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众人异口同声。
小皇帝更是急的跳脚:“阿姐何必如此着急,凡事都还没准备呢。”
司邈邈眼巴巴地看向裴清商,后者只是轻笑。
“殿下不必着急,婚期就定在下半年吧。”
什么?!下半年?
那在此之前,她和裴清商岂不是都不能见面了。
这时,司邈邈看到裴清商云淡风轻的笑,才恍然大悟。
他丫的就是在用这个办法,想把她留在大巽,好不能跟他一起去北梁!
众人离开前,小皇帝特地嘱咐桃雪:“看好阿姐,绝对不能让她胡来。”
裴清商伸手想安抚司邈邈,都被翁太傅一把抓住:“裴丞相,你现在也要遵守习俗了。”
裴清商收袖失笑:“殿下,那么来日再见。”
司邈邈望着他们远走的身影,冷笑两声。
想困住她?没门!
她余光瞥向一旁,桃雪正如临大敌、紧张兮兮地盯着她。
司邈邈假装放弃,大摇大摆地转身进了屋子。
裴清商跟宁修远约定了半个月后才走,这期间他要将大巽一切的事务部署下去。
所以司邈邈完全有时间想办法。
次日,裴清商的聘礼就源源不断地抬入皇宫。
不计其数的金丝檀木箱中,放着金光闪耀的饰品。
司邈邈看着这些箱子在院子里逐渐垒成小山,不淡定了。
“裴丞相到底有多少钱?”
桃雪正在帮忙清点,翻着手中长长的单子,皱着眉毛数了数:“唔……这次送来的价格估摸在三十万两左右。”
司邈邈松了口气:“三十万两白银,倒也不是很多,是正常的水平。”
“不,是三十万两黄金,殿下。”
司邈邈险些昏过去:“裴丞相这么有钱?”
桃雪点点头:“殿下也不差呀,您光是私库里就有无数珍宝,保守估计,五十万两黄金差不多。”
司邈邈眼里发射出巨光:“真的吗?”
她这么有钱?那她之前还要收受贿赂是为什么!这些钱吃到下辈子都吃不完。
桃雪细数从前司邈邈的行为:“以前殿下常开宴会,召集一堆美男子,然后拿银子金子砸他们,砸到谁了,就让谁跳舞给殿下看。”
好一个糜烂的场面!悔恨的泪水要从嘴角流下来了!
“本宫以前这么……潇洒吗?”
怪不得天下人都要说她荒唐无度了。
桃雪嗯道:“所以后来殿下变得节俭,奴婢还觉得稀奇呢!”
司邈邈水袖一挥:“既然裴清商这么大方,我们也不能小气,你把本宫的私库搬空,都送过去!”
“啊?这样不好吧殿下,也太多了。”
“不多!这以后就是本宫和裴清商的钱了,只是把私库腾空,本宫好继续敛财。”
桃雪似懂非懂地去了。
不过一会,宫人们陆陆续续抬着箱子出来,司邈邈趁着众人不备,悄悄咪咪的缩手缩脚藏进其中一个箱子中。
箱子不是完全封闭的,有一条缝足够空气挤进来,不算完全的憋闷。
司邈邈听到桃雪点对数量,然后疑惑说:“诶?殿下去哪儿?不管了,先将这些嫁妆按照殿下要求送去丞相府吧。”
不多时,司邈邈感到箱子摇晃起来。
宫人在外头嘟囔。
“怎么这个箱子格外沉一些?”
“肯定放着殿下贵重的宝贝,咱们要小心点,别磕坏了。”
司邈邈感到自己被放了一辆推车,随后有车轱辘的声音缓缓转动起来。
她心头一喜。
早就说了,他们困不住她的!
到了丞相府,司邈邈听到吴管家的声音。
他招呼家丁往院子里抬,小丫鬟们叽叽喳喳——
“长公主以后就是咱们的女主人啦?”
“殿下的嫁妆可真丰厚啊。”
吴管家喜气洋洋地声音传来:“大人现在不在府中,我们就不要急着开箱子了,等大人回来再让他亲自看。”
司邈邈躺在箱子里的身形一僵。
不开箱子?谁知道裴清商什么时候回来,何况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每箱都打开看啊。
岂不是要憋死她!
想到这里,司邈邈忍不住了,疯狂拍打箱子里面。
“有人!这里有人!”
箱子外的锁被人解开,盖子打开,一道光亮透了进来。
“殿下?怎么会是您!”
面对众人吃惊的目光,司邈邈干笑着坐起身:“你们好啊,本宫把自己当成嫁妆送来了。”
她默默地从箱子里爬出来:“你们先忙着,本宫去房间里等裴清商就好。”
吴管家回过神来,连忙大呼:“不行!殿下,按照习俗,婚前您和大人不能见面。”
几个丫鬟扑过来,想抓住司邈邈带她出去。
司邈邈接连躲闪,一边高呼:“本宫不让他看到脸还不行吗!一会把脸蒙起来!”
“那也不行呀殿下!”吴管家急的团团转:“小心不吉利!”
最后司邈邈被他们一齐送出了丞相府。
望着在面前关的府门,司邈邈满脸不甘心。
混进丞相府第一招,以失败告终。
夏日午后,燥热非常。
游玩赏景的湖边因为有着柳荫,所以还算凉爽。
殷月雅和许白墨对坐在小亭子里,她有些不自然的红着脸,把食盒往许白墨面前推了推。
“次在避暑山庄里,你勇敢的从贼人手中把我交换了出来,虽然方式笨拙,但还是谢谢你。”
殷月雅继续道:“这是我买来的江南点心,很好吃,你尝尝。”
许白墨伸手拿起一块吃进嘴里,他不知为何,被殷月雅看的脸发烫。
虽穿着裙子,但此刻俨然像个娇羞的小娘子。
“好吃……”他默默的说。
殷月雅鼓起勇气道歉:“之前对你出言不逊,是我错了,我发现你人也没那么坏,就是喜欢穿女装,还娘了点,没别的缺点。”
许白墨一愣:“我及笄后就不用这么穿了。”
两人不经意的眼神对视,随着夏日气温高,目光中也像是带着火热似的。
他们对视片刻,司邈邈的脑袋忽然缓缓从石桌下钻了出来。
殷月雅吓了一跳。
司邈邈抓起桌子的茶壶,吨吨吨地一口喝完。
“本宫实在不想打扰你们俩冰释前嫌的这一刻,可是本宫太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