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苏静姝来到这里快一年了,从春暖花开的春天到白雪飘飘的冬天。
推开房门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苏静姝兴奋地喊了起来“下雪啦…”她非常喜欢雪,在现代的时候每年都会去北方看雪景、滑雪。如今的苍梧国也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国度,它还是很喜欢的。像只小燕子一样飞跑出院子,提着袄裙的裙摆在雪地里踩来踩去,像一个欢快的孩子!
“姝丫头,快回来,别冻着了!”阿娘在屋门口喊着她。
“阿娘,没事的,你看这雪多白啊!”苏静姝一边笑着一边捧起一捧雪跑到了阿娘的跟前。
“傻孩子,这雪有啥好看的,年年都下,每年也没见你这么喜欢过。”阿娘一边伸手掸着苏静姝衣裙上粘到的雪,一边说着。
“我就是觉得今年的雪特别的好,嘿嘿……”苏静姝笑着说。
今年的雪有疼爱她的娘亲和她一起看,她不再是没人疼的孩子。
“姝丫头,快来吃早饭了。今天不是还要去隔壁的村子给人看病吗?”
“阿娘不说,我都给忘了,看我这记性,赶紧吃饭。”自从苏静姝让大家知道她会医术后,渐渐地找她治病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远。为了方便病人和家属,她有时也会出诊。
吃过饭苏静姝带着自己自制的药箱出发了,虽然路不是很好走,但是一个时辰后也到了病人的家里。
病人得的是风寒,由于没注意保暖又反复了,所以他家里人跑到苏静姝那里求她来给看看。检查完病人又开了方子,让家属去抓药,苏静姝也完成这一天的工作。
这会儿她一个人走在雪地里,听着每走一步都咯吱咯吱的响声,心里美滋滋的。
突然发现在她前方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物体,看不清是什么,但是在一片白白的雪地里是特别明显的。好奇心驱使,她迈着步子继续朝前走去。
越走越近,她也越来越看清了那个黑色的物体好像是一个趴在那里的人,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那人一动不动。
苏静姝找到他的手,摸了一下脉,人还活着。用力把人翻了过来后,是个男人,而让她大吃一惊的是这人身下的雪地一片血红,脸上苍白如纸。要是不及时救治,很快就会一命呜呼。
苏静姝利用药箱里有的东西给他进行了简单的急救包扎,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架在肩膀上拖回了自己的家。
刚进门,翠娘就吓了一跳“姝丫头,这是谁啊?怎么了?”
“阿娘,快帮我一下,我要撑不住了!”苏静姝喊到。
“来了来了”翠娘急走了几步,过来帮苏静姝一起把人架入了屋中。
把人放下后苏静姝长舒了一口气,“妈呀,可累死我了。”说着一屁股就坐在了边上。
“姝丫头,这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捡的。”
“这咋又捡一个啊……”翠娘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苏静姝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天天往回捡男人,这可怎么是好?让外头的人怎么说你?”翠娘的语气有些严肃。
“阿娘,我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外面人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饿了,阿娘有吃的吗?”苏静姝岔开了话题。
歇了一会儿,恢复了体力的苏静姝又重新给伤者的伤口进行了清理,然后用自己闲暇时制作的羊肠线给伤口进行了缝合,翠娘也悉心地照料着受伤的人。
三天后,人清醒了过来,这时苏静姝正在给他换药。
伤者睁开眼就立刻戒备地坐了起来,把已经缝合的伤口挣开了。
“唔……”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受伤的腹部,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喂,你干嘛啊?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救回来。早知道这样就不救你了。”苏静姝看到他这样突然很生气地冲着他喊。
“我告诉你啊,最好给我乖乖地给我躺好,否则别怪我送你去见阎王。”苏静姝恶狠狠地瞪着他说。
可是伤者却从她的话语里听到了关心的味道,他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躺了回去,一句话也没有说,慢慢闭上了眼睛。
苏静姝伸手扯开了他的衣服,把包扎伤口的布条拆开,然后拿来自己的药箱取出针线把伤口重新缝上。
伤者轻轻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苏静姝熟练地像缝衣服一样把他的伤口缝合起来,说不震惊是假的。
而且虽然用针在缝,但是没有感觉到疼,这让他太惊讶了,曾经受过无数次的伤,这次是最重的,但也是治疗的时候最不难过的一次。
他看着严谨认真的苏静姝,突然觉得很安心。
处理完伤口的苏静姝抬头看见伤者也在看自己,就说:“喂,喝水吗?”
“凌风”
“啥?凌风,你叫凌风?”
“嗯!”凌风面无表情地有闭上了眼睛。
“名字真好听,和你高大威猛的形象挺相配的。”苏静姝笑着说,“我叫苏静姝,是个大夫,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就不必了,诊金一百两,我们扯清。”苏静姝噼里啪啦地说完,伸手就向凌风银子。而人家凌风看都没看她。
讪讪地收回手,苏静姝又说:“你现在没有银子也没关系,等你好了写个欠条。”
“嗯!”凌风平淡地回了一个字。
“那个你喝点水,然后好好休息。”说完把水给凌风送到了嘴边。
凌风睁开眼看了一下稍稍抬头喝了一大口水。
“谢谢!”凌风很真诚地对苏静姝说。
“不用客气,救人是我的职责。”
“你不怕我是坏人?”
“你是坏人吗?”苏静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着。
凌风垂眸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苏静姝的问题。虽然他杀人无数,但是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所以他也说不清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苏静姝见他沉默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悄悄地出去了。她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身不由己。
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的,还有一种灰。
凌风是个习武之人,身体素质非常好,再加上苏静姝的医术不错,三日后伤口就可以拆线了。
看着苏静姝熟练的动作,凌风好奇地问:“你经常做这些?”
苏静姝轻轻一笑:“第一次。”确实在北苍国她是第一次给人做缝合手术。
凌风有些无语,“我是试验品?”
“不不,我给小兔子,小狗都做过。”苏静姝一本正经地胡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