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顾泓付随手帮助了一个人,也不算做了亏心事,着实被吓了一跳。
“谁啊!”
门外敲了两下,是陈山:“老付,你好了没有,换个礼服磨磨唧唧的,我们都好了,先去餐厅吃早餐了。”
“你们先去吧。”顾泓付随意抓起行李箱一套衣服:“我马上就来。”
“老付,你能再磨叽点吗!”费三少踹了一下门,“走,别理他,让他继续磨叽。”
后面几道附和声。
一行人走远了,顾泓付换了衣服,走到浴室门口:“你换了衣服就出来,没有人会来这里,我想办法给你弄吃的回来。你放心,你身上的秘密我很感兴趣,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也不等里面的人给反应,顾泓付出去和好友他们汇合,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房门给反锁了,并叫游轮上的服务员这段时间不用进他的房间打扫。
女孩感到暂时的安全,她撑着爬起来,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像从水里面怕出来的水鬼,打开花洒简单冲了一下。抓着顾泓付给她的衣服,她本就瘦小,又比他小这么多,只一件T恤,就快到她的膝盖骨。
出了浴室,她实在没有力气,头重脚轻的厉害,她没敢直挺挺的在沙发上躺着,找了一块毯子铺在沙发后面,身子一软彻底倒下昏睡。
在梦里,那些穿着白衣服的高大人群,围在她的身边,对她做着各种各样研究,她的血液里面,被注射一管又一管液体,她的身体,因为痛苦而大声嘶吼,那些围着她的人,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
她如同沐浴在火海,火焰燃烧着她,她痛苦的抓着脑袋,浑身每个细胞带给她的痛苦,好几次想了结了自己。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火焰越来越小,天空仿佛下起了雨,就像干枯的野草得到雨水的灌溉,慢慢恢复生机。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沙发上,沙发的位置挺好,直对着室外。
天空已经被朝霞染红,游轮已经航行到大海中,一眼望过去,还能看到鲸鱼在跳跃。
“你醒了。”顾泓付拉开窗帘,打开灯,“坐下来吃点东西。”
刺目的光亮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面前的茶几上面放着一碗粥和几个小菜,旁边还有一堆药品和一个体温计。
顾泓付有几分邀功的意思:“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还好上次我不舒服留了点药在箱子里,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弄药过来。”
女孩坐了下来,拿起勺子轻轻尝了一口,浓浓的米香充斥着口腔,也许是一口粥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一口接一口的吃起来,没多大一会儿,一碗粥全部下腹。
顾泓付喝了一口茶,倒没想到她胃口这么好,放下茶杯,靠着椅背,细细打量女孩。
太瘦了,但是眼睛很漂亮,比他见过所有的女孩子都要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顾泓付问她。
女孩擦了擦嘴巴,肚子总算舒服多了:“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顾泓付显然不信,“人怎么可能没有名字,没有名字,别人跟你说话怎么叫你?”
在那个实验室里,他们都叫她713,因为她是7月13被选进的实验室,以前或许有过名字,但她不记得了。
女孩重复一遍:“我没有说谎,我没有名字。”
她的眼神坚定,顾泓付甚至有一瞬间的触动,他妈的,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震住了。
他尴尬的用手掌揉了揉眼角,捏了捏鼻头,一路往下停在嘴巴处,看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的天气,突然门口好友来敲门。
他怕有人进来,出去进来都是反锁的。
也幸亏反锁了。
“谁啊!”
是费三少:“卧槽,老付你是不是房间里藏了宝藏了,好好的锁什么门,赶紧出来打牌。”
顾泓付:“没钱,不打。”他带来的几百万都输得差不多了,再玩下去,裤裆都要留在这里。
“没钱,老子借你,赶紧出来。”
费三少这人不好打发,从小被家里宠坏了,加上费家的家底雄厚,从小到哪都是被围着转,这次旅程是他组织带他们来的,他们的父母都很支持他们和他玩。
“我出去一下,你刚吃饱,胃可能受不了,等会儿过半个钟再把药给吃了。你乖乖的,这是费家的船,咱俩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被人发现了,是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知道。”
该交代的交代完,顾泓付想了想,看向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现在的小孩都爱玩电子产品,有东西打发应该就不会乱跑:“我电脑的密码是6个6,你要是无聊就看看电影。”
等他出去之后,女孩才开始动动身子,如顾泓付说的一般,打开笔记本输入密码,本来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想办法打开这台电脑。
她以前没玩过电脑,但那个实验室大把的电脑,有时候那些人高兴了,会把她放下来任由她在实验室里走动,她也不至于笨到什么都不懂。
搜索附近的路形图,距离最近的陆地还差半天的航程,本来才出发,可停可不停的,好在气象局突然发表声明,半夜会下一场暴风雨,海上会很危险,这艘游轮,必须靠岸暂停。
如女孩料想的一样,气象员查看完天气气象,向船长报告了今天晚上有暴风雨降临,这个气象员和船长合作多年,他的判断十有八九,船长不敢马虎,当机立断,放下手中的报纸,到外面去找这艘游轮的主人。
在露天泳池旁,费三少和一众哥们穿着清凉,还有很多穿比基尼的辣妹,一大群人一边咬着冷饮,或戏水或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玩的不亦乐乎。
船长穿过人群,在一众玩乐的人群堆里,有些格格不入,差点被抛上来的沙滩皮球砸中脑袋,好容易才来到费三少旁边。
少年坐在太阳伞下面,戴着墨镜,手中握着一副牌,只不过这牌全是阿拉伯数字,有点烂。
“哟,船长怎么来了。”陈山手里只剩一张牌,胜券在握,抬头望天,“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船长微微弯腰,恭敬的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三少,今天晚上会有一场暴风雨,我的建议是靠岸歇息一个晚上,明早等暴风雨停了再出发。”
海上暴风雨可不是闹着玩的,陈山深知这一点,天大地大,活着最大,他轻轻拍了一下膝盖:“也不知道靠岸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已经开始有些期待,听说有些原著民会围着火堆跳舞,不知道好不好看。”
费三少扔下一张牌,立刻有人跟了一张大的,他吃不起,有点恼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来烦老子。”
顾泓付微微愣神,陈山推了他一把:“干嘛呢,该你了。”
顾泓付回神,看了一眼牌桌,从手中抽出一对牌打出去。
吃不起的费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