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搅动汤水,又发现一块鹿茸。
裴清商的眼色,变得高深起来。
“夫人,”他看向司邈邈:“这个汤叫什么名字?”
名字?
司邈邈一愣。
这是她的即兴创作,也没想好叫什么。
裴清商将勺子放回去,他拿帕擦唇角,悠然冷笑:“看来你没想好,那不如为夫帮你,就叫十全大补,如何?”
司邈邈一震:“这名字太放浪了,我不要!”
“不要?”裴清商捉着她的腕,把她拖进怀中。
他恨恨的咬着司邈邈的耳垂,切齿道:“你说不要,那送壮阳补汤给我?”
若不是之前他用过相似的药方,还认不出这味药。
怪不得,他如此熟悉。
司邈邈大惊失色:“怎么会呢,我是跟阮夫人学的呀!”
从阮夫人那专门学了技能,靠着这样的天赋在厨房里做的爱心汤羹!
怎么就变成了大补壮阳用的?
忽然,她和裴清商的面色皆是一怔。
两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阮夫人擅长煲这种汤,也许是阮大人有所需要……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司邈邈干笑两声,她默默想钻出裴清商火热的怀抱。
但动了两下都是徒劳。
“我是无意的,绝不是要暗示你什么。”
裴清商挑眉:“汤也喝了,好不好用,试了才知道。”
说罢,他将司邈邈一抓,直接抱向床榻。
这一夜,裴清商的体力比之从前居然更好了点!
晨起,裴清商一早就起身,穿戴衣裳后,他垂首在司邈邈额上落下怜爱的吻。
“今晚等我回来。”
他走后不久,司邈邈也睡不着了。
干脆叫来小绿说要泡澡,最后筋疲力尽地趴在浴桶里。
热气蒸腾,掩下她白嫩的身段,以及可疑的红痕。
司邈邈欲哭无泪。
都怪阮夫人!都怪系统技能!
说的那么含糊,光说煲汤,怎么不写清楚,是男子用的补汤?
小绿为司邈邈拿熏笼烘干头发。
“裴夫人,刚刚大夫人派人来传话,说是今日有一位贵客,要上门拜访您。”
司邈邈一愣。
贵客?
她和裴清商的身份都是保密不外传的,现在她只不过是个不怎出门的裴夫人,谁会单独来瞧她。
“小绿,那人是来拜访裴大人,还是我?”
小绿道:“大夫人说了,就是裴夫人您,没提裴大人的名字。”
司邈邈更为困惑。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小绿摇摇头:“夫人没说。”
司邈邈心中一凛,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是宁齐?
想到那个面具下邪气的双眸,司邈邈忍不住胆寒。
她急忙跟小绿道:“跟夫人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不见了罢。”
还不等小绿回答,门口就传来别的小丫鬟的声音。
“裴夫人,贵客登门来拜访您了,正在前厅等着。”
这么快?!
司邈邈妆容清雅,紧张万分地走了出去。
如果是宁齐,阮府里这么多下人,他应该不敢怎么样吧?
快到前厅时,她扭头问小绿:“与我夫君一同来的友人,宁叔一家在做什么?”
“今天一早,宁小姐就说有些无趣,大人便安排人带着他们出去转转了。”
可恶,宁修远他们也不在府内。
如此一来,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正厅内传来两个女声对话
“太主,请您稍等会儿,她大抵一会就来。”
回答她的,是一道慵懒但清脆的丽音:“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女的?
司邈邈走进去,与一个年过三十,华服加身、珠翠满发的女人对视上。
她美的威严又霸气,凤目一扫,四下无尘一般。
保养得意的面颊上没有一丝皱纹,反而有着岁月留下的风韵。
这人面生啊!
她不认识。
司邈邈困惑地看向阮夫人,阮夫人连忙屏退多余的丫鬟。
“殿下,”她压低声音介绍:“这是瑶山太主,您的亲戚。”
太主的意思,是从前是郡主,后来父亲去世,就变成了太主。
亲戚!?
司邈邈看向高座上的女人:“这是……”
女人站起身来,打量着司邈邈,慢慢走上前。
“邈邈,论辈分,你该喊我姑姑。”她说这句话时,语色带着容易察觉的激动。
“姑姑?”
瑶山太主走上前,握着司邈邈的手,深深点头。
“我爷爷是端和王,我是先皇族亲,你出生时我抱过你,后来我就来了封地丹阳,总的算来,我们只见过一面。”
阮夫人默默退下,给这姑侄俩时间叙旧。
司邈邈还有些回不过神,倒是瑶山眼泪晶莹。
“孩子,我是你姑姑,司梦英。”她紧紧握着司邈邈:“我有太多年没见过家人了,听说你来了,我好高兴。”
司邈邈也渐渐放下陌生:“姑姑,那你为什么不回京城去?”
司梦英摇摇头:“我已有了封地,如果没有皇帝特许,我不能离开这里。”
她又道:“虽然我们没怎么见过面,但我经常听说你的事情。”
司邈邈感到一丝局促。
她的事,还不就是欺男霸女,横行街市!
司梦英问道:“你来丹阳城以后,是不是还没出去转过?走,姑姑带你出去玩玩。”
司邈邈一愣,干笑道:“这不好吧,我相公若回来见我不在,会担心的。”
司梦英秀丽的眉梢扬起:“我听说了,是那个惊才绝艳的权臣裴清商。”
她摆摆手:“不必担心,我嘱咐人留下信儿,等他回来告知他一声。”
说完,她还眨了眨眼:“邈邈,我带你去的地方,你肯定喜欢,你就放心交给姑姑吧,我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而这种事,裴丞相最好不要在场。”
司邈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她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她才发现。
这位姑姑的马车实在宽阔繁华!
各处坠着宝璎和珠宝,两匹黑鬓马长得强壮有力。
司邈邈看着街市一点点倒退,她忍不住问:“姑姑,我们这是去哪儿?”
司梦英漂亮的面孔上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疲惫的狡黠:“自然是去女人们到了都开心的地方!”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了一栋阁楼前。
司邈邈抬头,牌匾上赫然写着
南风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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