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卓尧瞬间警觉。

“你在说什么代替？”他立刻追问，“你在说什么？你能说别的话你在我耳边当个复读机？”

“嘻嘻。”李倩并不回答他，“他如果被玩坏了，能把他送给我吗？”

只是听她的声音，卓尧就能感觉到她的愉悦，而且她明显放弃了之前的复读机行为，开始认真的劝说卓尧，“你一点都不吃亏的，反正到时候他也被玩坏了，已经不是你朋友了，就算他到时候变异一点，我也不会嫌弃他的，只要有一个能自由活动的身体，什么身体都可以！”

卓尧又问了她几个问题，但是她还是当作听不到的样子，专注游说卓尧。

卓尧耐心耗尽，也不愿意再跟她说什么，再次把她的话当放屁处理。

“王林！去洗手间接盆水过来！”顿了顿，他补充道，“闭着眼睛过来！绝对不能睁开哦！睁开你要请我吃饭的！”

顿了一会儿，卓尧听到王林嘟嘟囔囔的抱怨声响了起来，走路的声音，接水的声音，不到一分钟后，王林带着满满一盆，稍微不慎就会晃出来一点水的水盆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因为闭着眼睛，他走一路，洒一路，中途还不小心踩到了刚才卓尧扔出去的那个很邪门的东西，差点滑倒。

但是即使这样王林也没有睁开眼睛。

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的，对于别人的指令，一旦接受，就是尽力的接近百分百执行。

即使现在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已经思维混乱，但是他还是记得卓尧身边发生的那些离奇的，外星人事件的。

熟悉外星人的同学家里有什么不能触碰的禁忌，也是很正常的，他身上还背着个命案，可不能现在就死了。

卓尧走过去接过盆，一盆泼过去。杨乐佳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是瘫坐在那里。

“大林，你睁开眼，在这儿看着他，我再去接一盆。”卓尧拍拍王林的肩膀，王林这才慢慢的，犹豫的睁开眼。

卓尧刚转身，还没等出书房的门，身后就传来了杨乐佳的惨叫声。

他猛的回头，看到杨乐佳同样是抱着脸，手上脸上，还有身体上都冒出了不同程度的肉芽。

而杨乐佳则因为这种剧烈的疼痛拼命地向后仰，整个人以脖子为支点，撑成了一块板子。

这幅样子和孙琦何等相似！

卓尧赶紧扑上去，也不管现在杨乐佳这幅身体的变化是不是恶心了，把他放平让他躺在地上，就去扒他的手。

杨乐佳疼得肌肉都僵硬了，卓尧努力的掰了两下还是不成功，王林在旁边看着，根本插不上手。

“好疼！好疼！”杨乐佳嘴里大喊着，“大林！卓！好疼！救救我！救救我！”

卓尧急的额头直冒汗，他现在倒宁愿杨乐佳暂时不要清醒过来，也就不用受这种苦。

“怎么办，怎么办！”王林转到另一边，虽然不知道卓尧在干什么，但是还是选择过来帮忙，“送医院吧！我们这样是不行的！”

“对，对送医院！”卓尧一秒都没有犹豫，现在他毫无对策，虽然送杨乐佳去医院的后果已经显而易见，一定是卓尧再次进公安局，然后被密切监控起来，但是只要杨乐佳能活，卓尧感觉自己经历什么可以。

他在杨乐佳的尖叫哀嚎声中拨通了电话。

因为杨乐佳的尖叫实在过于凄厉，救护车来得异常的快，而且因为杨乐佳的身体素质要比孙琦好的多，所以知道救护车到了，他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还在扭动着哀嚎。

给救护人员也吓得够呛。

卓尧跟王林跟着坐上救护车，看着医护人员给杨乐佳注射了镇定类的药物。

即使注射了一针，杨乐佳的状况依旧没有丝毫的缓解，依旧想要乱动，因为过疼，甚至还想用头撞击车壁来缓解疼痛。

没办法，他们只能把杨乐佳强行绑住。

这个时候卓尧才彻底看清了杨乐佳现在的样子。

那副样子，确实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的其中一只眼睛里甚至都伸出了肉芽。

那根从眼睛里伸出的肉芽上还长着另一只小小的眼睛。

几个医护人员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异。

“我听说……”其中一个小心的开口，“今天医院里还送来一个差不多情况的。”

“不过听丽姐说……那个过来的时候已经半死了，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体力。”

“！”卓尧猛的转头，紧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怎么处理的！”

他反应这么剧烈，给说话的女生吓了一跳，“听丽姐说……直接推进手术室了，要先把这些肉芽一个一个的割掉……”

卓尧的心沉了下去，只是挖掉肉芽的话，听起来是治标不治本的，尤其是现在看杨乐佳的情况，这些肉芽明显还在生长，万一从断口重生，到时候该怎么办？

王林全程沉默着，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他不断的用余光瞄着卓尧，他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是这些明显不能在这里问。

救护车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一路加速开到了医院。

门口，早就有一群医护人员等在那里，他们快速把杨乐佳放在病床上，就要直接推进手术室。

卓尧和王林也想跟着过去，方队就看到医院门边上，嘴里叼着烟，抱着肩膀等在那里。

虽然眼睛没有看着卓尧，但是就是有一种压迫感。

“是你做的吗”当卓尧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卓尧听到他小声的说。

卓尧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跟着病床跑了过去。

方队身后不远的地方，那个被派去监视卓尧的小哥跑了过来。

“你再跟我仔细说说。”方队吐出一口烟，“他们究竟都做了什么。”

小哥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心想他又没进去，而且看到那个杨乐佳的样子之后，现在他只想进去做一套全身检查。

方队沉默着听完，又回忆了一下那个叫杨乐佳的人的惨状，转身快步朝手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