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坡山。

山神庙。

即便是在山顶也修建的格外的气派，有砖木堆彻，庙宇也被粉颜色，只是经历风吹雨打庙宇的颜色也早已暗淡,脱落，露出了灰色泥砖。

草木灌丛更是顺着砖石缝隙破土而出。

浑然没了先前的巍峨气派。

眼下。

山神庙内轻轻震颤一下，那在山顶的老者微微蹙眉，抬头望去只见到重天的文气都在被压盖，不复先前的炽盛，他轻轻惋惜还是太薄弱了。

他用的是一种望气术。

自王质手中学来。

能望得天下贵气之人，如天下莘莘学子都有文气缠绕，只是或多或少，如先前的书生文气冲天自然是状元之才，而即便是寻常秀才也会有微弱的文气。

“哗啦啦！”

骤然之间，没有任何的预警好端端的天色忽然阴暗起来，像是有一阵狂风暴雨的积蓄，引得山中树木簌簌乱响，带起阵阵凉风。

草木灌丛也与眼下摇曳起来。

山顶的老者微微犹豫，还是走出了一步，前方正在攀山的赵一与林长生忽然一滞，他们的正前方竟然走下山一位老者。

那老者报以和善微笑，道：“山中风雨是常有之事，不要见怪，稍后冒着雨水直接下山就好。”

赵一已经握住了腰间佩剑，那是一柄不凡之剑，沾染了煞气与龙气，有些非凡能斩妖除魔，被他警惕的看着陌生老者。

林长生则微微蹙眉。

这老者。

似乎……见过？

老者也不以为意和善的笑笑，道：“我先下山了。”路过二人后也不忘记提醒道：“无论风雨有多大，切记，不可入庙避雨！”

同样爬山的书生也遭到了这样的提醒。

“哗啦啦！”

浓郁的乌云乌漆嘛黑，笼罩在牛坡山，而山下的人们则浑然没有这种感觉，依旧是晚霞落幕，能在那欣赏天色。

抬头望去时也只觉得山中起雾了，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没有多想。

隆隆声愈发严重，黑压压的云层压抑的山中林木大作，似随时都会降临一场狂风暴雨，然而惊奇的是这般暴雨却迟迟没有闪电降临。

“有些古怪！”

莫说是林长生，即便是赵一都察觉了不对。

“道长！”赵一道。

林长生在那安静的站着，微微闭眸，一瞬间心境无比的开阖像是拥有一股莫名的神韵，对这忽然而来的暴雨有所感应。

“妖气！”

同样。

冥冥之中他内心发出一种感觉，口鼻间有一道声音咔在哪里，像是要叱咤出来便能喝散这漫天妖云，然而又被他给止主了。

有一种奇异的预感。

或许。

不急于一时。

内心没有来的安稳起来，缓缓睁开明亮的眸子像是一眼看到了破败的山神庙，抿动道：“我们去哪里避避雨！”

赵一愕然的看着前方的那道身影，只觉得刚刚一瞬间道长像是发生了什么变化，明明道长还是道长却总觉得变了什么。

琢磨了良倾。

忽然抬头望去。

他想起了，气质！

之前的道长虽然实力很强却总一幅低调谦虚的样子，而今却展露了一种胜券在握的气息，尤其是说出‘去哪里避避雨’时身的气息更浓。

像是锋芒毕露。

准备会一会什么。

不由也跟着眸子明亮起来，内心激昂：“道长这是准备动手了吗？”

激动的跟随。

即便是见到了破败的山神庙也不觉得有什么慌张。

坦然的进入。

“咯吱！”

久违的破败门户被推开，赵一的目光凝固在那，身子也随着僵硬起来，因为入目就看到了一尊雕像，金身雕像，供奉的山神。

而这山神的模样。

太眼熟。

在山腰遇到的老者。

在山下劝阻登山的灰袍老者。

赵一愕然，这究竟是他在半山腰遇到的老者，还是在山下劝阻他们登山的老者？

“或许，两者都是，只不过稍稍变换一下衣着与细微样貌！”林长生轻笑一声，也很坦然的走入进去，像是这寺庙的一切都已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