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织自然察觉到了白如衣对她态度的前后变化，她心中暗恨，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扑通”

林雨织突然起身朝着白如衣跪了下去。

把白如衣吓了一跳，就连林语也皱起了眉看着她。

林雨织柳眉微蹙，美眸中含着莹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义母，绊倒棠棠是我之过，义母若是要打要罚，织儿绝无怨言，但织儿绝无故意之心，当时天寒地滑，是织儿不小心踩滑了才会连带着绊倒了棠棠，若是义母不信……”

说着，她抬起了头，一脸坚决地举起了右掌：“织儿愿向天起誓，若是织儿有一丝一毫故意要害棠棠之心，织儿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白如衣瞬间被她这毒誓吓得起身，急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你这孩子，怎起这般狠毒的誓言，义母又没说不信你。”

林语神色晦暗地看着林雨织，她突然对林雨织有几分佩服，如此恶毒的誓言，一般心里怀着哪怕只有一丝虚意之人都绝无法这般坦然的起誓，而她却可以义正言辞，且内心毫无负担地起这种违誓。

她就当真不怕，这誓言有一天会真的降临到她身上？

白如衣瞧着林雨织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微软了一些，到底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她还是舍不下心来。

她思忖了一会，转身进了内室，林语坐在暖榻上好奇地望向内室的雕花红杉木门，不明白自家娘亲进内室做何。

不一会白如衣又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叠成三角，顶端挂着一根红线的符箓，放在林雨织的掌心里。

她语气依旧轻柔：“这个符箓是我去归云寺找玄诚大师为睿儿求来的，玄诚大师佛法高深，德高望重，所求之符皆可去邪祟避鬼神，你拿着带在身上，日后邪祟之物定不敢近你身。”

林雨织看着手中的符箓怔了一瞬，随即强行扯出一个笑容：“织儿谢过义母了。”

白如衣笑了笑，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客套话才放她离开。

林雨织一走，屋内便只剩下白如衣与林语二人。

白如衣将自家女儿拥入怀中，一只玉手将她垂至额前的碎发拂至耳后，露出了额头上已经结了疤的伤口。

那一道伤口仿佛是伤在她心上一般，让她心止不住的发疼：“棠棠，额头上的伤还疼吗？”

林语乖巧地摇头：“已经一点都不疼了。”

“好，不疼就好。”白如衣抱紧了她。

随后，她又迟疑着开口问：“你……你织儿姐姐平时待你可好？”

林语垂眸，她毫不意外白如衣会问她这样的话。

她知道林雨织虽为了自证清白而起了那样的毒誓，但这根刺终究还是在娘亲心中扎下了。

“娘亲，姐姐待棠棠很好啊，她可喜欢带棠棠玩了……”林语伸出白嫩的手指数着：“她会带棠棠去掏树上的鸟蛋煮来吃，还会叫棠棠去捉池里的小鱼烤来吃，还会带棠棠去马厩骑马玩……”

林语还在叽里呱啦数着，白如衣却听得脸都白了。

爬树捉鱼骑马……哪一件都危险至及，棠棠还这般小，若是一不小心可是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