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也才十四的年纪,并不大。
弘治皇帝来了兴致,二人再搞一个宝宝出来,并没有什么出奇。
朱厚照很开心!
在皇宫之内欢呼雀跃,开心得……好吧,他外表本就是个少年!
朱厚照让宫女一字排开,整个下午都在讲如何照顾孕妇,如何安胎,有哪些主意事项,该如何保持少量运动,呕吐了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讲得细致无比,红光满面。
弘治皇帝听得津津有味。
张皇后啐道:“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你个小毛孩知道什么,宫里自然有专业的稳婆!”
朱厚照咧开嘴乐道:“他们哪里能有儿臣专业,想当年……好吧,儿臣博览群书,过目不忘,举一反,这可是真的!”
儿子这么能干,张皇后也开心起来。
弘治皇帝也很开心。
他的儿子,能如此孝敬自己的母后,能如此关怀未出生的弟弟妹妹。
这是什么?
这不单单是孝顺,更是弘治皇帝一生最重视的亲情!
只可惜,他的母后……
弘治皇帝眼眶湿润起来。
朱厚照更开心。
这是他自从穿越以来,最开心的事情。
没有之一!
上一世他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是他陨落之后,张皇后没人照顾,以致于迎来了凄惨的下半生!
这一世,既然母后能有第二胎,那最好就是个男孩!
因为,即便医术如神如他。
也不能确认上一世无子嗣的真正原因。
是药石服用过量,是耕耘太少?还是身体本身的问题?
他不知道,也不敢赌!
所以,万一……帝位就有另外一个继承人!
这个继承人,排在除他之外,一切有资格继承大位的人前面!
同时,若真是个龙子,他更能放下一切杂念。
也不怕施展任何段!
什么兴王,什么安化王,什么宁王,什么鲁王,什么衍圣公,什么鞑靼人,什么辽东……本宫已经等不及了!
有了这个继承人,本宫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你们!
你们的土地,本宫垂涎已久了!
你们的财富,本宫也觊觎许久了!
朱厚照忍不住大笑声!
他也不管这个世界,到达是不是他知道的、认识的那个世界。
这个疑惑,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他知道历史的发展轨迹,就够了!
他能成为真正的武宗,就够了!
什么汉武帝,若非是卫青霍去病,若非有景二帝之遗留馈赠,你玩什么封狼居胥!
什么光武,魏武,唐武……让你们看看本宫的段!
封狼居胥算什么!
本宫将真正实现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致,皆明领土,皆明臣妾!
什么南海,太平洋,统统变成大明的洗澡盆!
什么朝鲜、辽东、东吁王朝、金边、安南,敢不乖乖内附,本宫一巴掌拍死你!
有什么事,能比做到这些更伟大?
有什么事,能比成功做到伟大的事迹,还能被后人以公正的姿态记录下来,更让人开心!
没有!
只是可惜,母后年纪也大了……生这一胎就差不多了。
要能多生一胎该多好!
又或者,万一……本宫要和林月如生一个……一堆小家伙在一起,会不会和顾氏仨一样好玩?
呸!
本宫想多了!
分段
很快,全京城都知道了皇后有孕。
这个消息,随着商队、谍报、运输等不同渠道,很快传到大明的各个角落。
婴儿还不曾出世,就牵动了整个大明。
有人感到欢欣鼓舞,仰天大呼:“大明兴之主有后,国本稳固,此乃天大喜事,合该举国大庆!”
还有人心情复杂:“这厮如日天,吾等何去何从!”
最高兴的,当属张氏兄弟二人。
张鹤龄微笑着:“大好事!张氏要发财了!”
张延齢有些疑惑,道:“大兄何出此言?”
张鹤龄胸有成竹一笑,道:“只要大姐生多个男儿,岂不是吾等偌大会?”
张延齢想不明白,刚要询问,张鹤龄哈哈一笑,脸色讳莫如深,已经走了老远。
还有人,蠢蠢欲动。
有玩双头下注的家伙,开始了第一轮布局。
“与南边的联系……暂时无须太过于紧密,若大内第二胎生的是龙子,就立即断了关系。”
“对了,去给张氏兄弟二人送一份厚礼!”
还有一些想搞事的家伙,低头沉思。
“唉,本人与那位爷牵绊太深了……京师有此消息,这是逼迫那位爷尽快动啊。断了北方的念想吧,至今日起,全力辅助那位爷!”
也有人立即就行动起来。
“去告诉帝都的几位,只要帝后诞下第二位龙子,就派最顶级的学士入宫授学……兼,若真是龙子,逐步发动舆论,加大对太子殿下的声讨!”
“现在就开始准备,只需知晓了消息,就立即行动!”
更有人勃然大怒:“狗东西!你个痨病鬼怎么还不死!要当真生多一个……的会何在!”
“去联系北方,他们只要有本事……就尽管来!”
“去联系南边,全力筹集各种物资!”
这些人,这些势力,全因为一个未降生的婴儿,开始了往后数年,甚或者数十年的长远谋划。
历史,也被这个婴儿推向了另外一道轨迹。
无数种影响深远,或者永远不会用出来的段,被这些人悄悄地用出来。
这些人思维严谨,谋划长远,毫不在意眼前的得失。
他们随意一个举动,就改变了大明的走向。
这些人,也永远躲在后面。
就连锦衣卫对这一切,都很难察觉。
当然,天子亲军锦衣卫虽不是万事皆知。
但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锦衣卫的。
比如,朱厚照正在看的消息。
“鞑靼人尽起勇士,侵犯边,准噶尔、和硕特、杜尔伯特、土尔扈特部攻打延绥镇,延绥总兵张安重伤永谢布、鄂尔多斯攻打大同,大同副总兵郑禹重伤而亡达延汗亲率本部大军兼火筛旧部、兀良哈、喀尔喀、察哈尔、土默特侵犯宣府,连营达十余里,飞狐岭关破,宣大总兵张浚重伤。”
“另,嘉峪关外,东察合台蠢蠢欲动……”
嘶!朱厚照长吸一口冷气。
初春未至,冬雪未融,鞑靼人就来了?
这群家伙这么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