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七没想到张湛蓝会突然间的这么问她,也没想到这话从张湛蓝口中说出来的杀伤力会是这么的大。
“你也是,跟她们一样的认为是吗?”白三七红了眼眶,声音有些颤抖。
“认为我是那种披着女医神圣的外衣,但实际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对吗?”
马车往城郊的方向走,马蹄的声音在车厢里荡漾。张湛蓝没有回答白三七的问题,神情儒雅,仿佛方才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此时的白三七讨厌极了他这副发生了什么事都从容淡定的脸,生着气的扭过头不再看他。
“既然你......”你要成亲了就不要纠缠我。白三七没说完就被张湛蓝打断,他说,
“没有要定亲,都是那些人胡诌的。”
“......”白三七的话噎在喉中,在喉咙中逐渐发烫,直至消失。
突觉自己情绪表现的过于明显,又想起上次张湛蓝问她是不是喜欢他的问题......
白三七有些委屈的看了张湛蓝一眼,能猜到她接下来说的话就算了,还能看穿她的情绪!张湛蓝是狐狸转世吗?!张湛蓝将眼前,小姑娘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后选择了沉默。以白三七的脑袋瓜子,确实需要给她点时间消化一番才不别扭。
恼怒,委屈,伤心,各种情绪沉寂后白三七只觉得有些头晕,有些困。看了眼靠在车壁上休息的张湛蓝后同样选择了闭目养神。
也就是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张湛蓝睁开了眸子。在听到她逐渐平缓的呼吸,确定她完全入睡后,张湛蓝缓慢的靠了过去,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而他则侧过头,定定的看着她的睡颜。
没了方才的针锋相对,此时的白三七乖巧的躺在他的怀中。视线触及白三七浓浓睫毛下那抹淡淡的乌青时张湛蓝几不可察的蹙眉,拿起她的手轻轻的搭在上头把了一下脉。
难怪方才一眼看到她就觉得脸色不大好,原来是昨夜没睡好......
马车停在了白鹭山庄外头,山庄的管事看到张湛蓝抱着白三七下车早已没了刚开始时的惊奇,平静的吩咐低下做事的人小点儿声,别惊醒了主子怀里的姑娘。
闻着那阵淡淡的松木香,白三七睡的极其安稳。直到过了午饭的饭点,她才悠悠醒来。
“白姑娘醒了?老奴伺候姑娘洗漱?”
依旧是丁婆婆那张熟悉的脸,想问丁婆婆现在是什么时辰却突然想起入睡前,她明明在张湛蓝马车上这一事!所以问时辰的话转而变成了问张湛蓝的话,
“你家......公子呢?“
“主子在书房,姑娘要是过去老奴派人通传一声便可。”
白三七接过丁婆婆递过来的洗脸布,忽然发现这白鹭山庄的下人叫张湛蓝都称为主子,而不是公子!白三七心中虽有疑问,但是也没想太多,只知道张湛蓝肯定没有表面看的这么简单就对了!
洗漱完,丁婆婆带着她去书房。在书房的门口,她看到了隅瑾堂的覃掌柜,但是被领着直走出门的覃掌柜并没有看到她。隅瑾堂可是在澜沧乃至夏国都很出名的药店。隅瑾堂不仅开遍了各地,坐店的大夫大都是医术高超的医者。民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皇上的太医院,富人的隅瑾堂。
所以,隅瑾堂的掌柜来找张湛蓝难不成是因为遇到棘手的病情了?
“姑娘,主子让你进去。”
白三七回神,让丁婆婆领着她进书房。
张湛蓝的书房很大,跟她的闺房一样的大......
“醒了?”张湛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丁婆婆领了她进书房后便离开,离开时还顺手将门关上了,所以现在室内就只有她和张湛蓝大眼瞪小眼的......
“嗯......”白三七点头,又看向张湛蓝,“是......是你把我抱下了马车?”
张湛蓝从桌案上抬起头,眼眸如潭水深邃看着她,“不然你能自己走下马车?”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三七看着自己的搅在一起的手指,就是张湛蓝神经大条也能看出她的闷闷不乐,况且,张湛蓝还不是那种神经大条的人......
“那你什么意思?”
听到张湛蓝语气明显比刚刚不友好了几分,心知在他张湛蓝的地盘上和张湛蓝吵起来并没有哦什么好处,于是白三七连忙摆手,
“我不想跟你吵。”
张湛蓝明显气促!这死丫头那只眼睛看出来他要跟她吵架了??镇定了一下情绪,张湛蓝深呼吸一口再开口,
“我就问你什么意思,没要跟你吵架。”
“你这语气还不是想跟我吵架吗?”白三七委屈巴巴反问他,“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啊!男未婚女未嫁的你老是抱我做什么!!”
“不抱你下来,那就让你大冷天的睡马房?”
“那你不会摇醒我吗?”
“摇醒?说你睡的跟猪一样都觉得污辱猪了!”
“张湛蓝你说谁猪呢!”白三七几个急步走到在张湛蓝身侧,张湛蓝坐着,本是很有气势的动作但应白三七站着也没比坐着的张湛蓝高多少而显得有些软萌。
“谁问就说谁。”
“你!”白三七气红了脸,咬牙切齿的瞪着张湛蓝,“就算我不醒,那你不会叫丁婆婆她们忙活一下吗!”
“呵!”张湛蓝冷笑一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不难看出他眼角含有的点点笑意,
“你是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啊,丁婆婆她们多大岁数了,忙活的动你吗?”
“......你这死混蛋!”
张湛蓝眼疾手快的将白三七的头抵住,不让发疯状态的白三七咬到他。但是白三七的手还在不停的挥动着,有时打的到他,有时打不到,这感觉就像挠痒痒似的。
“你这混蛋,”这下没打到,又打了一下“绕,绕着弯,”又打了一下,“说,说我胖!”
白三七说完,抵着她前额的那阻力消失,但她的冲力还在维持,猝不及防的往前倾,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张湛蓝的身上,不过张湛蓝也算是仗义,将手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不然她的腰可要被磕坏了。
......但是,她怎么觉得这姿势有点不大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