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景澂渊就在床上被小饕餮拱醒了。
景澂渊烦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用力地拍了拍小饕餮的脑袋,为了报自己被吵醒之仇。
小饕餮甩开了他的手,蹦到了他眼前:“景澂渊,你快起床,我们要出发了。”
景澂渊抬眼,说道:“本王昨日说午时再出发,现在才几时。”
“午时出发太热了”
景澂渊望了望外面被云朵覆盖的天空,深秋哪来的大太阳?
他知道,小饕餮就是待不住,给自己找借口。
他起床洗漱,喂小饕餮吃早膳。
院子里面有侍从在帮他们收拾行李。
景澂渊就抱着小饕餮坐在后院的凉亭里。
小饕餮这才突然发现凉亭旁边有一个秋千,因为秋千一直被旁边的树遮挡着,所有之前从未发现。
现在他们坐在凉亭里,树的遮挡没了,自然看见了不远处的那个秋千。
看见好玩的事物,小饕餮又忍不住心动了。
它在景澂渊怀里嚷嚷着,要去树那边的秋千上荡秋千。
景澂渊装作没听见,低头喝喝茶或是看看手中的兵书。
他可不想陪小饕餮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小饕餮不开心了,他扒着景澂渊的衣服:“景澂渊~”
看景澂渊还是不理它,它装作生气地一爪子拍向了景澂渊看的兵书。
小爪子把书本捂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让景澂渊看。
“景澂渊~陪我去荡秋千好不好呀”
景澂渊这下没法装作没听见了。
他拍开了小饕餮的小爪子,把手中的书放在了凉亭内的桌子上。
然后抱着小饕餮朝秋千走去。
小饕餮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景澂渊,你真好~”
声音又稚嫩又甜腻。
景澂渊听后,脚步一顿,转而又大跨步向前走去。
这个秋千很简陋,只是单纯的将两根麻绳连在一起,下面固定了一个木板。
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坐过了。
景澂渊有点嫌弃,可小饕餮却丝毫不介意。
它曾在江府,看见有稚儿坐在秋千上,他的奶妈在后面推着他,他笑的很开心。
小饕餮那时在景澂渊怀里,看着眼前的秋千越荡越高,它的心也随着秋千越飘越远。
好想荡秋千呀,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碍于当时在江府,小饕餮才没有说出来。
景澂渊弯下腰,用手帕将秋千板上的灰尘擦了又擦,确保看不见污渍之后,才让小饕餮坐了上去。
谁知,刚坐上去,就发现,由于小饕餮的小爪子太短,它只能用两只手抱着一边的绳子才不至于掉下去。
但这并没有打消小饕餮想玩的心。
景澂渊无奈地给它推着秋千绳。
小饕餮用力地抱着秋千线,感受着自己越荡越高,有风飘过,带着淡淡地青草香。
又突然地下坠,一阵失重感。
小饕餮开心地在秋千上大笑。
景澂渊望着小饕餮开心地笑颜,和那清脆地笑声,没发现,自己也嘴角挂笑。
收拾东西其实很快,景澂渊此次出行并没有带什么行李。
麻烦的是,一些生意上的交接之事。
虽然杨三公子只是他用来挂名所用,但杨三公子确有其人。
此次借用身份也是得他许可,自然也要帮忙把其中琐事处理干净。
真正准备出发时,是在午膳之后。
出发时,黄鄂一家前来相送。
黄鄂感激地想要抓住景澂渊的手,却被景澂渊躲开了。
黄鄂也不在意:“杨三公子,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今日上午,景澂渊已经叫人把那份与黄鄂生意上合作的协议递给了他签字。
当然,这只不过是受人所托,杨家本就是要与其协作,景澂渊只不过帮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黄鄂看起来像是极为不舍,流出来两滴鳄鱼泪:“杨三少,常来江城玩啊”
景澂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黄鄂突然打了个寒颤。
景澂渊开口:“触犯朝廷律法的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转身就抱着小饕餮上了前行的马车,准备驱车去江岸。
黄鄂送完景澂渊后,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冒出了一身冷汗。
莫不是这杨三少发现了些什么?是劝阻还是警告?或许二者皆有之。
黄鄂急匆匆地唤来了管账的账房先生,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景澂渊没有去理会黄鄂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他此时被另一件事给绊住了。
看着眼前那一群拿刀围着他的家仆,景澂渊眼神微咪,透露出一阵杀意。
事情还要从景澂渊抱着小饕餮刚到岸边码头说起。
马车刚停,景澂渊就抱着小饕餮从马车上下来。
随行的侍从也在陆陆续续地搬着所带的行李。
船早已到了岸边开始等候。
景澂渊刚朝前跨出一步。
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阵娇俏的女声:“慢着”
景澂渊朝前走,并不做理会。
却被一群拿着刀的家仆围了起来。
景澂渊冷眼看着眼前挡住他去路的人,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意。
身后的女子,从景澂渊的侧边,绕到了他身前,带来了一阵阵的熏香。
香味好闻,但是过浓,弄得小饕餮在景澂渊怀里直打喷嚏。
景澂渊脸色也不好。
那位女子站到了景澂渊跟前,就这么直勾勾地瞄着他。
小脸花容月色,闭月羞花。
小饕餮在景澂渊怀里打完了喷嚏之后,也望向了那个女子。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眼神里开始有了一丝戒备。
这个女子,不就是那日在江老爷寿宴上找景澂渊敬酒,但被驳了面子的那位江家小姐嘛。
不过那日穿的比较素雅,今日看起来更为艳丽。
她来这里干嘛,还带着那么多提着刀的家仆,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小饕餮摇了摇小尾巴,磨了磨自己的小牙齿。
景澂渊望着眼前这个女子皱眉,眼里寒光阵阵。
他并不喜欢有人挡着他的道。
景澂渊的侍从们也纷纷从包里抽出了刀,挡在了景澂渊的面前。
那位江家小姐娇笑:“杨公子,恐怕不能离去。”
景澂渊低头抚摸着小饕餮的毛发,没有理她。
小饕餮一边被顺着毛,一边对着她龇牙咧嘴。
那位江家姑娘看起来却毫不在意。
她摸了摸自己豆蔻色的指甲,对着景澂渊说道:“有人在一片竹林旁,看见过家兄,据那人所说,家兄与贵公子在竹林那边说着话。”
这可是无稽之谈,小饕餮虽与江时见过面,可景澂渊却从未与他单独相处过。
那位江家小姐又说道:“杨公子现在可是家兄失踪一事的最大嫌疑人呢。”
娇笑的模样可看不出丝毫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