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回到珍珑棋局前，王语嫣与无崖子的会面已经结束。

小妮子眼圈红红的，看样子无崖子已经传功给她，命不久矣了。

“外公想见你一面！”

王语嫣抬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哀伤。

楚夜微微挑眉，无崖子要见他？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大步向着洞口走去。

——

“你来了！”

楚夜一踏入洞内，无崖子虚弱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即使已经快要油尽灯枯，这位老人却仍有几分当年的风采，可以想象他年轻时的风姿。

楚夜点点头：“是的，我来了！”

无崖子沉默片刻，道：“听说你与丁春秋交过手了？”

“是！”

“谁胜了？”

“我！”

楚夜又补充道：“不过我没能杀了他，你怕是要失望了。”

无崖子诧异道：“为何？”按照苏星河所说，楚夜是故意挑衅丁春秋，照这么说实在没理由放过他。

楚夜如实道：“有一个神秘高手救了他，对方功力比我高，我最多只能与他打成平手，胜不了他！”

无崖子再度陷入了沉默……

“咳咳！”

“你能胜丁春秋，可见你的功力已经是当世顶尖……”

“你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这个观点楚夜十分认可，他自信再过两年，他就能压过萧远山，慕容博之流。

只是，无崖子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的确精妙，你还缺一套顶尖掌法，对吗？”

楚夜瞳孔一缩，好一个无崖子，居然连慕容家的底细都知道。

他刚刚与萧远山对掌吃了亏，正是因为缺乏精妙的掌法。若他会降龙十八掌，两者之间的差距绝对不会这么明显。

楚夜挑眉道：“你要传我功法？”

“聪明！”

无崖子笑道：“难怪年纪轻轻便能打败丁春秋，果然是天资卓越！”

楚夜又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传我功法，是希望我替你报仇吧？”

无崖子也不遮掩，叹道：“老夫已经行将就木，无力清理门户，只能委托慕容公子了！”

“作为答谢，我会将天山六阳掌和凌波微步送给你，这个交易如何？”

毋庸置疑，这个交易对楚夜百利无一害。

楚夜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除掉丁春秋！”他忽然有些纳闷，原著中无崖子传功给虚竹不久便寿终正寝了，这会儿居然还能撑这么久。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想来是他还有话跟自己说，所以传功的时候有所保留，让自己能多撑一会儿。

无崖子诧异道：“为何，莫非你与丁春秋有什么恩怨？”

楚夜摇摇头：“没有！”

“那是为何？”

“杀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看他不顺眼，尤其是“星宿老仙”这个称号！”

无崖子一愣，继而大笑出声：“你的性格倒是与我逍遥派契合，若是早生几十年，老夫当收你为弟子。”

楚夜也一脸惋惜道：“我也觉得可惜，若是早生三十年，我会与阁下一争高下。”

“好一个姑苏慕容复！”

无崖子笑道：“你父亲给你取名的用意应该是警示你不要忘记复国之事，可在我看来，你的心思都在武道一途，只怕要辜负这个名字了！”

楚夜笑而不语，别说无崖子命不久矣，就算他说出去又如何？

没有人可以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逍遥子天纵奇才，创出诸多绝学……”

楚夜忽然问道：“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关于逍遥子，后世有许多猜测，其中不少人认为他就是少林寺的扫地僧。

然而楚夜却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逍遥子的境界甚至超越了扫地僧。

天山童姥，无崖子等人的实力只怕不比扫地僧差多少，而逍遥子能创出“北冥神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等绝顶功法，若是活到现在，境界绝不止于扫地僧这一层次。

听到楚夜提起恩师，无崖子眼中精光一闪，随后陷入了回忆……

楚夜见状也不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片刻后，无崖子长叹一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恩师去了何处！”

楚夜一指少室山的方向，问道：“少林寺隐藏着一个绝世高手，你觉得会不会就是他？”

虽然这与他的想法不一致，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无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知道那人是谁？”

楚夜眉头一皱：“我应该知道吗？”

无崖子笑道：“你所学尽是出自他之手，你觉得呢？”

楚夜瞳孔一缩，原来是他！

慕容龙城，慕容世家的先祖！

楚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心中有无数疑问萦绕心头。

他正想再问，却被无崖子抢先一步打断了。

后者苦笑道：“老夫命不久矣，已经没时间和慕容公子解释这些了，剩下的问题只能靠你自己去查寻了。”

“我只能告诉你，师尊消失之前曾经说过一番话……天外有天，如果能打开世界之门，就能踏入另一番天地，追寻道的极致！”

闻言，楚夜心中一片火热，脱口而出道：“破碎虚空？”

这正是他想要追求的目标，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便定下了。

这些年不断挑战各路强者，如段延庆，乔峰，丁春秋……以及计划中的天山童姥，扫地僧等人，便是想通过战斗的方式激励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强。

既然自己能从后世来到这个时代，便证明时空之说是真实存在的。想通这一点后，楚夜便不满足于只在这个世界。

他要追求更高的层次，看看所谓的“仙神”是否真的存在。

无崖子诧异的看了楚夜一眼：“原来慕容公子无心复国，一心追求武道也是为了这一点。”

他的语气有几分怅然，曾几何时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可惜中了丁春秋那逆徒的暗算，沦为一介废人，所追求的东西也就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楚夜目光灼灼的盯着无崖子，问道：“逍遥子成功了吗？”只要有人成功，就意味着有希望，所以这个答案对他来说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