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方队面对着门站着，听到后面一直没有声音，有些想转过头，“是不是没有事，那我可要……”

“你先不要过来！”卓尧赶紧出声制止，方队很配合，立刻一动不动。

李倩说不出话，但是她嗓子里嗬嗬的声音也很吵人，卓尧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有点想把手直接插进脑子里，把李倩拉出来打一顿的冲动。

明明之前一遇到这页纸，遇到被污染的杨乐佳，她的话多的不得了，还以为是一方大佬，确实能做出什么事的那种，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样就更说明这页纸有很大的问题。卓尧从地上拎起那张纸，心彻底沉了下去。

现在感觉上来看，似乎人类当中只有他是能够直视这页纸的，不知道兔子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倩，卓尧，兔子，杨乐佳。

三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他把兔子留在原地，只拎着那页纸走进书房。

这页纸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整张纸的表面都有些泛黄，拎在手里抖动的时候有嘎啦嘎啦的声音。

卓尧对这张纸好像有点印象，十一那天，他想收拾一下家里，收拾到书房的时候，看到书中间夹着这张纸。

之后他为了清灰，把那些书都拿了下来。

然后……然后呢？

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到那里就断了。

他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再回忆也只能回忆起后来的梦境和醒来以后的事了。

收拾书房之后的记忆好像被抹去了。

卓尧隐约觉得，可能就是那段被抹掉的记忆保护了他。

但是他尝试着回想之后，毫无头绪，这感觉太熟了，之前他回忆魔女的时候也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的。

出现异常的时候，他只能认为是有人不想让他想起来。

“你进来吧。”卓尧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张纸放到抽屉里。

保证方队第一眼看不到这个东西。

走廊上传来方队快步走来的声音，在其中一个地方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卓尧猜他大概是在检查兔子的情况。

“兔子没事。”卓尧听到他自言自语，“那是怎么回事呢？”

然后他就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先在卓尧身上逡巡一圈，之后看向桌子，发现桌子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东西呢？”

“东西我暂时放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了。”卓尧摇头，“因为我发现了一点问题。我可能发现了我没有出现意外的原因。”

“什么？”因为卓尧的这个话题，方队暂时的放弃了直接控制卓尧然后强行搜查的想法。

“我刚刚直视那个东西的时候，我发现那上面有许多的文字，但是我并不能理解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我只是看到了，但是实际上并没有进入我的大脑里。”

“如果我的假设成立，那么兔子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兔子也无法理解文字。”

“所以……你的意思是……”方队跟着他的思路，有点犹豫的说，“因为你们都无法理解那个东西，无法进行相关的思考，所以你们都逃过一劫？”

“而孙琦还有你的朋友，是因为能够理解，所以才会这样的？”

一边说着，他突然暴起，隔着桌子扯住卓尧的领子，“你说的这些你以为我会……”

磅磅磅。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你不应该这样。”门口隐约有一个人说，“现代人的房子门口都是有门铃的，你找一找，应该有一个小凸起，摁一下就会有声音了。”

卓尧和方队都停下了动作，屏住了呼吸。

过了不到一分钟，门口果然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卓尧和方队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放松力道，慢慢的朝门口移动。

方队还顺手抄起一边的笤帚。虽然杀伤力几乎为零，但是聊胜于无。

“你不要装不在家。”门口的那个人不停的摁着门铃，“我知道你在家的，如果你不说话，也不给我们开门的话，我可是要硬闯的。”

“你是谁？”卓尧再次和方队对视一眼，门外的人明显有备而来，他凑近猫眼，发现外头一片漆黑。只能小心问。

突然猫眼里的黑色向后退去，卓尧从猫眼里可以看到光亮和熟悉的楼道，他才发现刚刚的黑色，其实是人的眼睛。

这人眼睛里没有一点光，黑黝黝的，眼睛睁得很大，还不眨眼，卓尧对这种程度的异常接受度良好。

“你怎么能凑这么近啦。”这人旁边的那个少年笑嘻嘻的拉了他一下，“到时候会吓到他吧？”

一番“教育”之后，这位笑眯眯的少年直视着猫眼，脸上的笑容假的像面具，有点像魔女学姐的状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133，用一种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的话，就是你们收到的那堆骨架的同事。”

他提到了骨架！

卓尧猛的回头，果然看到方队正在尝试打电话，方队来回点了几下，面色铁青的把手机翻过来给卓尧看。

两张手机卡，都显示无信号。

卓尧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也没信号。

“开门。”方队用嘴型说道，之后自己去了一个小房间里。

卓尧深吸口气，打开门。

门口是两个少年，其中那个看起来有点木的孩子比另一个稍高一点，但是站着的位置略微偏后，看起来是听那个少年的话。

“嗯……你看着还挺健康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自然的往屋里走，“记得关一下门，万一有人听到我们的交流，那他可能会被处理掉。”

“顺便把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位警察大哥也叫出来吧，”他说着，就要朝着书房走，“他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他就已经和这件事捆绑到一起了。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出来聊聊，反正我们基金会，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个眼神有些呆愣麻木的孩子走到方队藏着的那间房间的门口，也不动，就看着。

无形的压力。

过了几秒，方队脸色铁青的打开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