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手中骨笛。
曹青脸色越发苍白。
刺骨的寒风中,他额头竟是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没有回应。
怎么可能?
那头海东青他自小豢养。
灵性通人。
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意外。
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即便是在黑水山脉内,九皇子苏墨也无法逃过追踪。
但……
眼下笛声都放出去近半刻钟了。
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呜呜~”
曹青站在远处,只觉得身后三皇子目光如芒在背,刺的他心神颤栗。
深吸了口气。
一咬牙,他眼神里露出一抹狠色。
再次握住骨笛,放到嘴唇下,用力吹响。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声音显得更为尖锐,仿佛要撕开重重夜幕一般。
等到笛声滚滚而去。
曹青紧紧攥着手指,一双眼神内写满了紧张与忐忑。
今日之祸,本就让三皇子极度不满。
若是再生枝节,到时候恐怕自己真要以死谢罪了。
心中不断念叨着,让唐门历代先祖庇护,要不然传承数百年,一朝之间,可就要尽数崩塌了。
只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夜色天穹下,除去呼啸的风声外,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曹青躁动的心思,越发冰凉。
面如死灰。
眼神中尽是绝望。
出事了。
一定是出了变故。
到了眼下,他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配不十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
那头海东青,或许是死于山中凶禽之手,或许是被九皇子身法器察觉到,总而言之,没有任何希望了。
“怎么样了?”
苏文渊负手而立。
耐心已经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回……回三殿下,暂时还没有回应。”
低沉的声音,如同虚空生雷,让曹青心头都跟着一阵发颤。
回过头。
曹青脸色白如金纸,重重咽了下口水,躬身垂首,这才忐忑不安的抱拳回道,
“暂时?”
苏文渊目光骤然一沉。
目光如刀般狠狠刺向不远外那道身影。
“你可知欺骗本皇子,该当何罪?”
“三殿下,曹某该死!”
听到这句话,看似轻飘飘没半分重量,但曹青却从中感受到一股无比的杀意。
他一下心如死灰。
“只求殿下千万不要迁怒于唐门,今日之事,千般罪过属下愿以一人承担,千刀万剐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曹青跪倒在地。
不断朝地磕头。
厚重的积雪下,布满了碎石瓦砾,很快他眉心额头处,就有一道道殷红血水渗出,顺着脸颊不断淌下。
“迁怒于唐门?”
“呵,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与本殿下讨价还价?”
苏文渊脸色阴沉如水。
一个江湖武夫,狗一样的东西。
若不是看在唐门主动投靠,将来自己或许借此掌握一部分江湖力量的份。
平日里,曹青这种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也配说什么迁不迁怒?
本来今日之祸,就让他无处宣泄,再一想到,苏墨那废物不知道在何处逍遥,内心那股怒火再无法克制。
几要直冲头顶。
“连个人都看盯不住,要你还有何用?”
苏文渊一脚踹向曹青胸口处,将他踢翻在地。
而后。
更是疯了一般,从他身一把夺过唐门暗器金蚨子母刃,内劲涌入其中,刹那间,那把弯刀之内,七八把短刃飞出。
围着弯刀下盘旋。
发出一道道清脆的铮鸣声。
见到这一幕。
不仅是营地内数位皇子,连那些巡视营地的护道者都被尽数惊动,纷纷奔掠而来。
但看着苏文渊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庞,一个个停下脚步,只敢在远处观望,再不敢近前一步。
“三殿下!”
“曹某犯此重罪死有余辜,但属下求殿下,不要迁怒唐门……”
眼见苏文渊手中刀起将落。
曹青满目绝望,心知自己必死无疑。
但他三岁被老门主从雪地捡回,养大成人,传授武学,更是将他视若己出。
宗门下,谁不清楚,如果不是今日之事,唐门下一代门主必然是他。
他可以死。
但要是因此让殿下迁怒于唐门。
数百年传承毁于一旦,他就算是死,也没脸面去地下去见列位先祖。
“狗东西……还敢废话。”
这一幕落在苏文渊眼中,却是让他更为愤怒。
目光中怒火几乎要烧裂夜空。
手中金蚨子母刃寒光涌动,子刃飞出,从曹青喉咙下一划而过。
噗~
一道渗人的骨裂声响起。
曹青瞳孔猛地放大。
神采尽数散去,死亡的阴影迅速笼罩。
临死前的一刹那,他忽然觉得,唐门卷入这场夺嫡之争,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别说区区一个江湖门派。
在皇子眼中,就算成千百人死去,他也不会蹙一下眉头。
最是无情帝王家。
只可惜,今夜之事无法传出,否则唐门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曹青嘭的一下倒在地,血光染红了视线,随即变得漆黑一片。
气机彻底消散。
目睹这一切的众人,死死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营地内原本就凝重的气氛。
一瞬间,变得更是压抑。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从各自神色间看到了一丝藏的极深的恐惧。
皇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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