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的话让杜酒僵在了原地,他似乎没有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说实话,杜夫人此时所说的话,在场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杜夫人退后了两步,没有在说话,而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杜父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你马上回来一趟!”
杜夫人拨这通电话的时候,语气都有些有气无力。
紧接着她就挂断了电话,应当是杜父那边答应回来了。
“有一件事情我隐瞒了你们很久,可是眼看着你们兄弟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那个秘密也是时候该公之于众了!”
杜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退出了房间。
从她的背影看过去,可以明显的看得出来,她的脊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挺直了。
杜潇也控制着轮椅将自己送了出来,他显然也不想在里面多呆。
杜酒整个人都有些茫然,杜夫人刚才的那句话几乎就把他打进了深渊。
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执念,可是现在却有人忽然来告诉他,他执念了这么久的东西,居然一开始就不曾属于他?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杜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重新站在了门口,他看起来也是一脸茫然。
沈建稍微眯了眯眼睛,一个大胆的想法已经在他的脑海当中成型。
虽然如今还不知道真假,可是往往现实比小说更加魔幻,不是吗?
这会儿看守着杜酒的人已经离开,杜酒可以出入自由了,不过他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都还有些不在状态,可以看得出来,他或许的确是被杜夫人的那一句话打击到了。
没过一会儿,杜父就从外面回来了,从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他这一趟回来的有些匆忙。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杜父取下了自己的大衣挂在门口,走进来的时候神情都还有些严肃。
他看到了站满了一个房间的人,又看到一脸深受打击的杜酒,似乎大概明白了什么。
“大家都坐吧,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大家果然坐了下来,不过空气却分外的沉默。
“夫人你把事情都告诉他们了?”
“还没有,特意把你叫回来,就是想当着你的面说。”
这会儿人已经到齐了,杜夫人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大情愿,不过因为是自己把人叫回来的,所以此时他也不得不开口,道:“其实,你们三个当中,有一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是当初你们父亲的合作伙伴,忽然被谋害,在紧急情况之下,就把孩子交付给了我们抚养。”
杜夫人说起陈年往事的时候,低垂着眸子,在她的神色当中,这尘封已久的往事,似乎并不是一件多美好的回忆。
杜酒听到了这样的话,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了冰窟中一样,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按照杜夫人话里的意思,那个被抱过来的孩子应该就是他了。
怪不得刚才杜夫人说,原本这一切都并不是属于他的。
作为一个被抱养过来的孩子,好像这些东西原本的确不属于他。
“那个时候那个孩子才刚刚出生,我就抱着他呀,他似乎也知道家里出事了。”
“虽然眼睛里面都是泪水,不过从来都没有哭过鼻子,后来即便是长大了,他也是一个非常沉稳的孩子。”
听到这里,杜酒有些茫然,原来在父母亲的眼中,他还是一个沉稳的孩子吗?
那他现如今所做的事,是不是已经颠覆了父母亲心中的形象?
然而他没有看到的是,一旁的杜潇,神色忽然变得晦暗了起来。
“他也的确非常的有天分,只能说,他不愧为商业天才的孩子,都说虎父无犬子,也的确是这样的。那个孩子的天赋,让我们每个人都震惊。”
沈建这会儿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古怪,要是说有天分,杜酒实在算不得有天分。
杜家的这三个孩子当中,真正有天分的应该只能是杜潇。
“我们也的确是打算好了的,等到我们两个年纪大了,也等到你们三个孩子都成年了的时候。”
“就把当初从那位好友那里得来的财产全部交给他,这样也不算是辜负了那位好友的信任。”
杜夫人所说的这句话,几乎就已经揭示了答案。
“杜潇,隐瞒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把这个事实告诉你了,也是我对不住你,没有教养好自己的孩子,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可是你体谅体谅我,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疼他,还有谁疼他呀?”
杜潇浑身一震,不过很快他就平稳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我知道了。”
一旁的杜酒简直傻眼了,他听着自家母亲说出来的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什……什么?”
他怎么没有听明白自家母亲究竟说了啥?
原来他是亲生的,杜潇才不是亲生的那个孩子吗?
可是……
“酒儿,你应该还有记忆的吧?当初你年纪还小的时候,咱们家住在那个公寓里面。”
“后来是有了你弟弟之后,我们家才搬到了别墅里,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杜家的财产,应该一多半都是来自于杜潇的生身父母。
杜酒此时已经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他站在原地,脑海当中在拼命的回想。
他在回想着自己当初的经历,在他为数不多的关于童年的记忆里面,似乎真的有一段记忆,是在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公寓当中经历的。
杜潇道:“那我就先去休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我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依旧是那么沉稳,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影响。
杜夫人伸出一只手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杜父就拉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还是让孩子自己冷静一下吧,这件事情或许对他来说打击有些大。”
杜夫人还是点了点头,转头又看向杜酒,道:“酒儿,一会儿晚点的时候你对他道个歉吧,他本来就是个可怜人,可是在你这里又受了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