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极具压倒性的强势,司邈邈压根不敌他的力气。
她几番挣扎,最后被裴清商干脆束缚住两只手腕,直接高举拉过头顶。
他下手时轻时重,按在次身还有些红痕微肿的位置。
司邈邈又气又羞,她蹬着两条长腿:“裴清商,你干什么!你这是以下犯知不知道,本宫刚刚还陪你去安抚了玄德大师,你居然以德报怨!”
裴清商不知何时挑开了药膏,他薄凉的指尖将药均匀涂抹,司邈邈便感到一阵颤栗,她急忙咬住唇瓣。
他似乎爱欣赏她这番受屈又打不过他的可怜模样,此时裴清商撑在她身,好整以暇地欣赏司邈邈的神情。
司邈邈怒瞪他,很不服的喘着粗气。
只见裴清商乌瞳中狭裹着拨云点雨的兴致,他眉梢些微挑起,冷淡的神情就显得有些肆谑。
“臣知道殿下方才为安抚师父,做了迫不得已的事,所以——”他一顿,俯身在司邈邈耳垂落下一吻:“臣不是在报恩?”
说着,他指尖在司邈邈的衣裳中轻轻用力,她便皱了眉头,耳根处泛起滔天的红晕,最后将整张脸都蒸红了。
司邈邈嗡吟着说:“你这算哪门子报恩,就是欺负本宫……本宫现在又没有中药,你再这样做,就是图谋不轨。”
“是么?”裴清商一声轻笑,眉梢带着愉悦的挑起,他将药膏涂完后,才把手抽了出来。
但他没有放开司邈邈,只是以在的姿势问她:“那么殿下也要允诺臣,锦盒既已经拿了,就别再归还给师父。”
裴清商又用指腹捻司邈邈细嫩小巧的耳垂,他低声追问:“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司邈邈错觉,她竟然觉得裴清商这时问的这么一句,带着一点低微的请求。
他的目光那样专致认真,司邈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旋即她发觉自己答应的太快了,又不自然地将红了的脸扭向一旁:“本宫也没想急着还回去,只是觉得这个东西不适合放在本宫这里,所以……”
“留着就好,”裴清商飞快打断,他坐直身子,将司邈邈放开他的禁锢:“不需殿下做什么,就算放在架生尘也无所谓。”
司邈邈跟着坐起身,还有些犹豫:“可是这些书看起来像玄德大师四处为你搜刮来的生子秘方,真的不需要本宫还给他吗?”
裴清商整理腕袖,他垂眸,只给了司邈邈一个线条冷峻的侧颜。
他淡道:“不需要。”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药箱,司邈邈缩了缩肩,感到身红肿的位置被清凉的药膏浸出一股酥麻。
正当她和裴清商陷入沉默时,裴清商的房门忽而被人从外敲响。
汪正直温吞的声音传来:“裴大人,您可在房内?”
司邈邈一惊,顿时急的像个无头苍蝇,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急问裴清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裴清商淡定如斯。
司邈邈低声忙道:“本宫跟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紧锁房门,等汪正直看见,本宫好色成性的坏名声就洗不掉了!”
她慌不择路,干脆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屁股还撅在外面。
裴清商见她这般鸵鸟模样,薄淡的面容划过一丝轻笑。
司邈邈正闷着自己,忽而感到脚踝被人拽住,眨眼间已经被裴清商拖出被子。
他将司邈邈圈在臂弯中,耐声安抚:“殿下何必心虚,臣与您本就没做什么。”
说完他站起身,去给汪正直开了门。
司邈邈当即躲进床榻最里侧,紧贴墙壁。活像个不会爬墙的壁虎。
只听汪正直语气温文尔雅:“裴大人,今夜牛夫子要带我们去山涧处放河灯,谢将军请我来告知您和殿下一声。”
他温笑着说:“刚才敲殿下的门没人应,想必是出去了,待她回来,可否请裴大人代为转达?”
裴清商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偏头向屋内询问:“殿下,今夜放河灯要去么?”
司邈邈头皮一紧。
这个可恶的裴清商怎么回事!干吗透露她在房内。
她要是不躲兴许还不奇怪,现在她有意避开汪正直,裴清商却揭露了她藏在房中的事实。
这样子更让人怀疑!
果然,司邈邈下了床榻后慢吞吞移动向门口,汪正直虽然还努力保持满脸的温柔淡定,但眼神明显一会看裴清商一会看司邈邈。
仿佛无声地在说:你们在“搞”事啊?
司邈邈不知哪里来的心虚,她急声道:“本宫也就一时无聊,过来找裴丞相聊聊天!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汪正直意味深长地笑更深了:“明白。”
你明白个头呀,明白了还笑的仿佛抓奸现场的目击证人般是闹哪样。
汪正直拱手:“在下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已经将话带到,先告辞了。”
他朝司邈邈和裴清商拱手弯身,慢慢地退下后飘然离开。
司邈邈回身朝裴清商怀中打了粉粉的一拳:“都怪你!他刚刚就差把‘长公主又在迫害无辜男性’说出口了!”
她气呼呼地提裙离开,裴清商在她身后倚门良久,倏而一笑。
因着白天下过雨的缘故,夜晚的澄澈星空如洗般清晰,银河壮阔波澜,直将天际点缀的晶亮。
山中气息柔和,学生们用过晚膳,便由牛夫子结伴引着山。
此时山路都是大家的欢笑攀谈声,春风爽朗拂面,树叶坠着露珠,映射出月光的莹白。
裴清商与汪正直走在前头,不知在说什么,偶尔裴清商回头看一眼司邈邈。
司邈邈便回以瞪眼。
薛明珠四处揪林中的果子吃,吓得谢安澜不得不用押送俘虏的姿势,直接捆住她的双手:“明珠,再吃下去我怕你又中毒。”
薛明珠不服气,她二人在一旁争执。
陆小知挽着司邈邈的手臂,兴奋地讲述今日没能见到章夫子,但用她家珍藏的章夫子砚台不小心打破了谁的头的丰功伟绩。
就在这时,殷月雅幽幽的走到司邈邈身边,拿胳膊肘推了推她,还八卦地挑了挑眉:“司邈邈,你和裴丞相是故意穿一样颜色的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