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心中唯一的念头都是“如果,我再强一点,我若是金丹期,程师姑就不会死!”
变强的念头第一次出现在夏新月心中,暗暗握拳下定决心,除了找回家的方法,在这之前,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不能再看到队友死在眼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荣连城去收那仍铺在半空的遮天旗,还未近身就被一阵黑红雷电击开。
他略一思索,沙哑着嗓子道:“小师姑,你是雷灵根,又有龙鳞护体,这遮天旗亦是雷属性法器。你来试试能不能收了。”
夏新月试去眼泪,依言去收,那黑红雷电只要攻击她,怀中龙鳞就像吸食一样将雷电吸去。她不慌不忙将旗子卷起,细辛递上一张封印符。
遮天旗贴上封印符的刹那,天空乌云尽散太阳高照,微风和煦,才巳时而已。也就是说几人进入竹桥镇,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当阳光照向小镇居民的尸体上时,那些被魔物控制过,又被遮天旗再度唤醒的尸身。
骨肉全都化灰消散,不过瞬间,整个竹桥镇,变成了一座荒镇。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而双月世界凡人的性命连草芥都不如!草芥焚烧尚有火痕,而他们死去,竟如烟消云散,一丝痕迹都没有!
夏新月麻木地看着这一切,更加深刻地体会到魔物的恐怖。
直到荣连城道:“镇上已无危险,大家四处查找一下,看看有没有魔物为何闯入竹桥镇的线索。
然后,我们再送程师姑和两位师叔一起回家!”
剑安默默走到夏新月身后,低声问:“你没事吧?”
夏新月摇摇头,两人默默地在如同鬼城的竹桥镇走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其他几人也一样。
临走时,荣连城在小镇四面布下结界,怕残留的魔气对凡人有害,有人误入小镇受伤。
大白伤的很重,谢青云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心里疗伤。
细辛御剑带着重伤的苏飞海,荣连城带着谢青云,剑安带着夏新月。几人都是身受重伤,一路歇了三回调息才飞回云崖宗。
夏新月只参加过下山猎魔仪式,这归来仪式她还是第一次参加。
当五人一起送呈程菁三人的银箭身上牌时,满宗弟子、执事、长老皆站起默哀。
金丹期仙师的陨落,不管在那个仙门,都是极轰动的。
几百在宗门的天遣队弟子,身穿铠甲出列,将三枚银箭和身份牌拿玉闸装着,送到归心殿三楼。
一同上去的还有谢青云,他比所有人都要哀伤和悲痛。
夏新月想到那里一排排一列列,如同坟莹一样的银箭,想到程菁英姿飒爽的身影。
想到那句‘云崖宗弟子,宁死不入魔。’
想到她一边化光消散着,一边含笑对谢青云说‘谢谢’。
心恸不已,不知何时,她已经跟在场几千弟子一样,默默低头,泪流不止。
‘我亦是云崖宗弟子!’那一刻,一种叫做‘归属感’的东西悄悄在夏新月心中生根发芽。
天遣队极少有全队覆灭的事发生,特别是程菁还是金丹期,宗门对这次事件极为重视,将夏新月五人一一招唤询问。
遮天旗已经送呈宗门,另派天遣队到竹桥镇追查。
几日后,天遣队成员回归,证实了五人所说不假。
一时崇月教高层竟有魔君傀儡,并且能在非双月夜利用法器进入凡人世界的消息,如风一样传来。
几大宗门接连派人到云崖宗询问事情经过,加大仙师巡逻力度,只要凡人世界稍有异常动向,立即就有仙师到访查看。
因魔君入世,程菁陨落引发的一系列变故,暂时跟夏新月几人无关,因为他们全都要闭关疗伤。
为奖励他们在竹桥镇事件中的作为,宗门给了极丰厚的奖品。并让他们安心闭关养伤,下个双月夜的猎魔不用去了。
奖励当然没有剑安的份,夏新月将自己得到的丹药放在九青峰,对剑安道:“你想吃那个直接吃,好好调养身体。
如果你想走,我让人通知锦安城来接你。”
剑安坚定地道:“我不走!”取用丹药,就在九青峰闭关调养。
夏新月又请荣连城差人到问道门跟夏萝婵说一声,她这个月不能去月都与她相见了。
谢青云闭了死关,荣连城告知细辛和夏新月,如今她俩是全宗门,唯二能和谢青云说话超过三句的女子。
待他出关后,两人要多去开解他一下。对于程菁师姑的事,他非常痛苦,怕会影响道心,对后面修行不利。
夏新月点头应下,她是亲眼见到谢青云将银箭刺入程菁胸膛时,那种痛彻心髓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她感同身受。
翁执事让夏新月在雷鸣峰疗伤,他可以帮她尽快恢复。
夏新月本就领了许多固元丹,一半分给剑安,自己吃一半。结果翁执事直接给了一大盒子,让她当糖豆吃:
“这些普通丹药,我随便一炉就能炼出几十枚,你要喜欢,当饭吃都行!我这还有高阶丹药,你也随便吃!”
还教她:“你这次猎魔用了多少张符?列出清单我给你签字,找宗门领符纸和朱砂。”
夏新月一愣:“还可以报销吗?我都没听说过!”
翁执事笑呵呵:“你那九青峰连个同门都没有,这些琐事谁会想到专门告诉你啊!
你记得只要是双月夜猎魔用的丹药、符箓、法器都可以找宗门核销,只要有执事给你签字就成了。”
夏新月笑道:“其实我用的都是细辛的东西,估计她都报销了,所以才没告诉我。
那我记下了,以后都请您帮我签字!”
雷鸣峰的弟子并不多,据说是因为火属性灵根中能学雷系法术的极少。
这里又经常电闪雷鸣,弟子往来一不小心就被电到,所以也极有少人来。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翁执事才会对有小青龙,又专学雷属性法术的她这么好吧!
夏新月在这疗伤期间,遇到最到的同门依然是苏飞海。
只是他不像以前那样爱玩笑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抱着一只猫,看着天空或远方,许久不言。
他伤的最重,当时欲去助程菁却被魔君横空一刀,直接从肩膀砍到腹部,伤可见骨,若不是筑基修士,早就一命归西了。
回宗门后丹药随便吃,调养到现在仍未痊愈,大光头长了些发茬,他这样安静不动的时候,到像个庄严宝相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