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北也不见生气,为了迁就她,微微弯了下腰,凑到她的跟前来。
他的黑发被她弄得稍微有些凌乱,整个人都漫不经心的,显得更加慵懒散漫。
美貌倒是丝毫没有减少。
姜幼伶:“……”
她有些郁闷,低下眼时,视线从他的锁骨处掠过,看到了那条银色的项链。
她的项链啊……
该怎么开口才好啊。
“那个,哥哥……”姜幼伶小声开口。
江屹北站直了身形,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怎么了?”
姜幼伶清了清嗓子:“就是,我那天生气把项链砸在你身上,也是因为你骗我,说你工资两千。”
男人低低的应着。
她偷偷看他一眼,讷讷道:“是你先骗我,所以我才会生气的。”
还把他的东西全部都扫地出门了。
当时她在气头上,过分绝情了,也不怎么听他解释。
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点不讲道理。
江屹北的眼皮动了下,抬手勾住她的腰,将人拽到跟前来:“嗯,就是想让你心疼心疼我。”
他舔了下嘴唇,嗓音低低地:“以前从来也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我很喜欢。”
“……”
姜幼伶抿了下唇,没什么底气:“所以,那件事也不完全是我的错。”
江屹北攥着她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尖,顺着她的话说:“是哥哥的错,不应该骗你。以后不会了。”
“嗯,是吧。”姜幼伶的唇角偷偷往上翘了下,朝他摊开掌心:“那我原谅你,你把那条项链还给我。”
江屹北抬了下眼,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姜幼伶以为他不想还,小声嘀咕道:“你干嘛,那条项链本来就是我的。”
她讷讷道:“我只是暂时放在你那里而已。”
“……”
那条项链,她戴了都还没几天呢。
而且是他们确定关系时,男人送她的礼物,非常有纪念意义。
她当时怎么脑子一抽,就把那项链给扔了呢。
江屹北垂眼盯着她,眸色深邃,也不说好还是不好。
姜幼伶皱着鼻子,摇了摇他的手臂,声音软软的哀求:“给我,给我嘛。”
江屹北挑了下眉,垂眼看着她,气息悠长的呵笑了声,语气意味深长:“啧,你提这种要求,哥哥很难不满足你啊。”
“……”
姜幼伶手指顿了一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瞪着他:“我说的是项链!”
男人还是不为之所动。
他好像并不打算还给她,姜幼伶直接上手去他口袋里面摸索。
江屹北的身形微微一僵,抬手想要抓住她作乱的小手,结果被女孩推着往后走了两步,直接在床边坐下。
女孩步步紧逼,手指在他宽松的病服口袋里胡乱摸索。
男人的气息有些乱了,抓住了她的手腕:“别闹。”
姜幼伶才不管他,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在他裤子口袋里摸索:“在哪里啊?”
江屹北低低的叹息了声,抬手扣住了她胡作非为的小手,嗓音有些哑了:“啧,小朋友,这里还是医院,不要逼哥哥乱来。”
姜幼伶终于停了手里的动作,就这么近距离的和他对视。
她眨巴了下眼,被他抓住了手,丝毫也动弹不得,只能踏下腰,凑过去,在他的唇角吻了下。
男人明显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招,稍稍愣了一下。
她刻意放软了声音:“给我嘛,哥哥,我想要。”
“……”
江屹北的眼皮微微一跳,眸色深了几分,嗓音沙哑了几分:“你别勾.引我。”
姜幼伶:“那你把项链还给我。”
江屹北的喉结滚了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了,你该回家了。”
“……”
姜幼伶瞪着他:“我今天又不回家,我就在这里陪你。”
江屹北挑了下眉,低声道:“别胡闹,这里怎么住人。”
姜幼伶转过身,扬了下下巴,看向旁边vip病房里的沙发:“我刚刚问过了,那沙发可以变成床了,可以睡人的。”
江屹北松开她的手,抬手捏了下她脸颊上的肉:“在这睡着不舒服,回家睡,听话。”
姜幼伶伸手抱住了他,闷声闷气的:“不要,我就要在这里,你别想赶走我。”
“……”
江屹北又无奈又好笑:“说什么呢?没想赶你走,就是怕你睡着不舒服。不想让宝贝儿那么辛苦。”
他捏着她柔软的小手,吻了下她的手背:“你就,抽个空过来看看哥哥,不要不理我就行。”
姜幼伶盯着他看了两秒,没有被他糊弄过去:“项链,项链。”
江屹北抬眼看着她,很轻的‘啧’了声。
姜幼伶拉着他的手臂晃啊晃。
被她这么磨,江屹北叹息了一声,只能实话实说:“项链坏掉拿去修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还原。哥哥出院了,再给你买一条。”
“……”
姜幼伶顿时哭丧着脸,整个人都要自闭了:“被我弄坏了吗?”
江屹北安慰她:“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掉了颗钻。”
虽然他这么说,可姜幼伶还是不大高兴。他们的定情礼物,竟然被她弄坏了!
接下来的心情都不好了。
两人随便吃了点晚饭,姜幼伶今天是没打算要回家。
她已经把作业带过来了。
心不在焉的写了一会儿作业,偶尔抬起头时,可以看到男人半躺靠在床上,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
姜幼伶咬着笔盖,心情郁闷:“我的项链还能修好吗?”
江屹北懒洋洋的靠在那儿,笑得散漫:“修不好也没关系,大不了哥哥再给你买别的。”
姜幼伶愤愤道:“我不,我就要我那根。”
“……”
晚上。
姜幼伶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男人应该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病房内的灯是灭的,只有月光从窗口洒进来,影影绰绰间,能看到大概的光景。
姜幼伶翻了个身,根本就毫无睡意。
她想到了那枚戒指。
他说,生日那天原本想要跟她求婚的。
那没有求婚,那戒指他是不是就不打算送了?
姜幼伶忍了好一会儿,看向病床的方向,轻声唤他:“哥哥,你睡了吗?”
病房内很安静,没有回应。
姜幼伶又躺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掀开毯子,走到病床边。
她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小手伸进被子,她记得,那枚戒指被他放在口袋的。
她要把戒指给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