”
顾以沫看着他的动作,神色平静,“可是我只有这个了。”
能有这些也是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才争取来的。
盛相濡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把那块冬瓜糖全部都塞进了嘴里,用手帕擦了擦手指,然后一挥袖,一盘比顾以沫放着的那盘精致了十分的冬瓜糖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尝尝这个。”盛相濡指了指道。
顾以沫站着没动。
盛相濡见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怀疑也没有感到不悦,低头从盘子里拿了一块起来,喂到了嘴里。
这就是在告诉顾以沫,他并没有在里面动任何手脚。
顾以沫的眼神这才稍微软了一些。
“诺,尝尝看。”盛相濡又拿了一块,朝着顾以沫伸出了手。
顾以沫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接过了盛相濡手里的冬瓜糖,放在了嘴里。
这味道的确比她这里的好了不少。
微微甜的味道,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清香,让人的心情都莫名的愉悦了起来。
“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顾以沫的错觉,她居然觉得在盛相濡的眼里看到了又些许的期待和紧张,不,这肯定是幻觉。
果然,等到她再仔细一看的时候,盛相濡的眼神又恢复成了之前那般的高深莫测古井无波。
果然是幻觉。
她不禁自嘲一声,看来是因为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自己有些绷不住了。
稳了稳心神,她回答道:“很好吃。”
盛相濡笑笑,取下了手里的一枚戒指,递给了顾以沫“这个给你。”
顾以沫没有接,“这是什么?”
“储物戒指,我在里面放了冬瓜糖,给你的。”盛相濡解释。
“我觉得,魔尊大人还是说正事比较好。”顾以沫没有接,她忽然觉得看着眼前这样的盛相濡有些烦躁,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速战速决。
“好吧。”盛相濡把手里的储物戒指放到了桌子上。
“请坐。”顾以沫引着盛相濡坐下。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所以,魔尊大人是想要来告诉我,我和无归的约定作废?”顾以沫问道。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一个理由。
盛相濡一愣,继而一笑,摇摇头,“不,我来是想告诉你,联手的事情由本尊接手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本尊。”
“啊?”顾以沫有些懵。
对于盛相濡来说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真的值得他亲自过来吗?
“就这么定了,毕竟这事有关魔族大业,马虎不得。”盛相濡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极为认真。
所以看着他这么认真的神色,顾以沫也只好勉强相信了这个理由,顺便在心里感叹了一下,魔尊果然还是那个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魔尊。
“我觉得我似乎没有这个资格?”顾以沫反问。
“有没有资格是本尊说了算的,本尊说你有,那么你就有。说实话,本尊很看好你。”盛相濡漠然道。
“那么我很感谢魔尊如此看重。”顾以沫总算是露出来了一个还算是真诚的笑容。
“所以,你同意了?”盛相濡问。
“能有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我自然很愿意。”顾以沫点点头。
“很好。”盛相濡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伸手在虚空中一抓,就抓出来了一个带着蓝色灵石的链子。
“这个给你。”盛相濡道。
“这是什么?”顾以沫的神色忽然大变,变得有些厌恶,有些抗拒,有些仇恨。
“这个你带着,算是我们约定的一个信物。”盛相濡注意到了顾以沫神色的变化,眼里涌现一抹不解。
“一个项圈?”顾以沫冷笑。
“嗯。”盛相濡点点头。
“好,我明白了,给我吧。”顾以沫忽然冷笑一声,伸手接过了那根项圈,然后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声音冷了下来,“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