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北推着购物车走到电梯下行处时,林妄已经不见了,只有女孩一个人在那里。
旁边的销售员正在热情的推销着酸奶。
好几个摊子都是不同品牌的酸奶,有小纸杯可以试喝。
小姑娘经过时,被塞了一堆的纸杯。
她抱着五六个小纸杯,转过身时,就看到了旁边的江屹北。
姜幼伶朝他挥了下手,拿着酸奶蹦哒过来:“屹北哥,你怎么走的这么慢?”
少女唇红齿白,身材窈窕又纤细,一颦一笑都撞在他的心上。
江屹北盯着她看了两秒,喉结滚了下,抬了下眼,明知故问:“林妄呢?”
姜幼伶毫不在意:“他有事儿,先走了。”
她的语气平静,一点也没有因为林妄的离开而产生波动。
江屹北扬了下眉,那双桃花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没有不高兴?”
姜幼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不高兴?”
她根本就没有把林妄的离开和不高兴这两个词划上等号。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江屹北微微皱了下眉。
姜幼伶不明所以,把酸奶递过来:“你要喝吗?”
江屹北垂着眼,眉眼深深的看着她:“你喝吧。”
姜幼伶点了点头,挨个把那些酸奶尝了一遍。
她喝了最后一杯,在心里把这几种酸奶做了对比:“我觉得这个好像最好喝。”
她的嘴唇沾了点酸奶的白色。
江屹北垂下眼,视线落在她的红唇上,嗓音有些低:“是吗?”
姜幼伶眨巴了下眼,试图理解他的意思:“你想尝尝吗?”
江屹北:“行啊。”
“那我……”姜幼伶正想说,那我去给你拿一杯。
还没等她转身,男人已经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唇角轻轻蹭了一下。
姜幼伶就这么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背还能看到青色的脉络,格外漂亮的一双手。
而后他收回手,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拇指。
江屹北眉眼松散,没什么情绪的起伏,气定神闲的:“好喝,就买这个吧。”
姜幼伶:“……”
他的姿态太过理所当然。
好像这种亲昵的举止就该存在于两人之间。
姜幼伶甚至一时都忘了自己是该不好意思,还是她太过大惊小怪。
这种行为也是符合兄妹情的一种?
她并没有亲哥哥,所以也不太懂。
还是说,他和他弟弟之间就是这样相处的?
“……”
姜幼伶有些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她压下心底那股子奇怪的感觉,把纸杯丢掉后,拿了几瓶酸奶放进购物车,而后和他一起朝结账的地方走过去。
超市在负一层。
两人结完帐出来,就一起乘扶手电梯上了二楼。
东西买的并不多,用一个塑料袋装着。
结完帐江屹北就主动将那个袋子拎在了手里。
二楼是卖男装的地方。
姜幼伶很少逛商场,更别提来卖男装的地方,此刻有些无从下手。
“屹北哥,你喜欢哪个牌子的衣服,我们就直接去吧,这些我都不是很懂。”
江屹北撩了下眼皮,语气轻飘飘的:“你没有买过男装?”
姜幼伶更加莫名其妙了:“我没事买什么男装?”
江屹北的眉眼划过了一抹若有所思。
姜幼伶总感觉他的这几个问题都有些莫名,转过头时,恰好对上他打量的视线,心跳顿时停了一下。
等等……
她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
她昨天才说过喜欢林妄。
结果林妄有事先走了,她一点也没有不高兴。
她也没有给林妄买过衣服。
所以,这种行为不对吗?
她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不会像她这样的反应?
姜幼伶眨巴了下眼睛,随手指了一下旁边的一家店铺,挑开话题:“要,要不就这里吧。”
江屹北这才收回了视线,眼睑微抬,散漫的点了下头:“行啊。”
进入店子后。
姜幼伶心里慌张的很,想着应该做点什么事情补救一下。
反正,反正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喜欢他!
她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架子上面挂着的衣服。
“有好看的吗?”江屹北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的旁边来了,低低磁磁的嗓音在她耳边荡开。
“嗯?”姜幼伶瞬间回过神,她根本就没在看衣服,随手一指:“这几件,你觉得怎么样?”
江屹北的视线落过去,盯着那几件衣服,神情淡淡的,没有说话。
她指的那几件都是印着夸张印花的t恤,色系也比较深。
一点都不像江屹北的风格。
倒是挺像林妄平时会穿的衣服。
姜幼伶眨了下眼,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几件,你觉得怎么样?我给林妄选的。”
“……”
这话落下后,江屹北的眼睫动了下,桃花眼半眯着,那双眼睛彻底失了温度。
他明明没有说话,存在感却很强,莫名让人感觉到压力。
“买哪一件好呢?”姜幼伶硬着头皮说:“我觉得都挺好看的,要不都买了吧?”
江屹北面无表情着一张俊脸,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呵,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
察觉到他的离开,姜幼伶偷偷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有露出马脚吧?
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子转的这么快过。
说了要买,那衣服肯定还是要买的。
就是有点肉疼,莫名其妙的,怎么给林妄买了几件衣服。
江屹北最后也没在这家店子里面买一件衣服。
又逛了好几家,才总算是买完了所有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姜幼伶的错觉。
她觉得江屹北的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他不紧不慢的迈动着大长腿,浑身都散发着疏冷的气息,还带着一丝颓,薄唇紧抿着,让人不敢靠近。
姜幼伶偷偷看了好几眼,也不敢跟他说话。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回到家里后,姜幼伶就找借口回到了房间。
一直到晚上她才出来。
她拿着玻璃杯,准备去厨房接杯水喝,经过客厅时,发现客厅只亮了一盏落地灯,阳台的灯是灭的。
男人坐在阳台的光弱处,高大的身形被夜色模糊掉,大长腿随意的敞着,他的指间衔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燃着猩红的火光。
姜幼伶脚步顿住,盯着他指间的烟。
一直都忘了问他,他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