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个人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件事,不过不论他们怎么想,似乎这个解释才是最符合常理的。
虽然三年前杜潇是他们夫妻两个的掌中宝,可是现如今三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杜潇就只能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所以逐渐的,在夫妻两人的心里,他的地位自然是逐渐下降。
而这三年的时间里,杜冉还未成年,根本就难堪大用,也就只有杜酒一个人,能够入得了他们的眼了。
所以他们有这样的转变也实在不奇怪,如今杜酒被关起来了,他们表现出来的紧张也不奇怪。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看起来更加在意的是,杜酒究竟能不能够被放出来?
而不是他们亲生儿子的死活。
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的分量下降的再多,他的生死大事,也是万分重要的吧?
可是在那夫妻两人的眼里,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沈建才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
那并不是正常的夫妻该有的样子,也不是一对正常的父母,该有的态度。
他们之间的古怪,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江然忽然沉默了下来,杜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然抬起头来,眼神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不是这样的,爸爸跟妈妈只是一时忽略了二哥而已!”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语气都充满了不相信。
他说完之后,自己就沉默了下去,根本就用不着别人来反驳,他自己从平日里的细节,也能够看出很多东西。
想着想着,他的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
沈建此时不经意间转头一看,就看到那个男孩站在那里,明明都是一副成年人的样子。
此时却还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抹眼泪,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一下子就让他有些心软。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想,你爸妈心里肯定还是在乎你们兄弟两个的,但是比起家族的继承人,当然是……”
他后面的话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因为他总觉得,这听起来似乎不像是安慰人的话。
他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道:“反正,你也不用太过在意,父母的感情,本来跟你就没多大的关系,你先好好的振作起来,把你二哥先照顾好。”
他这蹩脚的安慰人的话语,竟然真的让杜冉停了下来,杜冉抽泣着抹了抹眼泪,坐在了杜潇的床边。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哥的,他们不疼我,我还有二哥疼我的!”
他这话近乎是赌气,不过,这也代表着此时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了。
沈建看着他没有在抹眼泪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不仅女孩子的眼泪让他接受不了,男孩子的眼泪也让他有些心软。
所以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去看别人哭泣的场面了,毕竟他总是忍不住要心软。
眼泪这个东西,让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包容对方。
眼看着孩子已经平静了下来,沈建轻轻的拍了拍一旁的江然。
江然对于他的意思也心领神会,此时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个人站在走廊上,前后四处都通风,无人。
“你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沈建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们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倘若我们强硬的想要插手的话,只会让这件事情更加的难办。”
沈建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本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杜家的这一本经格外的难念,要是他们不管不顾的插手进来,那么对于两个当事人来说,除了添乱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形容词。
“但是我们总不能真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沈建苦恼的也是在这里,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在他们的插手过程中发生了,这就代表着他们绝对不可以坐视不理。
杜潇差一点就命丧于此,杜冉现如今年纪还小,估摸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保护自己。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活下去之后才会有希望的嘛。
“也的确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等明天杜潇醒了之后,就把他们接到我那里去吧。”
江然看起来也是不想管这一堆的烂摊子了。
沈建也十分赞同对方这样的想法,此时点了点头,道:“这样挺不错的,正好可以让他们去陪陪江老爷子,我看老爷子似乎每天都很无聊的样子。”
江然脸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道:“他哪里无聊了?他天天给我找些事情做!把这两个人送过去,消磨他的精力,如今看起来也是不错!”
沈建才不管他最近是怎样的情绪呢,此时他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当然也不会把过多的精力再放在这件事情上了。
“这件事情就按照刚才你说的那么去办,不过,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杜酒我们肯定是没办法带走的。”
按照那夫妻两个对于杜酒的宝贝程度,他们就算是想要把人带走,夫妻两个也绝对不会同意。
现如今,杜家的大少爷,对于他们夫妻两个来说,那就是继承人的存在。
要是继承人都被人这么轻易的弄走了,他们杜家,究竟还要不要在京城里面立足了?
“本来我也没有打算把他带走,而且就凭现在我们找到的证据,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如今我们应该要好好对付的,应该是那个刘川,这才是最可恶的人!”
他说起这个人来,都有些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因为他多年以来的修养使然,他现在恐怕都要直接骂街了。
再晚一些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在杜家歇了下来。
凌晨的时候,沈建听到一些声响,下意识的就起来了。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杜潇的房间当中。
杜潇似乎是已经醒过来,杜冉站在他的旁边,有些手足无措。
而旁边,是一只已经被摔碎了的碗。
“二哥,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杜潇看起来有些茫然,他反应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一次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