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当真开车送时温温母女去了陶家。
陈秀香在医院治疗几天后就被陶明红和陶明谷接回了家里,名义是要带回家里调养,实际是心疼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钱,把人带回家里后就开始不管不顾。
陶家的老大老二要上工,就把照顾陈秀香的活丢给了老三老四,他们负责出钱,偶尔去看一看陈秀香。
陈秀香碍于面子和陶明红陶明谷的施威,也就没有把他们不孝的行为说出来。
而老大老二媳妇是知道老三老四的行为的,因为不想落得去陪床照顾陈秀香的下场,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傻了。
王小敏也是看在陶明志的面子上,去的时候还专门给陈秀香带了一些吃的和水果。
再次见到陈秀香,大家都是惊呆了。
去年还能精神抖擞和人干架,力气大如蛮牛的老太太,现在已经是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头发凌乱眼神涣散,居住的房间更是狭小又阴暗又臭,透着霉味和骚味。
见到他们来,陈秀香的反应很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扑上了王小敏。
这一次却不是为了讨伐或者打她。
陈秀香饿狼一样的夺走了王小敏手中的食物,瘫坐在地上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不知道被饿了多久,竟然一次性吃下了两根香蕉四块米糕三个橘子五块绿豆糕。
这样还不够,仿佛是想把以后的食物全部吃光了一了百了,陈秀香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
王小敏怕她吃出个好歹,一会儿又怪罪到他们的头上,就先把剩下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陈秀香却不给拿走,就算不吃了,也要自己收着放到床上藏着。
这么可怜而无助的陈秀香,大家还是头一次见到,一时间心里感慨颇多。
说不上可怜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她这样的,纯粹就是自己作死,最多送一句活该,不能再多了。
她应该庆幸生了个陶明志这样的好儿子,让她晚年的生活还有个救赎。
时温温把他们的来意说了,然后明确的说道:
“你的腿本来是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的治疗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好,问题是没有及时的治疗,又长时间卧床,反而导致了你的病情加重。”
“这段时间我会给你治疗,你要好好的配合,我妈会照顾你,直到好为止。”
“但是你要先知道,我们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你,更不存在什么心虚,愿意站在这里跟你说话选择帮助你,完全是因为我的明志爸爸。”
“他打小被送养,养父母将他视如己出,所以尽管他明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愿意同样将我视如己出。”
“这也不是你的功劳。”
“全因他的养父母给予了他应有的爱和家的温暖,让他尽管在你们的欺诈之下,也仍然拥有一颗懂得去爱的心。”
“因为他知道亲情并非只有血缘关系才叫亲情。”
“你唯一的功劳就是生了他。”
“现在你有难,我们作为明志爸爸的家人来帮你一把,但也仅仅这一次了。不想以后再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做事之前请你摸着良心先想一想再去行动。”
时温温一通话说完了,才开始给陈秀香治疗。
没办法,这样的老太太不事先给她一点警告,等到病好了,谁都不能把握她会不会马上就翻脸不认人,转头就又和陶明红陶明谷联手起来对付他们。
要事先让她认清事实才能免掉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陈秀香在时温温的话里哭的稀里哗啦,头一次没有嚣张的态度来反击她的话。
王小敏是个心软的,看到陈秀香这副模样顿时想到了陶明志,他肯定也是不愿意看到陈秀香这副鬼样子的。
所以等时温温给陈秀香检查完了身体状况,她第一件事就是给陈秀香烧水洗澡,并且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不大的屋子里找不到陈秀香一件干净的衣服,王小敏只好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了,而洗澡的过程,更是惊讶的发现,陈秀香的身上有多处的淤青。
王小敏问了伤是怎么回事。
陈秀香不回答只是哭。
见问不出来王下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给陈秀香收拾好了就重新把她带回了床上躺着。
睡上干净清香的被褥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陈秀香躺在舒适的床上,眼泪掉的更加的汹涌,第一次正眼看了王小敏。
“儿啊!”陈秀香突然嚎啕了一声,抓住了王小敏的手,第一次这样忏悔的大哭起来,“是娘对不住你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时温温几次见到陈秀香都是咄咄逼人目中无人不可理喻的找她们要钱的嚣张态度,太深通恶绝了。
因此对这样的人实在起不了什么好感。
她说完这一句,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上街买药去了。
高越开车送的她,等两人回来,屋子里的哭声已经结束,换来的却是吵杂的谩骂声,两人走进屋里就看见陶明谷正在趾高气昂的指着王小敏骂。
王小敏也是不甘示弱,冷笑了一声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就是给你递刀子,用你这副窝囊废的样子,你敢杀我吗!”
陶明谷气势上当然不能输,挺直胸膛双手叉腰,凶恶道:“我现在就可以宰了你!”
“那你来啊!”王小敏忍无可忍真的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样子,欺负她可以,碰她孩子一根毫毛那都是不对的!
“嘿,敢在我的地盘上嚣张,别以为我就真的不敢动你了!”陶明谷四下看看,寻找可以狠揍王小敏的工具。
高越看了一眼放在角落的扁担,走过去拿了递给陶明谷,“这东西不错,打下去半条命肯定就没了。”
是不错!
陶明谷正想夸他,猛然看清是高越,他吓得手一抖,扁担掉到了地上,人也瘫坐了下去。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陶明谷昨天被高越扭断了今天正挂在脖子上的胳膊,顿时又隐隐作疼了起来。
他见鬼般的看着高越,神情慌张,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里可是,是我家,你要是敢在这里乱来,我只要吼一声,你,你就得死在这里了!”
“是吗?”高越清闲的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那你吼一声试试。”
赤果果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