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刚刚破晓,蒙蒙亮,遥远处依旧是雾蒙蒙的,影影绰绰似是有勤苦的百姓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此时的夏天已经只剩下了尾巴尖,再不见烈日昭昭,唯有一丝秋寒袭来。
咸阳城也就显得凄冷了一些。
在地宫大厅枯坐了一夜的赢休,一步一步踏着坚定而又稍显悲壮的步子。
缓缓步入咸阳城中。
城中大道乃是将夯土压实之后,青石砖铺就的笔直大道。
路宽约50米,两边低中间高犹如鱼的脊背。
中间的是达官贵族行的道,两边的则是寻常百姓黔首走的路。
道路两旁精美多姿的建筑,鳞次栉比,高低起伏。
虽是清晨,但两边的商铺酒肆也都喧嚣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只可惜这些对常年深居简出的赢休来说虽然很是新奇,但终究是无心观看。
行至咸阳宫。
雄伟壮丽,高大巍峨,气势磅礴的华美建筑群呈现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层层盘查,道道关卡。
赢休终于走到了,章台宫前的甬道之内。
也就是在这时,异变陡生。
甬道两侧是高达十几乃至二十米的巨大城墙,唯有头顶方可见一线天光。
道路虽宽,但前后的入口却小。
当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最是适合埋伏不过了。
“哗哗啦啦”
细碎的战甲摩擦声响起,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甬道之的高墙,已是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甲士。
他们人人披坚执锐,肩斜背着弓箭,腰挎着箭壶。
就连甬道前后入口也都有断龙石落下。
十面埋伏!
此时此刻,最为奇怪的反倒是赢休。
面临如此惊变,面对如此绝境。
赢休反而是异常的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就好像早有预料一般。
“二世皇帝,还请出来一见!”
闻言。
甬道方,空中走廊走出一人。
却不是胡亥,而是赵高。
赵高依旧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样,嘴里却说着令人发寒的话。
“赢休,你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这般猖狂?”
“皇帝陛下至高无,岂是你能呼来喝去,想见就见的?”
赢休头也不抬,定定的望着前方漆黑森冷的甬道,似是要看清黑暗的尽头。
一开口,便是形容不出的悲凉。
“呵~”
“本帅还以为今日可以在章台宫中坐一坐,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着急?”
赵高冷笑一声,回道:“当然着急!”
“咱家可是早就想除掉你了!”
“不瞒你说。”
“咱家想你死,可是想得睡不香,吃不下,想得夜不能寐,想得彻夜难眠!”
赢休眉头一挑,调侃道。
“这么恨本帅?”
既然已经知道插翅也难逃,赢休倒也洒脱了起来,言语间心态轻松至极。
就好像去赶赴好友宴请般潇洒自然。
赵高笑眯眯地点头,“当然!”
“甚至比赢休统领想象的还要恨!”
赢休慢慢地摇摇头,面色复杂,不知是称赞还是嘲讽。
“赵高,你真是个小人,不过也是个真小人!”
赵高嘴角一勾,似是笑了笑。
“虽不知赢统领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但咱家权当你是在夸我了。”
说着,赵高脸突然露出了缅怀之色。
“说起来,赢统领,我们本可以成为朋友的。”
“只是,你拒绝了咱家的友谊。”
“不但把咱家派去的使者给活剐了,还事事和咱家作对,还向皇帝陛下告咱家的黑状。”
“这可当真是要和咱家结下死仇啊!”
赢休回以冷笑,讥讽道。
“不是本帅要结下死仇,是你要和所有忠于大秦帝国的文臣武将结下死仇!”
“你赵高可以阳奉阴违,玩弄权术。”
“但本帅却不愿与你同流合污!”
“本帅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大秦帝国慢慢崩塌,更不允许你赵高肆意地掘我赢氏基业的根基!”
“桀桀桀桀!”
赵高大笑。
尖细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冷厉,恐怖。
令人头皮发麻,脊骨生寒。
“那你成功了吗?你做到了吗?”
“赢休,咱家承认你在战场是很厉害,干些谍报的活也成。”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琢磨人心!”
“咱家告诉你,人心易变,是不可捉摸的。”
“更遑论你这个古板而又不知道变通的蠢货。”
“你,玩不起!”
“古往今来,能把所有人结合到一起的不是别的,唯有利益!”
“你,明白吗?”
一通歇斯底里,赵高似是有些乏了,声音略显低沉,吩咐道。
“杀了吧!”
赵高身旁,新一任的禁卫统领毕晋,躬身领命。
毕晋旋即转身,对着禁卫们下令道。
“放箭!”
居高临下,万箭齐发。
不过到底是从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怪物,左突右挡,乃至于在地翻滚。
赢休竟是躲过了这一波的箭雨,活了下来。
赵高见状,深深地为自己先见之明感到庆幸。
这要是让赢休进了章台宫,哪怕就是有埋伏,估计也保不住他和胡亥。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啊。
先贤,诚不欺我!
就在赵高准备命令继续放箭之时,不远处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丞相,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此刻,太阳已然升起,光芒洒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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