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楼还是那个海棠楼,但是沈家姐妹却不是那个沈家姐妹了。
昨晚还是这里的当红姑娘,一个拿着琵琶,一个拿着拿着清板给客人唱小曲。
今晚,他们是郡君大人的坐上宾。
兴奋的姐妹俩一连试了十来件衣服,都不满意。
不但她们不满意,夏玄也不满意。
姐妹俩的衣服,都是海棠楼里做的。
艳丽,轻浮,夸张!
拋给夏大五万钱票,要他带姐妹俩立即去街上买衣服。
有成衣就买成衣,没有成衣,就让老板立即找裁缝来做,只要几个时辰能赶得出来,工钱加三倍。
姐妹俩见过无数比夏玄阔绰的男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向夏玄这样让她俩感动得想哭的男人。
直到掌灯时分,姐妹俩才叽叽喳喳地闹着回来了。
一身端庄大气新衣服,外面还各自批了一件雪貂大氅。
美人的这个装扮,在回来的路上,可把沿途的男人看呆了。
可惜围着夏玄转了几圈,都没有得到他正眼一瞧,两人无趣地走到一边生闷气。
这个傻男人,气死人了。
“走吧,可不能让郡君去等我们。”
今晚的宴请,郡君有言在先,这是家宴。
家宴嘛,就是两家人联络一下感情,可以胡吃海喝,可以放浪形骸。
家宴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别的官员就不用来作陪。
不是左玉虚不给大家面子,而是有些事要私谈。
咳咳咳!自己的幕宾先生是可以参加的。
家宴还必须带着女眷出席,不然一个寡男人去参加家宴,有占便宜的嫌疑。
沈月和沈云,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作为夏玄的女眷,出席本次郡君宴请他的家宴。
今天的海棠楼,依然是豪客如云,莺莺翠翠穿梭其间。
夏玄和沈家姐妹下了马车,径直往里走去。
正在门口巡逻的两个打手,眼睛都瞪圆了。
这踏马不是今天早上的让掌柜丢了大脸的那位县君吗?
还胆敢把赎买的姑娘带回来招摇!
难道我们海棠楼不要脸面吗?
“站住!”
打手指着夏玄喊道。
夏玄一愣,沈家姐妹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颤。
还遗留了条件反射。
打手身上雕龙刻凤,只是天冷穿不了褂子。
于是捞起手臂,露出手臂上的半条龙出来。
“你是想带着两位姑娘回来让我们海棠楼难堪吗?立即从这里滚出去。”
夏玄一巴掌都在离他最近的打手脸上。
“啪!”打手一脸惊讶!
“两位是想要干什么?难道祥丰钱庄的刘掌柜没有给你们说清楚,本县君是惹不得的?”
一提祥丰钱庄,两打手迅速怂了。
这家伙带走我们两位当红姑娘,刘百业居然只是象征性地付了一百个钱。
还美其名曰赎买从良,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打手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两人走到大堂里的醒酒区,这里摆放了很多躺椅,是用来给客人醒酒的。
两个彪形大汉,喝得醉醺醺的,正躺在躺椅上闲聊。
“张兄弟,这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对双胞胎沈家姐妹,可惜她俩从来不留宿我。”
“王哥,等会我们用钱砸,砸到她同意留宿我们俩为止。”
“好!”
二人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身后有人道:
“还砸钱?可惜你们心里的女人,已经被那个小子给霸占了。”
两人惊讶地回头,然后又顺着打手的手臂看过去。
可不是嘛,一个公子哥儿正领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正在穿过大堂往楼上走。
“站住!”两人起身,踉踉跄跄地追上去。
“站住!姓沈的两小娘们!给我站住!”
夏玄和沈家姐妹这才知道是在喊自己站住。
等了好一会,那张王二人才摇摇晃晃地走到夏玄面前。
“你要把她俩带哪儿去?”
两人一起指着沈家姐妹问夏玄。
夏玄眼光左右一扫,整个大堂的人都已经聚集过来了,两个打手在人群后偷笑。
“两位,喝醉了就好好休息,在这里胡说八道,一会腿断了没人帮你接。”
“家眷?”姓张的汉子看了看沈月,吞了一口口水。
“老子上个月还在她房里喝酒吃饭,今天晚上就变成了你的家眷?”
沈月脸色瞬间苍白,平常说话如黄莺婉转的语调,一下变得尖利起来。
“你这个死野猪精,一直对我不还好意。”
“他出多少钱,今晚我翻倍给你。”
老王看着沈云,嘻嘻淫笑。
夏玄微微一笑,指着站在旁边的一个走堂道:
“你给我的两位夫人端两根凳子来。”
然后微笑着对沈家姐妹道:“你们就坐着看为夫怎么收拾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沈家姐妹先是听到他说自己的他的夫人,已经感动得不行了。
这会又听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称为夫,那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个不停。
得男如此,夫复何求!
可惜老张和老王不知道大难临头,兀自看着沈月傻笑。
“老张,你看这两小娘们哭了,是被我们俩感动了是吧。”
“可能是这个小白脸欺负她们了。”
两人自嗨到如此地步。
夏大擦拳磨掌,就要去击,夏玄拦住道:
“今日这两人,必须我亲自来,不然不足以解恨。”
围观的人有人笑道:
“这小郎君有意思,还要亲自出马打人,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打赢这彪悍的两人。”
夏玄身形晃动,人已经到了张王身边。
这两人虽然已经醉酒,但是很有打斗经验。
何况夏玄说要打人,二人就已经暗暗开始准备。
这会见夏玄快速逼迫过来,二人立即往后飘飞,想要躲过夏玄的一击。
可惜无论两人怎么往后猛窜,夏玄都像贴在他俩面前一样。
二人心里暗道不好,这小白脸不出手攻击,只是一味的跟着。
这是戏弄!赤裸裸的戏弄!
“分!”
老张大喊一声,向旁边窜去。
他的目的很简单,老子们一分为二,看你跟随那一边。
可惜夏玄没有让他如愿。
他驱动灵元在胸前结成假体,一双手左右同伸出,去抓老张和老王的头发。
张王二人一见他胸门大开,心中暗喜,二人同时挥拳出击。
夏玄的双手抓住二人的头发的往中间用力一拨的同时,两人的重拳也刚好打在夏玄的假体上。
“嘭!”的一声巨响,假体安然无恙,张王两人的头却撞到了一起。
两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夏大,给我找根木棒来。”
夏大一脚扫断一根大蜡烛的台座,捡起那根长约两尺的铁管。
“铁的,”他瓮声瓮气地道。
昨晚他被海棠楼的打手偷袭打晕,他一直耿耿于怀。
夏玄接过了,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很满意。
“砰!”
他举起铁管,找准老张左小腿一棒砸下。
“哇呀!”
昏迷中的老张顿时被疼醒了,涕泪横流。
夏玄可不管他醒不醒,找准他右小腿砸下去。
老子吓得赶紧伸手去阻拦。
“砰!”
又是一身骨折的脆响传来。
凄厉惨叫的老张疼得卷曲起来,像一只紧张的马虾。
他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