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愁眉苦脸的回到家,杨欣欣一如既往的询问情况,眼神里充满期待。
往常,方兰总是会迷之自信的夸夸其词,自以为给杨沁找了麻烦,得意洋洋的炫耀。
但,她今天忽然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杨沁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相反,还看透了她们的心思。
这种想法很可怕,方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眼神里闪过不自然,尤其是对上杨欣欣那双期待的眼睛时,她就忍不住心虚,最后一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
“杨沁那个死丫头把咱们家里的破烂玩意儿都给修好了,妈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法子去打扰她!”
杨欣欣微震,随后不可置信的惊呼,“怎么可能?”
方兰愈发烦躁,“那死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这么厉害的本事儿,真是……气死我了。而且,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杨欣欣不由瞪圆双眼,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知道自己的心思被戳破后忍不住脸红耳赤,磕磕巴巴,“她…她怎么会猜到?”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回答,方兰自己都愁的很,她倒不是害怕丢脸,主要是她想帮自家闺女赢杨沁,但现在的情况与之前设想的完全不同。
杨欣欣咬唇,开始埋怨方兰,她认为肯定是她妈表现的太明显了,否则怎么可能会被察觉到,“您真是……”
她想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但一想到对方是自己妈,终究是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气冲冲的朝房间跑。
方兰微愣,反应过来后立刻不干了,“我都是为了谁啊?现在的结果也不是我想的,你这是埋怨谁呢?”
……
自从上回被杨沁讽刺了一顿后,方兰再也没有出现过,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破烂玩意儿,杨沁的日子还有点单调。
她单手撑着下巴,哈欠连天的做着手里的练习册,倒不是她想做,主要是她妈怕她考不好。
更重要的是,无论她怎么解释,宋妙云女士都当做没有听到一般,完全不予理睬。对此,杨沁深感无奈,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一种不够是你妈觉得你还不够好。
正当无聊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杨沁撑开快要合拢的眼皮睨了一眼,嘴角一勾,朝来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不是你家又有什么需要修理的东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欣欣,刚刚踏进门口就听见这么一道雀跃的声音,她顿了顿脚下的步子,狐疑的看着杨沁,“你又准备耍什么把戏。”
杨沁觉得女人真是一种无法理喻的动物,明明是她们在耍把戏,却一个劲的怀疑别人,杨沁脸上的笑意淡去,又恢复了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儿,“不修东西你来干什么?培养姐妹感情?”语气里透着一丝讽刺。
这话叫杨欣欣听的很是别扭,她们之间虽然名义上是姐妹关系,但她们之间也确确实实从未有过‘姐妹感情’这种鬼东西。
杨欣欣掩盖住眼底的心虚,轻咳两声,“我来是好心提醒你,马上就要考试了,你别到时候输了哭鼻子。”余光瞥见桌上的练习册,她脸上出现一抹笑意,“你不会还没有复习完吧!”
杨沁就听不得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当即冷笑一声,“我有没有复习完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我为什么会知道?”杨欣欣皱起眉头,神情不悦。
人一旦骗过自己后,就会下意识的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遗忘。
杨沁见她当真不记得了,也愿意提醒提醒,“二婶为了你能赢我也是煞费苦心,这段时间你们家所有能修的东西都翻出来了吧?你要是那么想赢就直接告诉我嘛!兴许我心情一好还可以让让你,也好过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杨欣欣脸色煞白,眸子里满是惊恐,“你胡说八道什么!”
杨沁撑着脑袋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窘迫之后,肆无忌惮的笑了笑,“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有些事情做过就是做过,难道你认为所有人都会听你解释么?”
杨欣欣不知道杨沁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这件事情告诉班上的同学?
当然不行!
杨欣欣被心中的猜测给吓到,额头上冒出冷汗,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都不能被班上的同学知道,否则她就完了!
对上杨沁那道似笑非笑的视线,杨欣欣一下就慌了,连忙说:“之前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让我妈来打扰你,你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
恳求的语气里面任然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杨沁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是平静的看着她,“总之你记住今天说得话,以后不管有没有事情都别来找我,我嫌烦!”
杨欣欣失魂落魄的从修理铺子离开,如她所说一样,之后她们没有继续找新的由头来捣乱了。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对杨沁而言,考完就是一种解脱,因为考完之后,宋妙云应该就不会继续逼着她做习题册了。
看着手里的习题册她真的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在这个上面,很痛苦的。
“咳咳……”
她忽然听见门外的咳嗽声,忍不住出去查看,就看见宋妙云倚靠在墙壁上,强忍着咳嗽。
她脸色顿变,连忙过去扶她,“您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顺手在宋妙云的额头上探了探,眉头一皱,“怎么这么烫?”
宋妙云摆手,“你赶紧去做题,妈没事儿。”
杨沁才不会听她的,把人扶进房间,又是倒水,又是拿药,“您好好休息。”
见宋妙云不肯罢休,她很是无奈,“您这副样子我怎么可能安心学习,先养好病!”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严肃,宋妙云没有继续坚持,吃了药之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杨沁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到旁边受着,也不嫌枯燥。
看着床上的人,杨沁默默想,她好不容易才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应该守护的人一个也不能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