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觉得在门外空等不是办法,她干脆推门进去,想着在屋内等裴清商回来。
室内一片漆黑,司邈邈适应了好一会才勉强能看清桌子的方向。
她摸索着走过去,打算先点燃烛火,却在伸手的时候,忽而被人拽住了手腕。
凉浸浸的指尖握在她的腕间,司邈邈吓得一声尖叫。
还不等她呼喊救命,细腰就被人按住,直推向自己怀中。
待闻到熟悉的松香清冽,司邈邈一震:“裴清商?!”
她抬起头,裴清商正垂眼,冷淡又幽远地看着她。
他的手还紧紧地揽在司邈邈的后背。
得知不是歹人,司邈邈长舒一口气:“吓死本宫了,你既然在屋内,为何不点灯?”
她转身想去点燃烛台,奈何裴清商抱得很紧,她根本动弹转身不得,他们几乎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春衫。
裴清商薄唇一抿,弧度冷彻:“你来干什么?”
“来……”司邈邈眼睫忽闪,有些尴尬:“因为你气冲冲的走了,本宫不喜欢闹误会,所以想跟你解释清楚。”
他发出一声清冷的讥笑:“解释什么?殿下要说,你今日那番话,全是为了替臣解围圣旨的事?”
实则傍晚时分,殷申已经找到他说明清楚了。
司邈邈一愣:“你都知道了?那你还生什么气,本宫是迫不得已,也是为了你啊!你说你将圣旨焚了,要是他们为难……”
“殿下总是这样么?”他忽然打断,口气带着质问:“为什么不能与臣商量,要因为这件事,堂而皇之的说出与殷申在一起的话?殿下以为,此举很聪明吗?!”
司邈邈被他一连串的薄怒砸晕了。
她突然感到委屈:“是啊,这个办法并不聪明,本宫能力有限,能想到的自然不如你多!但本宫的出发点,始终都是为你好啊。”
“打着为臣好的名义,说出要与别人在一起的话?”
裴清商冷笑:“司邈邈,你蠢的可以。”
司邈邈推他一下,瞪眼:“放肆,为什么骂本宫?”
裴清商握着她的手腕,力道渐渐收紧:“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生气,司邈邈,你看不出是不是,要我挑的如此明白,说出喜欢你才可以?”
司邈邈瞳孔地震了。
裴清商从未如此直白地表达过自己的情感,他一向高冷,像远山的云一样,不可触摸、不可接近。
但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翻涌的情海,司邈邈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那夜在山洞里,你分明知道我要说喜欢你了,却直接打断。你告诉我我对社稷国家有用,对陛下不可或缺,所以呢,这就是不能拥有你的理由?”
“我接受了你的说辞,给了你时间,也想给我们时间,我会好好筹谋,等陛下羽翼丰满,也不会再需要我了。我天真的认为,到那时你会肯接受我。”
裴清商说着,切齿不已:“可你让我等到的是什么,你因为圣旨这样的小事,说出肯考虑与殷申在一起的话。”
他似是愈发盛怒:“你知道我听到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殷申很符合你的选择是吗,因为他无能温吞,你就愿意考虑他,司邈邈,我恨不能将你剖心,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司邈邈从懵懂中回过神,她猛地推开裴清商,步步后退:“裴清商你不明白,本宫有苦衷的。不答应你在一起是有别的缘由,不是你想的这样!”
不知为何,司邈邈竟感觉鼻头一酸,泪意喷涌,再感觉到时,脸颊已经两行热泪扑簌簌的落。
她艰难地解释:“我更不会接受殷申,之所以那么说,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不想大臣和邦国对你发难,我能为你做的很少,但我都尽力了!”
裴清商听言,突然喉头滚出一声声低沉的笑,那表情分明是阴冷的吓人的。
“如果我不做这个丞相了呢?如果,我推翻所有,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司邈邈心头一震,切切实实的吓到了。
她没有回答,却像是已经回答了。
裴清商指着门口:“出去吧,你再不走,我就默认你同意我的决定。”
她原地愣愣站着,眼里有惊怕的神色,但眼泪一刻都没停过。
裴清商忽而击桌怒斥:“还不走!?”
司邈邈转身就想跑,但手拉门扇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回过头:“裴清商,我……”
不等她说完话,裴清商便忽然跨步过来,直接将她扛在肩。
司邈邈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被裴清商扔在了里头的床榻中。
“裴清商!”司邈邈急忙要坐起身,但他旋即就压了下来。
不过须臾,她的唇就被裴清商咬进口中,他连亲带咬,司邈邈喊痛,他也根本不顾。
司邈邈就觉得头晕眼花,香舌数次被裴清商咬住。
末了,裴清商总算放开了她,将头埋在她脖颈中,哑声喘息:“我说过的,你不走,我就默许你同意了。”
司邈邈带着哭腔开口:“我没同意!”
裴清商以膝顶住她的腿,他像是醉了似的,冷笑后又音色沙哑:“看来我对你不能太好,不给你机会做选择,就听不到你的拒绝了。”
司邈邈脑袋一懵,裴清商这是什么霸道总结?!
“往后我想做什么,只管做出来,司邈邈,对你只能用凶的。”
他说完,拿拇指伸向下,探井裙中,捏住了司邈邈的膝盖骨。
因着他指腹薄热,司邈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裴清商,你要干吗?!”
裴清商只是笑:“你猜我现在要做什么?”
他拿指腹摩挲司邈邈的膝盖,又连按了几处关节的位置,忽然问道:“今日你追我时摔跤了,受伤没有?”
司邈邈一愣,想起摔的浑身泥泞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噘嘴嘟哝:“没有,还好我皮糙肉厚,否则真是要破相了。”
裴清商只是笑。
并趁司邈邈不注意时突然俯身,在她脖颈咬出一口殷红。
随后他撑在司邈邈身好整以暇地瞧着“杰作”:“痕迹明显,不算皮糙肉厚。”
司邈邈这才听出他语气中的轻佻和捉弄,她猛地顶膝要跑,裴清商却又捉着她的脚腕将她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