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京城外的一处别院飘着浓浓的草药味,一个年岁不大的大夫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给端坐在床塌上的男人上药,男人身着玄黑色常服,只一个侧颜,便开看出刚毅俊朗的潇洒姿态来,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左眼眉尾处似乎有道疤痕。
只见此人背部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凝成了黑红色的伽,看起来十分吓人,年轻的大夫处理伤口的手微微颤抖着。
男人却是满不在乎的仍低头看手里的书,面容冷峻刚毅,唯有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了真是的感受。
一个老大夫手拿金针进来,低声道:“治疗你,就是浪费药材,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都成这样了还去英雄救美,降伏惊马,你怎么就不把这条命给她呢?”
韩旭视线从书中移开,看了一眼进来的人开口:“黎叔。”
老大夫来到床前挤开小大夫,给小大夫处理干净的伤口处施了几针,老大夫看着明晃晃的银针插在韩旭背上,看着甚是心疼,老大夫气恼的:“百日不得骑马,不许动武,卧床休息,也许你这条命还保得住。”
韩旭眉头一皱,似想说什么。
老大夫压低声音:“老夫知你担心什么,可你也该示一次弱了,如此才好看清那些人打的什么注意。”
韩旭皱着的眉稍稍展开了些。
老大夫还想说什么,一个暗卫悄然进来:“将军,楚小姐已平安到家,戏班子的人也在外头了。”
老大夫开口呵斥:“在这里喊阁主,说了多少遍了。”
暗卫自知有错,立即改口:“阁主,属下知错。”
韩旭摆摆手,:“瑜儿回府了?路上可有什么事?”
暗卫道:“是,没事。”
韩旭犹豫的片刻才开口问:“在路上瑜儿可有说起过我?”语气有些许的紧张
暗卫迟疑了一下。
韩旭低头叹了口气:“哎,瑜儿从小就胆小温柔,就是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反抗,如今被我如此拒绝,定要伤心许久的。”
暗卫看自家阁主说的煞有介事的,心中早就笑的不行了。可看阁主这样也不好打断便又忍住了。
韩旭接着又道:“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一句话就惹的她哭了。这次,怕是要哭许久了,哎我真不该那般对她说,到底我还是对不起她。”
暗卫脸色涨的通红黎叔看见暗卫面色实在奇怪开口道:“楚小姐可是说了什么?”
韩旭亦抬头望着他,眼里希冀之色掩都掩不住。
暗卫吞口口水,把梓瑜和玉竹在马车上的话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
待听见收拾男人的手段时黎叔憋着笑看着韩旭,暗卫憋的脸通红。
听完暗卫的话,韩旭脸青一阵紫一阵,半晌才斩钉截铁的:“凌一,你进来听力不好,定是听错了。”
暗卫委屈巴巴的:“属下听力很好,黎叔知道的……”说着见韩旭阴恻恻的注视着他。
凌一卑微的低下头:“阁主说的是,属下进来是听力不太好。”
韩旭轻叹一声:“果然,瑜儿还是如此的胆小又善良,看来我得一辈子守着她,不能让她受别人欺辱,否则如此胆小善良的人该如何生活呢。”
房中众人头上黑线直冒。这:………
黎叔,轻声问暗卫:“你家阁主,今日骑马出门,还逞强降惊马,是不是都是为了这个楚小姐?”
暗卫轻轻的点点头。
黎叔恍然大悟的:“原来如此,难怪了。”
他就说嘛,韩旭好好的静养了几日了,今日突然要出门非得骑马,还逞强降惊马,弄的伤口裂开,原来竟是为救心上人而去。
这可真是……
黎叔悠悠的叹口气:“情爱,是噬骨毒药啊。”
凌一与小大夫皆是赞同的点点头。
福喜班的老板柳三郎被带进了时,面色惨白,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行走江湖多年,自是听过关于烈焰阁的事。
传言烈焰阁???有一群武艺高强,穷凶极恶的杀手,但凡惹了烈焰阁的人,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贩夫走卒,绝活不过第二日。
其阁主更是神秘异常,武艺高强能以一当百,曾被数百人围歼全身而退,其人冷血凶残,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是个活生生的阎王。
如今自己就这样被烈焰阁的人找上,柳三郎怎能不害怕。
随着人走进一个阴暗的房间,有人踢弯了他的膝盖,柳三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抬眼,他便看见绣着雄鹰的黑色帘子,帘子后面点着蜡烛,烛火明灭不定,暗处端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面色肃杀冷漠,如嗜血的长剑一般。
空气中传来那人杀气比人的声音:“你可知,烈焰阁因何找你?”
柳三郎,头摇的象拨浪鼓:“小人不知。”
“哦,真不知?”暗处那人玩味的开口
“小人,真不知。”柳三郎迟疑了片刻。
凌一送袖口丢出一踏银票丢到柳三郎面前:“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柳三郎看见那踏银票,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烈焰阁如何会知道此事的?
暗处那人开口:“昌平侯府五小姐给你这些银票让你做什么?”
柳三郎见烈焰阁的人此等隐晦的事都知道便也就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楚梓绫交代他的事。
昌平侯府五小姐找到他,给了他银票,吩咐他编一处戏,内容便是京中一个大户人家二小姐在一个暴雨夜被一伙贼人污了清白,被人当场捉奸,百口莫辩之下,自绝投井,并说了主角的容貌排行等,如此一来京中只要稍稍了解情况的便都知道是昌平侯府的二小姐。
这些天他的任务便是在京城各个坊间演出,让此事京城人尽皆知,昌平侯府二小姐清白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