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儿话?
姜幼伶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虽然舒薏阿姨对她很好。
但两个家庭之间确实是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她早就知道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婚姻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像他这样的家庭,会不会也需要政治联姻。
而她……
好像什么都没有。
江屹北将她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嗓音低低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没什么,睡吧。”
他的嗓音有些倦怠:“困死了。”
姜幼伶的眼睫抖动了下,心里莫名的更慌了。
总不能是,舒薏阿姨让他们不要在一起吧?
她揪住了他的衣服,想要问他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毕竟,阿姨对她的喜欢,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那样的喜欢,是能够接受她当她儿媳妇的喜欢吗?
还是只是对于好姐妹女儿的照顾而已?
还能说什么呢?
这男人刚才回来时怎么一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姜幼伶内心纠结的很,仰头看了他一眼。
江屹北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极其困倦的样子。
他今天才从国外回来,奔波了一天,这么晚才有时间休息,也难怪这么快就睡着了。
姜幼伶盯着男人困倦的眉眼看了一会儿,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往他怀里蹭了蹭。
江屹北几乎是下意识将手臂收紧了些,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像是在温柔的哄她。
明明已经这么累了,却还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姜幼伶的眼睛莫名的有些干。
虽然他们的家庭背景极其的不匹配,但她会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让自己成为能够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不会放开他的手。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只亮了一盏小夜灯,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极其亲近的距离。
姜幼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眨了眨眼睛,盯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看了一会儿,在昏黄的光线里,那张脸显得尤为清明。
她的手动了动,摸索到男人温热的手掌,然后将小手伸进他的手心里。
像是感觉到她在怀里蹭来蹭去,男人桃花眼半掀,温热的手掌把她的小手捏在手心里,放在唇边吻了下:“睡不着?是不是认床?”
他的嗓音还带着被人吵醒后的沙哑。
姜幼伶很轻幅度的摇了摇头,用气音跟他说话:“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房间里的光线幽暗,两个人面对着面,躺在被子里面,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没有。”
男人低笑了声,和她呼吸相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也用气音跟她说话:“怪哥哥,没有先让你睡着。”
他捏着她的小手,拖着悠长的尾音:“嗯,哥哥哄你。”
“……“
他的手掌挪到她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嗓音低低的:“这次,一定等你先睡着了,哥哥再睡。”
明明已经困的不行了,还说要把她先哄的睡着。
姜幼伶觉得有些好笑,这男人脾气也太好了点,大晚上被她吵醒了,竟然也不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坏事,这男人还无底线的宠她,她心里的不安竟然莫名消散了一些。
她没有再闹腾了,窝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她还以为自己要失眠一整宿,迷迷糊糊的,竟然也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中。
也不知道男人的体温是不是真的天生要偏高半度。
睡到下半夜时,姜幼伶就感觉热的不行。
特别是天朦朦亮时,温度也正在升高。
偏偏这男人把她抱得紧紧的。
姜幼伶很想把他踹开,可是转念又想到,是自己主动钻进他怀里的,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太厚道。
可她实在是太热了!
她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小心翼翼的把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开,然后往床边挪动。
挪了还大概有半米远。
姜幼伶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能凉快一下了。
结果下一刻,男人手臂一伸,又把她给揽了回去。
他的嗓音还沙哑着,声音很低:“老实点,跑那么远做什么?”
姜幼伶:“……”
姜幼伶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汗涔涔的了,这男人难道不热吗?!
她这会儿顾不上黏他了,很是无情:“我好热啊,要不咱俩各睡各的吧。”
江屹北的手指明显顿了一下,终于掀了下眼皮,看她一眼,嗓音懒懒地:“不行。”
“……”
姜幼伶回头看他一眼:“你不热吗?”
江屹北桃花眼半掀,鸦羽般的眼睫略微垂下,视线落在她的睡衣上。
昨天太晚了,摸着黑钻到她的被子里面,都没仔细看。
小姑娘竟然穿了件他的白衬衣。
宽宽大大的一件,将她整个人都拢在里边,愈发显得娇小。
她的扣子扣到最上边,明明哪里都没露出来,却又性感的不像话。
女孩子的头发有些凌乱,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在晨光微弱的光线里,那双眼睛水润润的,像是勾着人去蹂躏。
江屹北的喉结动了下,而后缓缓抬起眼,对上她的眼睛,玩味般的说:“热吗?要么脱了睡。”
“……”
他的眼神有些危险,像是只要她点头,他就立刻动手给她脱。
姜幼伶注意到这男人的眼神,立马怂了,小声的说:“算了,就这么睡吧。”
她把被子默默的往上拉了拉,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男人轻笑了声,拿遥控器把空调打开,然后伸手又把她搂进了怀里。
姜幼伶的后背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丝毫也不敢动弹。
只要她稍微动一下,这男人立马就醒,肯定又会把她的抓回来。
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敏锐。
她老老实实的不再作妖,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空调开了之后,房间里的温度渐渐的降下来,睡起来就比较令人舒适。
她本来就没怎么睡醒,是被热醒的,很快困意又渐渐回笼。
没一会儿的功夫,姜幼伶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
旁边的男人不知所踪,大床的另一边还残留着一丝余温。