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果然是车内的场景,只见李浩在动手将唐思迷晕之后,后座就立即进来了一个女人,可当时那个角度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从衣着也看不出来人是谁。
陆泽舟拧紧眉头耐心看了一阵,忽然就听里面两人开始对话起来。
“她不会死了吧?给你的药只是春/药,我可没授意你杀人啊。”
这声音播放完,陆泽舟就立即听出了来自于谁,没想到李浩的药也是她给的,有了这段视频,即便是到了法庭上她也不可能还击,只不过视频里的画面,隐隐约约只照到那个女人的脚,还有唐思那双被人撕扯了裙子而露出的光洁的大腿。
这副画面他不可能拿出去作为证据,谁也别想看见。
可若单独提取音频,压根不足以作为证据指控唐念。
陆泽舟拧着眉头正欲回复小狒,没想到此时刚刚安慰好唐父唐母的唐念恰好从楼下上来,看他眼神阴冷的看着自己,她顿时愣在了走廊里。
“姐...姐夫,怎么了吗?”
她这张装得人畜无害的脸实在看起来可恶至极,陆泽舟一步一步朝她而去,唐念虽然心头害怕,却也只能挺直了腰杆不躲不闪。
沈知言说得对,这个男人的眼神能洞悉一切,她要是心虚了,无异于是自曝。
“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我告诉你吗?”
男人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场,压抑得唐念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眼眶一红,死死咬住牙关不敢松懈。
“不知道姐夫为什么忽然迁怒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姐姐出事了我也很担心,但是我想她身边已经有你照顾了,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安慰一下爸爸妈妈。”
说着,她余光示意了下楼下的二老,言外之意明显。
不论他怀疑还是不怀疑,但只要他敢对自己动手,这里是唐家,他也决不能轻易脱得了干系。
“很好,等着被我抓到证据的那天。”
陆泽舟目光发狠,最终却也只是点了点头,从她身边离开,移步朝唐思的房间去了。
几乎是男人进门的同时,唐念吓得脚下一软,整个人都瘫坐在了走廊里,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实在太令人后怕了。
沈知言说得很对,只要打死不承认,不论他怎么说,都要装作一概不知。
这晚,唐念心惊胆战的度过了一个漫长而又难熬的晚上,想到那个可怕的男人此刻与自己仅有一墙之隔,即便她将全身都裹在被子里,都难以消除被他支配的恐惧。
而另外一边,陆泽舟整夜守在唐思身旁,虽然凌晨时她似乎有醒来的征兆,但很快也只是浑身冰冷的颤抖之后就再次沉沉睡去了。
她似乎被梦魇住了,嘴里无意识的嘟囔着什么,眼角又有冰冷的泪珠滴落。
陆泽舟被迫躺在她身侧,好久才将怀里冰冷的身躯焐热。
翌日天才刚刚亮得发白,唐母便一早来敲了敲门,顶着一张疲惫的脸来探望。
“她醒了吗?”
陆泽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一晚上他都不曾合过眼,只恨不得让盛立光再给她检查一遍。
看他有些颓废的样子,唐母心疼的端来温热的汤,搁在了陆泽舟手边的床头柜上。
“吃一点暖暖身子,难为你了小陆,还是我来照顾小思吧,你到客房去睡一会儿。”
陆泽舟看着床上没什么意识的唐思,只觉得这些天来的准备恐怕要白费了。
“一会儿我还有事,确实要麻烦您照顾她一天,晚点我来接她回家。”
“回家?”
唐母没记错的话,一天后可是两人的婚礼,听他这话的意思,恐怕不能如期举行了。
陆泽舟伸手揉了下疲惫的太阳穴,如今婚礼近在咫尺,可照唐思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出席。
“婚礼可能会延期,但是您放心,我一样还是会对她好的。”
不论事情怎么处理,他短时间内也无法和唐思举行婚礼了。
一想到此事是因为李浩,唐母就替唐思觉得对不起陆泽舟,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无可厚非,点了点头。
“也好,这事短时间内也急不得,你先去料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小思有我们照顾呢,保证你来接她的时候,活蹦乱跳的。”
说着,唐母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唐思,仍旧是一动不动的模样,她顿时就红了眼眶。
陆泽舟很快起身离开了,精心策划的婚礼没能用上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李家还能彻底从A城赶出去,还有他手里的那份证据。
一定要在保证唐思不受伤害的基础上,揪出凶手。
陆泽舟的车启动后没多久,原本经常会赖床的唐念也顶着两个熊猫眼出了房门,她见那人总算走了,才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趁着家里没人注意到她,便立刻带着一个背包出了家门,一身黑色装扮得极为低调。
两个小时以后,她如约来到了海边的一片荒地上,这儿空旷而又冷清,再加上天色阴沉,看起来格外渗人。
很快又有一辆车驶来,她原本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些,顿时迎了上去。
“阿言,你来了。”
看见唐念如约而至,沈知言心头有些五味杂陈,他从始至终只是把她当一个爱耍性子爱胡闹的妹妹而已。
可从她炙热的眼神当中,他看出了一丝依赖。
“东西都带来了吗?”
唐念郑重的点了点头,将身上的包取了下来,又拉开拉链,取出自己昨天穿过的衣物和鞋帽。
“都在这里了,”她取出放在沙地上,又忐忑的看了一眼沈知言,“真的都要烧掉吗?”
这一身她很喜欢,昨日事发突然,她是临时出门的,压根没想过要换一身。
和唐念相比起来,沈知言就要冷静太多,他伸手将人拉远一些,又将衣物上泼满了酒精。
打火机很快将衣物点燃,火苗从零星一点很快卷席所有衣物,包括她昨天穿的那双鞋子,看得唐念有些害怕。
她伸手想抱住沈知言手臂,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了。
他只冷冷盯着沙地上烧成一团的火焰,“证物已经没有了,你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