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仿佛嗅到了不妙的气息。
她缩着脖子,目光闪躲:“怎么了?我……我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点,伤害到你的自尊真的很对不起。”
司邈邈紧张的舌头都打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回宫以后我们就找太医来帮你看看。”
裴清商切齿,他按着司邈邈的脖子靠向自己,抵住额头,两相对视。
他眼底似有燎原的火势,司邈邈听他强压薄怒:“你好好感受感受,我到底是不是虚。”
他望着她的狼狈和惊诧,似有满足之意,眼眉高高扬起:“如何?还说我是天阉吗?”
事到如今,司邈邈总算知晓这是一场乌龙。
她赶紧示弱:“我再也不说了!那谁能想到你这么厉害……还要用药嘛。”
“我那不都为了你么?”
裴清商眼色沉浓如墨,带着自控的情动,他哑声说:“要不是你用邪法采阳,我怎会采取这等下策。”
这回轮到司邈邈疑惑:“邪法?什么意思?”
裴清商的指尖缓缓摩挲她白嫩的后颈:“每次我们梦中相见,你以为我不知情吗?”
司邈邈一惊:“你?!你也同时入梦了?”
裴清商缓缓颔首。
“可是我总共只点了两次梦魂香,我已经很久没用它了!”
裴清商跟着怔然,长眉轻皱:“那每日我梦见的是谁?”
司邈邈回想最近,她似乎真的频繁梦到裴清商。
起初她以为只是巧合,但是听了裴清商说的话,才知定然是那梦魂香的作用。
司邈邈想到什么,她急忙抬袖在鼻下闻了闻。
熟悉的香味,难道……
她恍然大悟。
司邈邈一阵无奈:“肯定是桃雪这个家伙,晚趁我睡着以后,误以为梦魂香是熏衣服的香料,才闹出这么多乌龙!”
她看向裴清商沉甸甸的眼神:“不过这个梦魂香也并非什么邪法,世人都误会它了,也误会了华莲。”
司邈邈低下头,有些羞赧地难以启齿:“这个香,只能帮助做梦的人与心人在梦中相见。你能入梦,我猜也是这个原因。”
两厢情悦,没有比这再清楚的解释了。
裴清商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原来如此。”
司邈邈将手抽回来,整理自己纷乱的衣裙,傻乎乎一笑:“幸好误会解开了,否则你岂不是要一直将我当成妖女?”
她想下榻,但突觉领子被人拽住,裴清商又将她按回了榻。
司邈邈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小鹿似的眼眸带着轻微地惊慌看着裴清商。
她感到有些不适,因为两人贴的太亲密了。
司邈邈轻轻挪动身子,皱起柳眉:“你让开,抵着我了!”
裴清商却在她耳畔轻笑:“是啊,那怎么办才好?臣无缘无故受了殿下的误解,今日就想将这误会彻底解开。”
司邈邈慌了,脸色涨红:“我们刚刚已经说清楚了!”
“光说怎么能够?”他再度按着她的手向下。
裴清商的声音带着低哑引诱:“知道怎么做么,臣教您。”
不知过了多久,司邈邈手臂酸痛地趴在了床榻。
她满脸受了欺负的委屈:“你不讲道理!”
裴清商穿好衣衫,衣襟半敞露出健硕的胸膛,此刻,正因他的愉悦而起伏。
他目光如碎星,站在床榻边弯腰,捧着司邈邈的唇吻了又吻。
裴清商轻笑:“臣只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同殿下讲道理了。”
司邈邈面颊滚烫,她气鼓鼓地翻了个身,打算不再理他。
谁知,突然床榻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司邈邈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身下一轻。
紧接着,她就一阵低呼,掉入突然出现的密道中。
裴清商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与她一起掉了进去。
慌乱中,司邈邈感到裴清商抱紧了她,两人砸在地,他摔出一声闷哼。
饶是如此,他将司邈邈紧抱在怀,第一时间检查她是否有伤势。
司邈邈环顾四周,见他们不知为何掉进了一间密闭的密室中。
空气中泛着不太好闻的潮气,墙壁四角都有青苔,墙壁有一根蜡烛虚弱的燃烧。
司邈邈仰头看,床榻掉下来的地方,板子已经合了。
虽然裴清商站起身,再将司邈邈架在肩膀的话,就能够到。
可是司邈邈担心,这个板子只能从外开合,不能从里头打开。
这时,角落里忽然有个黑影动了动。
司邈邈惊骇大叫,搂着裴清商的脖子瑟缩。
那个黑影像也被司邈邈惊醒,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色:“有人进来了?”
“黑影”踉跄着走出来,带起锁链的沙沙声。
裴清商微微皱眉,下意识将司邈邈护在怀中。
当他走出暗影时,两人这才看清,这是个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脸泛着不健康的姜黄色。
对于司邈邈和裴清商的意外来到,他显得有些兴奋:“这么久了,终于有人来了!你们两个,是来救我的吗?”
司邈邈惊问:“你是谁!”
男人笑了笑:“我?我是这避暑庄子的管家,我姓梁。”
“你是梁管家?那外头的那个人……”
“是假的!”男人神情激烈:“他是山的贼匪,将庄子里的人都换了!我被他们关在这里,至少有一个月了……”
司邈邈听言诧异:“山贼?!你们庄子好歹是闻名京城的避暑圣地,那么多人来人往,他们就没察觉?”
“我们东家远在江南,平时甚少过问庄子的事,也或许已经把我们这个山庄遗忘了,那群山贼恰是瞅准这个时机,抢占山庄,趁机敛财。”
他继续说着:“他们十分小心翼翼,碰身份尊贵的,便不怎么动手,只偷点随身物品,倘若是那种远道而来的,反而容易被他们抢劫一空。”
裴清商一直静默地听到现在,这时开口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