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南京作为衣冠南渡,汉民族存亡断续的根据地,更是作为六朝古都,天下枢心。兼南京作为次都,其政治意义,天然就比其他城市来得重要。
正德小皇帝跑来这里,当然不是和上辈子一样来找刘美人。
更不是和某个小少妇,约好了偷情。
他来南京,第一个是看风物人情至于第二个,当然是办正事。
南京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他要在此地建设物流,还要在此地收购商铺,将此地作为经济转站之重要一站,将之连接陆上丝绸之路。
本来,陆上丝绸的起点是西安,可西安通往西域……现在的西域,仍然是满速儿的天下,要缴纳过路费,被满速儿狠狠宰一刀,正德小皇帝是不愿意的。
但是,通过南京向北,至京杭运河入黄河,再从雁门关出发,交予达延汗,这条路就通畅了。
哪怕正德小皇帝于草原之外,能参与的程度极低,他也乐意。
因为往年被鞑靼人用垃圾来换的丝绸,现在真正卖出了高价,而且是极高的价格!
后面的钱,正德小皇帝暂时不去想,也没办法可想……达延汗和瓦剌、奥斯曼、波斯等如何勾兑,小皇帝才懒得操心。
对于小皇帝来说,到的银子,才是银子!
他在这个时间点来做这个事情,也有寄望达延汗向西经略,让达延汗主力骑兵无法顾忌辽东如此一来,等大明军队进入辽东,达延汗除了让兀良哈人捣捣乱,再无它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明收了黑土地!
之后,才是正德小皇帝将草原收入囊的时候。
这个煤矿、铁矿……兼拥有宝贵稀土资源的宝藏之地,正德小皇帝早决定,无论花费多大代价,都要永久并入华夏图。
哪怕,于草原边界,再修一道长城也值得!
所以,南京……他来了!
当然,去干活的肯定不是他,而是他用得极为顺的张荫,张破虏的族人。
等几人逛得够了,张破虏传音入密:“陛下,我们已经成功被人盯上了……”
正德小皇帝哈哈一笑,回道:“既然如此,就去找朱麟,看看他最近有没有长进记得考较他功夫的时候,下留情。”
张破虏嘿嘿笑道:“放心,只打疼,不打伤!”
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在心,又有种回归于少年时,无法无天的感觉。
不由大感刺激!
两人都是绝顶高,就大明来说,能于同时击杀二人的存在,几乎没有,故此二人大摇大摆,等到了成国公府邸,示意其他人自行府外守候,就偷偷摸摸溜了进去。
二人穿的都是一副书生装,张破虏拿出两个蒙面巾,二人各自蒙了一个,身体犹如轻烟,瞬间摸到了朱麟的练功房。
一段时间不见,几人身材变化极大,若非日日相处,还真不好分辨。
张破虏故意低喝一声,向着大汗淋漓的朱麟,一拳捣去。
朱麟瞬间醒觉,反一拳,“嘭”!劲气四溅,炸出一个空气旋涡。
来人是高!
朱麟全身汗毛炸开,双眼泛起警惕意味,鹰视狼顾,狠狠盯着来人。
自从小皇帝登基之前,朱麟就被小皇帝安排来了南京,连小皇帝大婚,都不曾回京原本,成国公功成回京,他本拟顺途回归,仍然被小皇帝拦下了。
于南京,朱麟有重要任务。
收购丝绸、茶叶、瓷器、粮食、军需!
是望死里收,无限收购的那种!
小皇帝除了这个儿时一起长大的玩伴,也信不过其它人。
可朱麟根本不曾想到,小皇帝偷偷摸摸来了南京,更想不到,小皇帝与当代冠军侯,偷偷摸摸装成小贼,还来偷袭自己!
但朱麟也是个高傲性子,武烈拳最重气势,他也不叫人,依仗着刚刚热身,气血沸腾如汞浆,身体处于最佳战斗状态,狠狠一拳砸向张破虏。
武烈拳滚滚雷音,隐带沙场喋血之意味,明显是已经踏入凝练武道意志之境!
一个不小心,张破虏竟然挨了一拳。
旁边正德小皇帝哈哈大笑,才让朱麟反应过来。
相处十来年,彼此之间熟悉无比,朱麟立即认出了来人。
朱麟大叫:“殿下……不,陛下,破虏,你们怎会到此!”
正德小皇帝一把扯下蒙面巾,正要说话,张破虏大意之下挨了一拳,很是不忿,又想起刚刚对正德小皇帝吹的牛“只打疼”,他不揭开面巾,而是阴阳怪气:“本座可不是什么破虏,朱麟小毛驴,看招罢!”
双臂一展,又是一拳击出。
朱麟赤着上半身,大汗淋漓,周身热气腾腾,处于战意最强烈的时刻,闻言叫道:“好你个臭小子,待哥哥好好收拾你!”
二人不再说话,拳对拳,掌对掌,噼里啪啦一通乱打。
正德小皇帝看得眼热,很有上前与二人较量的冲动只不过,到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想再和少年时期,与众人一样胡乱厮打,却再无可能。
况且,他眼力何等高明,眼见二人比试,看出张破虏隐然有指点朱麟之意,干脆拖了张椅子,不紧不慢指点起朱麟来。
可是,哪怕有正德小皇帝指点,张破虏这个练武奇才,打得兴起之际,无数天马行空的创意被用出来,朱麟就慢慢不敌。
就这样,还是张破虏收敛了力气。
否则,以张破虏的真正实力,收拾朱麟也就两下功夫。
没多久,朱麟就力气不继,连忙叫道:“破虏臭小子,再不收,等下不招待你……”
张破虏上不慢,嘴上道:“把你老爹的好酒拿出来!”
朱麟一边招架,一边道:“好好好!”
张破虏这才收。
朱麟舒展身体,感觉被张破虏打的地方,又酸又疼,苦笑道:“看来又要疼上几天了。”
正德小皇帝笑道:“按照朕教的呼吸法门,细细体悟,等下吃饭也别停,自有你的好处!”
朱麟这才大喜,一大堆的马屁,立即从嘴里崩出来。
张破虏也揭开面巾,一把抱住满身大汗的朱麟,大叫:“小毛驴,想破虏哥哥没有!”
朱麟反紧紧抱住张破虏,嘴里却嫌弃道:“小毛孩,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张破虏哈哈一笑,毫不在意。
几人丝毫没有长时间不见的隔阂,反而是兄弟感情若炽,阴阳怪气损来损去,互相调侃,连就餐的路上都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