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唐思只能听见陆泽舟在浴室里催吐的声音,和始终不让人靠近的警告。
她担忧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师,暂时没心思去欣赏他的颜值,“陆总情况怎么样?酒精过敏会出人命吗?”
这种拿身体开玩笑的事情她不敢不认真,没想到盛立光看见她一脸着急,反倒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我还是第一次见陆总喝酒的样子,唐小姐是吧,放心,酒精过敏是种很常见的现象,吐出来之后就好了,只是有些酒精可能无法从他体内挥发,需要耐心等待。”
盛立光像是欣赏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想象门后男人的狼狈,轻松的语气让唐思也总算放下心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会好呢?”
今天的事都是因为她,虽说也是陆泽舟自己没有吭声说过敏的事,但据她对陆泽舟的了解,不算账是不可能的。
盛立光摊了摊手,“自然排泄出来就好了。”
唐思被他一句话哽得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安心等在门外了。
五分钟之后陆泽舟姿势还算帅的扶着门框走了出来,单手按着自己胃部,面色涨成猪肝色。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
二人似乎很熟络的样子,陆泽舟有些不满盛立光在唐思面前丢自己的脸,幸好这个女人识趣,也不敢嘲笑自己。
陆泽舟还算得体的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拎着唐思肩头的衣服就往外走,生怕盛立光再跟她说些什么似的。
看二人关系亲昵,一个有些抗拒另一个不肯放手离开的背影,盛立光感兴趣的目光锁在了唐思的身上,微笑着询问留下善后的小狒一些八卦。
“这就是最近频频跟老陆一起登上八卦头版的那个女人么?看起来有些小,怎么年纪轻轻就开始出卖灵魂了?”
盛立光从没见过陆泽舟身边出现过女人,更没见过他和谁闹绯闻。
虽然圈里人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他娶这女人只是为了齐妍希,可他就是齐妍希的主治医师,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陆泽舟已经很久没去病房探望过她了。
即便多次听盛立光开玩笑,可小狒还是不适应他的措辞,努力正经。
“陆总这次是认真的。”
“是吗?那这次可有好戏看了。”
盛立光明显不信,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环胸靠在门框边,看着唐思似乎不愿意跟陆泽舟进同一个电梯,但后者伸手将人强制拎进去了。
“盛医师。”
“盛医师晚上好。”
前往顶层的所有医护人员都专属于齐妍希这一个病人,陆家如此大的排场,也正因为陆志远陆董事长的重视而变得奢侈了许多。
来来往往的护士向盛立光打招呼,他却径直朝走廊尽头的病房走去,进去之后拿起护士今日的巡房记录看了一眼,很明显皱了下眉。
“她今天又不肯吃饭?”
护士有些慌乱的看了下屋内那个坐在窗边看夜景的身影,“齐小姐说今天心情不好。”
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肆意妄为,盛立光将病例记录搁下,吩咐。
“那就准备一日份的营养剂,不需要我再叮嘱吧?”
陆家斥巨资养着这个病恹恹的童养媳,就是为了治好她之后,能让陆泽舟娶上一个健康的陆太太,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那护士像是想到了后果,便立即按吩咐去做了。
盛立光在门口站了会儿便要走,谁知屋内的人忽然开口了,声音柔柔弱弱没什么温度。
“盛医生,听说泽舟哥今天来医院了?是来看我的吗。”
她没回头,可单站在她背后,盛立光都能想到她那张面白如纸的脸上有多阴郁。
他只好扯个敷衍的笑,搪塞:“听谁说的,他来医院怎么会不来看你,应该是别人误传的。”
“是吗。”
窗边的人低头自嘲似的笑了下,便没再追问了。
一小时后,唐思总算和陆泽舟顺利回到家中,就是扛人的过程耗费了唐思不少体力,怎么刚才人还清醒的发号施令,一回家进入电梯,就又摇摇欲坠了。
唐思匪夷所思的看着身侧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真没什么反应之后才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
陆泽舟很明显没醉,而且酒都吐出来了,判断出他是装醉,唐思便也不留了,抬手闻了闻自己袖子上的酒味,嫌弃的往自己房间走。
“洗澡睡觉。”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登时睁开了双眼,陆泽舟警示的目光盯得唐思后背发毛。
“我是病人,要喝粥解酒。”
唐思顿足在房门口,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怎么看这男人都像装的,他似乎忘了刚才在医院,怎么也不肯洗胃的是他,拒不让医生用药的也是他,眼下倒是会装病人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唐思也不敢明面上说出来,毕竟昨天才提出“友好合作”,眼下她只好配合,毕竟辛苦陆泽舟陪自己演了一天的戏。
她将厨房翻了个底儿朝天,只捣腾出一袋米。
“我还是给你点外卖吧,你除了酒精过敏,还有什么过敏吗?海鲜呢?”
见她态度敷衍,陆泽舟不耐烦的又重新将眼睛闭上挺尸,挺尸的同时又发号施令。
“外卖不干净,煮白粥就行。”
唐思总算是见识到此人的难缠了,偏偏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手脚麻利的将米洗好开始煮粥,又想到上次失利,只好亲自蹲守在锅边,生怕再出现意外。
陆泽舟一个人闷声在沙发上躺了许久,见唐思迟迟不来照顾自己,又闭着眼再次发号施令起来。
“扶我起来,不想躺了。”
不知陆泽舟还有什么整人的法子等着自己,唐思一副英勇就义的从厨房出来时,便见陆泽舟不耐烦的躺在沙发上,衣衫有些凌乱,领口处的几颗扣子已经大开,露出里头精壮的肌肉来。
“你你你做什么!”
陆泽舟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