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继贤点头道:“睡了甘州清凉山庄段庄主的女人梨花狐,没有人能活过三个月。”
尧山君听了顿时膛目结舌,原来梨花狐是段百川的女人,难怪谁碰谁死,这回夏玄的麻烦真是大了。
刘百业问齐阶道:“你俩不知道这事?”
齐阶茫然地点点头道:“一直在家养伤,真的不知道。”
刘百业听了,转身对齐荀道:“齐兄恕罪,我与他俩的师徒关系,今天就算是了结了。”
齐荀大惊道:“刘掌柜,此事为兄慢慢弥补,望你大人大量,原谅犬子一次。”
刘百业道:“一直以来,我都广收门徒,希望替我师尊壮大我们这一系出一些微薄之力,不过经过这次事件,我后悔了,我回去之后一定要认真考察门徒的资质,齐阶兄弟俩就算留到那时候,也一定过不了考察,不如今天就断了师徒关系。”
齐荀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邀请儿子的师父一起来找夏玄兴师问罪,却弄得个一地鸡毛。
于是悻悻地道:“多谢刘掌柜对犬子的教导之恩。”
刘百业走到黄继贤面前,一言不发地看下他。
黄继贤笑盈盈地道:“可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齐阶兄弟俩辜负了刘掌柜的谆谆教导,很是可惜。”
“啪!”
刘百业左手迅速扬起,迅雷般地给了黄继贤一巴掌。
黄继贤又惊又怒地捂住脸道:“刘掌柜你疯了?”
刘百业平静地道:“这一巴掌,是要你记住,幻境山庄的人,是不可以欺骗戏弄的,下次再有,你就只有一个字,死!”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群惊讶的人在大堂上。
尧山君看过瘾了,剩余垃圾时段的尴尬场景,他就不想继续看了,所以口里嚷着要回家吃饭,自顾走了。
班头胡思赖见到刘百业那一巴掌打到了黄继贤的脸上,一溜烟跑了。
围观的衙役也吓得鸡飞狗散,只有两个守外门乡兵,最后才跑进来想看看热闹,被满脸怒容的黄继贤踹了两脚。
夏家的澡房,一个青石砌成的大池子里雾气升腾。
尧山君披着一件绸袍进来,身后跟着的夏四端着一壶酒。
见夏玄像死猪一样的漂浮在池子里,尧山君嚷道:“你制定的什么家规,梨花为什么就不能进来给我搓澡。真是岂有此理。”
夏玄身体一动不动,嘴巴利索地回答道:“你可以外边勾搭,我家里的就不行,何况你一身油泥,女孩儿家看到都想吐。”
尧山君不置可否,跳进水池里,双手拍打出水花,终于把躺在水面上四平八稳的夏玄给搅站起来了。
两人在池边坐下,尧山君道:“堂上的事你都知道了啊?”
夏玄点点头。
尧山君继续道:“夏大这孩子不错,他躲在哪里呢,我在大堂上一直没有发现。”
夏玄道:“管他呢,能给我送来消息就行。”
尧山君点点头道:“真是看走眼了,原来梨花狐只是个化名,她是清凉山庄庄主段百川的女人火红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化名隐居苍鹜县这么多年,只有黄继贤知道她的来历。”
夏玄道:“很出名吗?”
尧山君点点头道:“两人不但富可敌国,段百川还算是一代枭雄,甘州境内,连幻境山庄都不敢染指,你麻烦大了。”
夏玄平静地道:“有没有可能,火红夫人在苍鹜县的一举一动,就是黄继贤在通风报信。”
尧山君道:“怎么讲?”
夏玄道:“火红夫人走前告诉我,我第一次去她家里之前,就是黄继贤在她家喝酒。”
“你的意思黄继贤故意用色粉陷害你和火红夫人睡觉,然后再借刀杀人?”
“赵县君是怎么上的火红夫人的床你知道吗?”
尧山君不满地回答道:“谁会无聊地找他打听这些呀,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夏玄思考了片刻,对尧山君道:“甘州离这里两万多里,如果要去报信,就算骑日行千里的神军马,来回也要四十天,段百川是正仙,两万里就算是驾云飞行,最多也是日行千里,来回也需要四十天。”
尧山君眼睛一亮道:“这就是为什么要三个月才死的原因。”
夏玄点点头道:“虽然不能肯定是黄继贤,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段百川能随时得到火红夫人在苍鹜县的各种消息。”
尧山君道:“那车立夫之死又怎么解释。”
夏玄道:“如果车立夫也是三个雨之内死掉了,这事也坐实了是段百川争风吃醋所为,但车立夫和火红夫人相好了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死,那就说明这个报信的人是有选择性的,他不愿意车立夫死掉。”
尧山君点头表示同意夏玄这个分析,他抓起酒壶喝了一口酒道:“为什么黄继贤今天会在大堂上把梨花狐是火红夫人这事说出来?
夏玄想了一会道:“第一是形势所迫,他已经知道刘百业对他起了杀机,所以才拿出这个来自证,第二是火红夫人回去后,他已经无法再借用段百川这把刀来杀人了。”
尧山君道:“所以他索性把这事说出来,首先解除眼前的危险。”
夏玄点头道:“是的,后来赵县君死了之后,车立夫也死了,那就说明这个时候车立夫无用了或者是车立夫叛变了。”
尧山君道:“但是车立夫明显不是段百川杀死的。”
夏玄道:“这说明车立夫已经到了不得不死的地步,借刀杀人已经来不及了。”
“你的意思车立夫掌握了什么非常重要的线索或者证据,所以对方不得不杀了他。”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我在想这一潭死水的苍鹜县,什么样的人才有人重要线索或者证据被车立夫掌握后,被迫要对他下死手呢?”
尧山君道:“色粉买卖?”
夏玄摇头道:“应该不止色粉这一项,也许还有更大的问题,比如和界外有勾结?”
尧山君一头扎进水里,然后跳起来甩来满头的水珠,大声说道:“为什么赵县君什么都不给我说啊。”
夏玄双手怕打了几下水面,认真地对他说道:“这就是你还活着的原因,也许赵县君是为了保护你呢?”
尧山君猛地跳出池子,裹上长袍就要走。
“你去哪里?”
“我去查看出界令牌的使用记录,还有守界乡兵的进出记录。”
“聪明!”
夏玄抓起池边的酒壶,一口气喝完了池里的酒,也爬出池子,准备出门,守在门外的夏四赶快跑进来侍候他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