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时今天可不是来听高同书训的,他指着落后两步进来的高越,愤怒道:“你问问他,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季南生意艰难,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他就嫉妒了,竟然让人给他的药园子放虫子,吃得季南的药园子遍地狼藉,亏损严重,要不是季南发现的早,整个药园子都要付之东流了!”
“可是那些好不容易保住的草药,却因为遭受了虫子的攻击,长相难看根本就卖不出去!”
“我知道上一次的事是季南做得过分了,但季南也不是存心的,怎么会知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难怪要因为这件事兄弟俩反目成仇这样互相报复一辈子吗?那干脆直接不要做兄弟了!”
高越安静听着高博时对高季南的袒护,以及对他的控诉,只是冷冷的勾唇一笑,默不作声。
言下之意是要赶他出高家的大门?
这个高家要不是因为还有高同书尚在,他们就是抬着他求着他,他也不会踏进来半步!
高同书本来是开开心心等着大家回来吃饭的,结果高博时一进门就发怒并且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高越的心思有多敏感高博时不是不知道,知道了还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枉为人父!
高同书气的一巴掌甩到高博时的脸上,气愤道:“你护着季南不要紧,可当父亲的,对着一个儿子放纵又对着另一个儿子苛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季南差点要了小越的命,小越他最后说什么了吗?”
“现在自己生意失败了,就怪到小越的头上,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没点担当的人,我看也不用出去做生意了!”
“省得以后生意又失败了还去怪别人而不是在自身的身上找不足,被人知道了,只会丢脸现眼!”
高博时本来就生气,被高同书打了,一双眼瞪得更圆了,但打他的是老子,高博时再生气也不敢还手更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他委屈的看着高同书,只能忍气吞声着。
蔡静白却不那么想,高同书都是脖子以下就已经入土的人了,威风不了多久。
还是应该在高同书去世之前掌控住高家的财政大权,这才是聪明人最应该做的事。
对高同书她本来也就只有表面上的敬畏。
再加上高同书这些话,无疑是在伤高季南的自尊心,并且说他是个没有能力的人。
因此看见了高博时被打的那一幕,她瞬间就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蔡静白不赞同的说道:“先不说这件事的事实怎么样,爸你连事情都不去了解,就在这里甩博时巴掌,他好歹也是快当爷爷的人了,您这么不给他面子,叫他以后出门还怎么在外人面前抬起头?”
高同书气头上,儿子都可以不要,更别说这个拆散别人家庭以小三身份还嚣张登门入室的女人。
他冷哼一声,一眼都不愿意对菜静白多看,“你们这么信誓旦旦的过来,难道就是已经手握小越害了季南的证据?”
高季南和蔡静白都是一噎。
当然是没有证据,所以他们才会找来高博时撑腰,但他们心里清楚,这件事真真切切就是高越所为。
因为他打算报复他们!
高博时马上道:“这种事还需要证据的吗,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这是高越在报复季南以前对他做过的事!”
“既然你都把这件事说开了,那咱们就来好好的捋一捋这件事的严重性!”高同书道。
高博时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高同书惩罚高越,这怎么又扯回以前的事情上了呢?
“爸,那都是老早之前过去的事了,你老生常谈提这个做什么?”他不耐烦的说道。
高同书冷哼道:“不是你先提起的吗?”
“我”高博时气道:“我这不是想让爸你评评理的吗?”
“所以把事情捋清楚了才能公平公正的评理,这难道有错?”
高同书反问,又道:“先不说这些,就说小越的药园子,他的园子之前也出现过长虫的事,那最后他不也是处理好了,为什么到了季南这边就不行了呢?小越做了那么多生意,都有起色,再看看季南,往他手上砸了多少钱,他倒是弄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他本来不想说这么伤人的话,但高博时实在是太愚蠢了,被蔡静白这个女人当牵线木偶一样的利用,还觉得人家是对他好。
他蠢,他这个当老父亲的,只能替他多堤防着点了。
高同书说完沉长的叹了一口气,喊了时温温到自己的身边来,才继续与高博时道:“你要是不知道小越当时的情况,你还可以听她讲述一遍,看看当时的小越是多么的可怜,是用着多大的意志力才坚持走到了现在!”
时温温觉得任何的话都不足以和亲眼看到相比来得震撼。
因此在高同书眼神的鼓励下,她直接掀开了高越的衣服,把他身上丑陋的伤疤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高博时看到伤口后的眼神果然猛地瑟缩了一下,就连本来在看好戏的大家也是跟着倒抽了一口冷气。
丑陋的伤口蜈蚣一样的趴在高越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好几处,最醒目的就是胸前和腹部的那两处,伤口缝合针数最多一看就是受伤最严重的地方。
换成他们,怕是早就死掉了。
高越还能活着回来,也是真的命硬
时温温捕捉到高博时眼里闪过的歉意,适时的把高越当时的处境用简短的语气说了。
因为用着幽深的嗓音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加上高越身上的伤口,大家仿佛是身临其境。
高博时生不出气来了。
可就在这时,高越却扣下了时温温的手腕,拉下了衣服挡住身上的伤。
他不喜欢别人用着同情的目光看他,因此身上的伤鲜少人看到知道。
高博时之前只听高季南简单的解释几句,高季南的解释是意外是误会,他也就信了,今晚亲眼看见高越身上的伤,才深刻的意识到这哪里是意外,都是混过社会的,清楚知道那样的伤足够致命。
高越能活下来一半是靠运气遇到了时温温,一半真的就是靠硬气了。
他看高季南母女的眼神不由得深了深。
“博时”蔡静白张嘴就想解释。
高博时冷冷的瞪了一眼。
蔡静白就知道不好了,解释肯定没有用,只能等夫妻俩独处的时候,她把他伺候的舒服了,到时候再吹吹枕边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